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代罚者
“失控？”
罗宾·瓦雷利亚其实对失控有一个大概的了解，但他必须维持好自己萌新的人设。
安娜·齐科特简略地道，“你喝的那杯东西，应该就是魔药。在早期的历史中，人类为了生存，逐渐摸索出获得超凡力量的方法。魔药，就是打开新世界的钥匙。而服用魔药，如果没有得到足够的帮助，很容易出现精神失常，当场发狂而亡的后果。这就是失控！”
见罗宾又要发问，安娜抢先道，“我没有大多时间给你一一讲解，而且这也不是短时间就能让你都明白。”
“我问你，你母亲不是失踪了吗？你后来有见过她吗？”
“不。”罗宾摇摇头，“自她失踪之后，我再也没有见过她。”
安娜沉思片刻，换了一个问题，“你是如何发现辉利党与军情九处合作，正在贩卖人口的？”
罗宾早就已经想好如何应对这个问题，“不久前，我根据瓦德·图利的指示…他是辉利党的高层。瓦德让我找一个名叫赫拉多·贝多亚的人，与他签署一份《肉类采购协议》。在完成这份协议之后，我有一位朋友认出了对方的身份，告诉我赫拉多是军情九处的人。”
“为何辉利党会与军情九处合作，签署这么一份《肉类采购协议》，而且价格极不合理。我当时只是疑惑。后来，我无意得到酒吧前经理拉姆斯·图利的笔记。他在笔记本中对这份协议做了特殊的标记，让我看出这是一份贩卖人口协议。”
“知道这些后，我很害怕。军情九处，与辉利党贩卖人口，这超出了我的认知。后来我是在忍不住，就跑到教会告解室，希望以此缓解心中的压力。”
安娜似随口问道，“你那个朋友叫什么？”
罗宾摇摇头，“抱歉，女士。我认为或许我已经在无意中卷入漩涡，我不能拉她下水。”
安娜缓缓点头，接着就盯着罗宾，“据我所知，爱神酒吧的拉姆斯·图利在2月1日到2日的夜间，突然死亡。”
“女士，这不关我的事！”罗宾连连摆手，“为了这件事，我做梦都是警察来找我！”
安娜似乎知道这些事情，没有再继续追问。
沉思许久，她抬起头，“罗宾，正如你所说，你已经卷入一个漩涡之中，而且是一个巨大的漩涡。”
罗宾适当露出一个的恐慌又无助的表情，“安娜姐姐，我该怎么办？”
听见罗宾叫出他小时候对自己的称呼，安娜的表情柔和了一些，“我的建议是，加入我们。”
“你们是警察？”
“我们是警察，又不仅仅是警察！”安娜再次严肃地道，“罗宾，这个世界并不如你看到的这般太平。一些掌握超凡力量的黑暗生物，正藏在世界各个角落作恶。因此，各大教会召集拥有超凡力量的信徒，组建属于自己的非凡者小队。比如黑夜女神教会的值夜者，蒸汽与机械之神教会的机械之心。以及我们风暴之主教会的，代罚者！”
“我们的存在，就是代替我主，对这些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力量进行惩罚，维持社会秩序。”
罗宾当然知道这些执法者小队的存在，以及他们的职业。
但他仍装出一副震惊的模样，许久才道，“我可以吗…”
安娜道，“这要对你进行审查。说起来。你是什么途径？”
这正是我要问的。
罗宾再次摇头，“安娜姐姐，途径是什么？我只是喝了那杯东西，就拥有了这些力量。”
安娜换了个问题，“超凡力量是随着魔药而来，并且会清晰知道。你的能力是什么？”
“致命一击，还有隐秘。”
罗宾老实将自己的能力说完，突然发现安娜的脸变得很难看，而后又出现一丝怜悯。
不会吧，真是刺客？
“罗宾！”安娜的脸出现一丝温柔，“抱歉，我才从外地调回。在来见你之前，我已经通过警局的调查，知道你这些年的遭遇。”
所以？
“所以我的建议，你可以认真考虑一下。如果你不愿意加入我们，我也很开心。我会适当照顾你，让你能够幸福地生活每一天。”
这是让我放弃治疗？
这时，一名年轻的女服务员端着食物过来，“女士，你们的牛排，还有豌豆汤。”
目送走服务员，安娜道，“先吃东西吧。”
罗宾根本没有食欲，“安娜姐姐，你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
“先吃东西！”
“你先说！”
安娜与罗宾相互瞪着。很快，她就败下阵来，脸上浮现无奈的笑容，“小屁孩也长大了呢。好吧，我继续说。”
“非凡者小队，也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神奇。在得到的同时，必然会有失去。你知道吗？我说我们要对付那些藏在黑暗中的邪恶力量，而这些邪恶力量，有接近四分之一，是我们原本的队员。”
虽然早已知道，但罗宾还是忍不住出现震惊的表情。
“服用魔药，只有一部分几率是得到超凡力量，其他的几率，就是出现精神死亡，人格黑化，以及失控。而且就算服用魔药成功，也极有可能埋下潜在的隐患，当这种隐患累积到一定程度，最后的后果就是失控。黑夜女神教会大主教曾说过一句话：我们是守护者，也是一群时刻对抗着危险和疯狂的可怜虫。”
“这些知识，我本应该在你加入我们之后再告诉你。但你…总之，我希望你认真考虑。有时候，能平安度过一生，也是不错的选择。”
安娜这已经不是在让罗宾选择，而是希望他拒绝。
因为她已经断定，罗宾是刺客途径，加入代罚者往上走，还会有一个悲剧在等着他。
“不论你是否加入我们，我都会想办法，为你补足这一块的知识。”
安娜拿起刀叉，“好了，让我先享受食物吧。”
…
罗宾不知道是怎么吃完的这顿饭。
独自回到爱神酒吧，罗宾没有理其他人，而是径直回到套间。
真的是刺客途径？
宿主的母亲，究竟是出于什么心理，会让自己的亲生儿子，服用刺客途径的魔药？
该死的混蛋！
躺在床上，罗宾突然感觉到一阵困意。
等他再次睁开眼睛，他发现自己独自站在一座昏暗的古堡内。古堡的远处，隐约传来古典钢琴曲。
这是在做梦？
他突然有一种明悟。沿着昏黄的灯火，快速拾阶而下。
他看见了，
前方，有一面巨大的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