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发现猎物

那驼背畸形种带有求生欲的嘶吼引起了马里斯的注意，他仔细的打量着这只相貌丑陋的恶心变种人，那异种有着四角尖尖的红色鼻头、一大一小的不对称双眼，他身上密密麻麻犹如爬行动物般的潮湿鳞片很难不让人联想起巢都下水道的污淖巨鳄，或是那些上古传说中的蜥蜴人。

“大人，救救我。”

那畸形种不断呻吟哀求着马里斯，好像他曾经见过马里斯一般，但是他的话语最终在那对不对称目光落到马里斯深蓝色的手甲上后，哽咽住了。

“马里斯大人，不要听信异端的耳语，我们最终都会通过死亡的方式认识他们。这些变种人是距离混沌异端最接近的亵渎者，他们会在火焰中献祭自己的生命向伟大神皇赎罪。”

牧师有些癫狂且愤怒，他刻骨铭心发自内心的憎恨眼前用邪恶的话语诱骗帝皇天使的下等低贱变种人，牧师的脸已经扭做一团露出咬紧的牙关，若不是马里斯正好站在献祭者的喷火器前，下一秒他已经下令开始焚烧了。

那些双手沾满鲜血的邪恶杀人犯、与罪恶为伴的犯罪者，都有一种共性，就是在人群中敏锐的感知到自己的同类。杀戮欲和为鲜血而生的癫狂是一种欲望，而欲望会表征到犯罪者的全身，就像猛兽嗅到自己的同类一样。

那些犯罪者走过的路径布满了血痕和污垢，只要沿着血迹走，就一定能找到他们。生长于犯罪黑暗世界诺斯特拉莫的马里斯已经注意到了这个畸形种的不凡之处，那萦绕在他身上的血腥味和罪恶就像是满身大汗的工人中多出了一个喷香水的美艳女人一般不同。

“我已经闻到你身上的味道了，他在哪里？”

那骷髅面具下的轻声低语就像是变异人死前的丧钟，变异人了解他暗蓝色盔甲的主人，正如了解眼前这与他主人身形相似的阿斯塔特，“血爪”是他的主人，他只是服侍主人的奴隶，一件物品，如今主人已经不需要他了。

但是说起为什么自己会追随那位残忍的主人，变异人在一次意外目睹主人如同宰杀牲畜一般将那些歧视和欺辱他的“人类”剥皮刻下八芒星印记之后，顿时从下水道的阴沟钻出，跪倒在了深蓝色巨人的脚下。

马里斯见变异人多犹豫了几秒，立马将他身边一名倒霉的同伴提起，用腰间的短刀划开了变异人同伴的肚子，将那些碍事的肠子和内脏泼到地上，将双手伸进倒霉蛋还在扭动嚎叫但满是鲜血的腹腔。等他又一次拿出来的时候，他深蓝色的手甲变得沾满红色鲜血，像是带了一双红手套。

“现在你回忆起来了吗？”

变异人感觉到身前巨人的语气已经有些不耐烦，而等待自己的除了死亡没有别的选择，只不过是痛苦时间的长短罢了。

“扎贝克大人在，在淀粉工厂..”

变异人用恐惧绝望的语气说出了马里斯想要的地方，他再难以抵挡深蓝色巨人带来的压力和恐怖。

“非常好，我们走。”

马里斯招呼一旁擦拭完盔甲，想开口但是又把嘴闭上的修女，以及换了一身袍子的灵能者，登上了献祭者坦克。

牧师感到双手沾满鲜血的马里斯用头盔上猩红的光芒扫了一眼自己，点了点头。牧师立刻又再次跪下长长的磕了一个头。

“神皇保佑您。”

随后，牧师拔出链锯剑对着献祭者挥动了几下，一股高温钷素烈焰喷射而出，那些围栏中的变种人立刻发出惨叫，他们的畸形身体甚至连扭动挣扎都来不及就化为了黑炭。那些献祭者车底的老鼠见到火焰熄灭，顿时一拥而上去寻找还未彻底烧干的尸块。

在满是橡胶苔的潮湿下水道淤泥河蓄水口，勒布朗警佐从腰间的剧痛中醒来，他想要扶着湿滑的下水道墙壁起身，但是摸到了橡胶苔富有弹性的叶片，那叶片受到挤压将警佐弹开，摔进了一滩不怎么恶臭的水里。

“该死的，这是什么地方。”

他环顾四周，这里似乎还是下水道的某处，周围长满了绿色的苔藓，几片肥厚的橡胶苔挤在角落。自己身下那些还在流动的水顺着下水道的流道在前方消失，他打开自己摔坏的电子设备，似乎失去了任何通信功能。

他穿行在下水道布满绿色苔藓的流道中，就像童话故事绿野仙踪里向着奥兹国前进的女孩，他来到那断流的流道向下望去，那些水像瀑布一样流下，而在那水的尽头，是一个有着红色双爪的暗蓝色巨人和一些包裹严实工作的变异人。

他仔细端详那暗蓝色的身影，突然他意识到了，那正是电厂后门巨大脚印的主人，而那身形居然和巢都巨大石雕中篆刻的帝皇天使面容极其相似。

“神皇在上，那是，帝皇的天使吗？”

他察觉到一丝危险和不自然的恐惧，但是心中对于贵族身份的追求还是驱使他记录下这宝贵的线索，这可是传说中的帝皇天使。

他拿起手中的电子设备，打开还未摔坏的录影功能，将显现屏上的十字对准了伫立在那里，指挥包裹严实的暴徒们搬运尸体的巨人。在镜头的放大下，他观察到那些暴徒身上的八芒星标记和变异人的特点，以及他们搬运的一具具自己一直在调查的邪教尸体。

“帝皇的天使为何会与那些异端变种人站在一起！”

他拉近镜头观察四周，看到了尸体行会淀粉工厂的标识，淀粉工厂会负责利用钷素燃烧的剩余副产物制作尸体淀粉，但是在吸取了帝国其他巢都的经验，结合生物技术神甫的科技之后。淀粉工厂的工人们已经学会了利用尸体培养巢都特有的蘑菇与藻类，与那些钷素副产物混合之后就成为了如今巢都供给大部分工厂的尸体淀粉。

但是当他在镜头中重新寻找深蓝色巨人的身影时，却发现那帝皇的天使已经不知去向。

“搞什么鬼？”

警佐以为是自己的执法工具出现了故障，刚拿起来看，便从脚下水面的反光中看到了自己在寻找的巨人。

“你在找我吗？”

一句带有浓重口音、仿佛从沉重面具后发出的低哥特语问候从自己脑后响起。

勒布朗警佐惊鄂的扭过头去，他看到了那站着自己身后，手持链锯戟的暗蓝色阿斯塔特。

那帝皇的天使伸出自己红色的双手抓住了自己的脖子，将自己的身体举起按到了墙上，看着那锋利的链锯戟，他不明白为什么帝皇的天使会在这里，一股恐惧和后悔从自己的心底涌出。

“我就不该来这里冒险找什么杀手，贵族的宝座不会为死人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