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领地与未来

“最近的王国北部，北部贵族联军节节败退，大片领地已经被北方诸国侵占，南部的大贵族和王廷很快就会坐不住，用不了多久，王廷那边就会颁布一系列法令，里面肯定会有平民获得领地和爵位的路子。”

威廉将自己的想法说出，他的眼睛里倒映着烛光，语气不由显得高亢起来。

“你是说，就像开拓令那样？”亨利最近在研究历史，当听到威廉提起这个，他很快想起自己在书籍中所看到的内容。

威廉解释说：“对，跟开拓令相似，但条件更加宽松，有的甚至不需要正式的爵位。其实在以前的战争年代，王廷就颁布过类似的战争法令，一般来说，都是要求收复丢失的领土，若能坚守住敌军的进攻，再经营几年，就能直接被王廷正式分封为领地所有者，以及得到相应的爵位。”

斯威特却对这个计划有着诸多疑虑，他微微皱眉，对威廉问道：

“可就算不限制爵位，我们又如何能够收复被北方诸国侵占的领地，甚至是在北部贵族联军都能轻易击败的军队面前守住防线，并且经营几年？”

“现在南部的军队已经在赶往前线的路上了，那时我也会独自领队去前线参战，若能收复其中一块领地，我们便能扎根其中。”威廉说出了自己早已想好的计划，回应斯威特的疑虑。

“你想的太理想了。”

斯威特却摇摇头，否定道：“即便是你带队攻打下一个偏远村庄，这也没有实际的意义，甚至不如我们在诺城里发展，除非能够收复一个男爵领，只不过那难度恐怕不是我们能够实现的。”

“可是，这已经是目前我们能够一举成功最好的机会了！”

威廉也明白自己计划中的种种缺漏，但他并不愿放弃这个机会，他也确实希望能在这场战争中收复一块失地成为家族的领地，既是为了家族的未来，也是为了能够庇佑那些流离失所的人们。

“是啊，时不我待，在诺城里慢慢发展或许稳定，但我们等不了那么久。混乱是阶梯，只有在战争的混乱中，我们家族才能趁乱快速崛起。”

亨利点点头，他既赞同威廉在战争中崛起的计划，也赞成斯威特对计划的疑虑，对两人说道：“风险越大收益越高，这一局我们家族还是能博得起的，但我们不能盲目行事，要将计划中的一切都安排妥当，考虑清楚。”

就在这时，斯威特却突然打断了亨利的话：“等等，我有一个想法。”

听到斯威特忽然这么一说，亨利和威廉异口同声地对他问道：“什么想法？”

斯威特语气带着一丝兴奋，向亨利问道：“还记得我获得的水镜占卜术吗？”

亨利自然记得这件事，但不知斯威特为何会突然提起，“我记得，自从你加入到隐修会后，似乎很长时间没有碰过了吧。”

斯威特换了一个盘坐的姿势，右手撑在地上，似乎想要站起，一边解释说：“其实在上次我们获得那条项链之后，我对这个仪式进行过很多次尝试，发现它并不止可以占卜蕴含灵性之物的位置，还能占卜其他内容，换句话说，这其实是个通用的占卜术。”

“我明白你的意思，你是想要占卜我们计划的可行性？但这么一个关于未来的命题，这占卜仪式能行吗？”

亨利却有些疑惑，在斯威特加入隐修会之后，他们可是获得了许多神秘学知识，其中不乏有关于占卜术的知识。他也知道，像未来这种不确定的东西，是几乎不可能占卜出准确的内容，最多是占卜出其中一种可能。

“我想，我们的命运既然一开始就是由这个方块改变的，那么现在，也应该从方块这儿得到我们未来命运的指示，便向这伟大的隐秘者询问，看看我们的命运能通往何处？”斯威特如此说着，眼睛里似乎有一丝火光燎过。

亨利听到斯威特这番话，也没有阻拦他，反而对他说：“既然你这么说了，那便试试吧，反正也没有损失。”

斯威特点点头，说道：“嗯，我观察了今天的夜空，既没有月亮也不见星辰，正好是占卜仪式能够施展的时候，择日不如撞日，便现在举行吧。”

得到了父亲的认同，斯威特从外面拿来一个装满清水的铜盆，放在了地下密室的中央，接着到帷幕之后，找到一块略微凸起的石砖，取出石砖背后藏着的方块，将其放入水中。

众人围坐在水盆旁，将密室中的蜡烛熄灭，四周陷入一片漆黑，只有水中的方块发出微弱的乳白色光晕。

跟随着斯威特的声音，亨利和威廉也念出仪式的祷词：

“至上的隐秘者，我祈祷您的目光垂下，注视到纯净的水面之上，我祈求您能够指引我的方向……”

他们三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在这密室中回荡，水中静置的方块顿时放出白光，将盆中水面照亮，宛若一面镜子，三人的身影清晰地倒映在水面上。

接着，斯威特熟练地将编排好的内容说出：

“守秘人，指引我寻找未来的方向，找到都铎家族能够发展壮大，于未来崛起的地方！”

他的话音就仿佛重重地落在了水面上，荡起一阵涟漪，而在水波中央，水面还未平息，便立即有一道光亮展露出来！

威廉身体向前一倾，却见水面中的亮光又暗淡下去，此时水面中显现出一个画面来，那是一片广阔的深蓝色，铺在画面的下方，向前延展，似乎看不到边际，而在这无垠的深蓝上方是漆黑如墨的天空。

突然又是一道亮光闪过，只见一道泛着红光的闪电从天而降，劈开画面中的黑暗，落入深蓝之中。

顿时那深蓝色也翻动起来，激起一阵阵波浪，威廉才发现那深蓝色的竟是水，无边无际的水。巨大的波浪在水面上翻滚而出，一层又一层，似乎要将水面上的一切都卷入水下，而在这些浪头前方，竟冲出一个白色的帆布，疯狂地向前方驶去。

威廉心中一惊，他从未见过如此的景象，但他在书中看到过类似的描述，也曾见过关于这的绘图。

他心中呼唤出那个答案，那是——海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