第5章 血梦

近了，近了，脚步声越来越近。接着的，是一连串的脚步声。

“据悉，一名灭门案嫌疑人现已流窜至本县，据知情人描述，曾在县公安局旁的一间出租屋看见该嫌疑人的身影。”

“挑衅！对我们公安机关赤裸裸的挑衅！”

招牌略显得有些发黄，发黑，油烟的浸染侵蚀着曾经光鲜亮丽的门头。北方的特色是面食，小麦磨成粉再和生命之源充分搅拌、加工。汤面、拌面或是馒头，发酵或是死面馍馍。

一勺，又一勺，吃面，辣椒是必不可少的，尤其是拌面。寸头下是一张略显英气的脸，北方汉子特有的面食口味。

“老板，加点面！”

昏暗的灯光折射出的是明日的光辉，明日，没有太阳。

一盆水泼在路面上，路过的人被泼了一身。泼水的男人咒骂了一句晦气，卫衣黑色帽子下是一张扭曲的脸。

男人转过头去，径直向屋内走去。突然地打击感让他觉得天旋地转，疼痛，脑子想到的第一个词就是疼痛。垫脚石这辈子也想不到，自己还可以踩在人的头上，茹毛饮血。

“这个有么？”

黑色卫衣伸出大拇指和食指。

“你当我是谁？白宝山啊？就这个，爱要不要。”

天是黑的，地却是白的。一个手势，一群人却听不见任何脚步，每个角落的搜查。像是一束光，照亮了被世人忽视的黑暗。砰的一声，本就不结实的门被踹开了来，背后可以完全放心的交给队友，这就是信任。

“看我干嘛呀？又不是以后看不见了。快吃吧，听说今天抓捕那个灭门案的嫌疑人，今晚事情估计有不少。”

点了点头，又小口的嚼起了面条。这时候又有三个人走了进来，朝着他俩走去。店不大，刚才也就三个客人，角落里一个，门口两个。角落里的客人抬眼看了看那个小伙子，把帽子压得低了些。

男人趴在门口已经没了动静，就连抽搐都不再有。屋子里是女人撕心裂肺的呜咽，嘴里被塞得是她自己的衣物。儿子的头被刀划得面目全非，就搁在女人的面前。试图反抗，换来的却是更快的动作。衣服碎片般洒在地上，是一幅画，一幅人间炼狱。

打了个冷战，抚摸她的不再是一只大手，而是冰冷的刀刃。

人死之前到底在想什么？会不会痛？

失望至极，队伍扑了个空，看来情报并不准确，还是最古老的蹲守最具性价比。全副武装的下了楼，看到了那家油乎乎的面馆。

“你们两个又在这约会呢？”

头里的那个人率先调侃着那对情侣，男孩啐了一口，却看见迎面来的三人神色有些不自然，盯着自己的身后看。女孩却起了身，走向收银台，因为男孩喜欢吃完以后喝一瓶可乐。角落里的人也站起了身，女孩很美，那种清纯可人的美。

“放下刀！”

“我知道我死定了！要么让我走，要么我让她提前走！”

后厨的老板哪见过这场面，吓得打翻了锅，叮咚作响。男人被突如其来的声音惊得分了神，一个眼色，冲上去了两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