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人世间开始,改造窝囊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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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鸦科大佬送人参

大黄这条鲤鱼,至少有一斤半,正好回家红烧。

一人、一狗、一鸟。

成了屯子里最独特的一个组合,尤其兆成的手里还拎着一条鱼。

走过小卖铺,听见里面传出来电视剧的歌声。

我向你飞雨温柔的坠

像你的拥抱把我包围

我向你飞多远都不累

虽然旅途中有过痛和泪

我向你追风温柔的吹

..............

小燕子和紫薇以及皇阿玛又一次激活,这是《还珠格格》的时代啊。

停下脚步,听了一会,应该是第一版无疑了。

路过一栋房子,显然被烧过,虽然经过简单修整,却仍然塌着半间。

晃过了半条街,还是没找到“家”在哪里,关键这大黄也不认识“家”。只能站在路边傻呵呵的,见人过来就聊两句,跟人显摆大黄抓了条鱼。

终于,那存花受不了了,从他站的地方左数第三间院子里出来。

“兆成,你再显摆一会,你那鱼都该臭了。屯子里谁不知道你会抓鱼,赶快给我回家!”

好险,好险,再没人来认领自己,第一天就要被识破身份了。

进了院子,那存花数落着。

“丢不丢人,弄条鱼显摆快一个点儿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抓了条龙呢。你宋爷爷呢,咋没一起回来?”

还真的忘了那个老头了,当时也没看见啊。不过以老头现在的腿脚,应该也不用他照顾。

“想吃肉了,回来改善伙食。”

“吃吃吃,肚子就没个底儿。带了半个月的干粮,这才几天啊?吃肉也不想着别人,记得走时给你宋爷爷带点。”

屋里也没人,不过看挂在凳子上的衣服,应该梁凤琴已经来家了,那陈兴杰肯定也到了。

现在的时间,要么是陈兴杰第一次高考完,要么就是第二次高考。

放暑假的日子,俩小的都不在,陈兴杰也不在,想找个人套话都不行。

那存花烧火、刷锅,让他把鱼自己收拾了。

去外面找了个干净的树墩子,拿着菜刀三下五除二收拾完事儿,鱼内脏扔给大黄,捡了一点细碎的鱼肠子,塞进了大老黑的嗓子。

当妈的一看,这大儿子今天是真饿了,以前收拾鱼慢条斯理的,今天活像个猛张飞。

“兆成,最近你说话加点小心。你爸他那边搞停薪留岗,兴杰这边考试也没考好,咱别惹乎着他们。你要是没意思,就多跟你宋爷爷聊聊天,别往你爸身边凑乎。”

好家伙,看来顾兆成不拿自己当外人都不行了。

也不说话,进屋找了个纸壳箱子,把大老黑放进去养着。然后舀了一盆水端到院子里,得擦擦身子了,味道实在受不了。

一切收拾停当,也就到了傍晚时候。

两个小不点都回来了,一进院门就喊:“大哥,听说你抓到大鱼啦?”

“嗯,我还抓了只鸟,你别凑乎过去,它身上有跳蚤。到时候咬你一身红嘎达,贼刺挠。”

小凤琴听了,警惕的看着屋里哪里有鸟,小心的不行。

兆喜听了更兴奋:“啥鸟啊,我能玩玩不?”

他只能无奈的回应:“小孩子玩什么鸟,再说它受伤了,再玩就死了。”

晚饭时兴杰也没回来,听凤琴话里话外的意思,“二哥”去城里打工了。

顾长山阴沉着个脸,光吃饭不说话。几个小孩也不敢多嘴,只有那存花叨咕几句家里家外的事儿。

“对了,我看凤霞那丫头老过来咱家,说是看凤琴的。我怎么老觉得来找兆成的呢,你跟妈说实话,你俩处没?”

顾长山一拍筷子:“俩小孩子还在呢,说啥呢?”

那存花看了一眼俩孩子:“不行出去瞎说,让我知道了打你俩屁股,回来不给你俩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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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住了一晚,他拿着换洗衣服和一点咸菜,再次上了山。

待家里实在太压抑了,这个当妈的就知道磨叨,操不完的心。当爹的早出晚归,一脸苦相,心里压着好像天大的事儿。

自己情况未明,还是不趟这趟浑水了。

回到山上呆了三天,大老黑在精心照料下,已经可以满地蹦跶了。

不过这东西记仇不记恩,没事儿就从大黄身上薅毛,有时候把大黄惹急了,用屁股对着它摇着尾巴一顿猛抽,撵得大老黑嘎嘎叫。

老宋头在另一处工具房,俩人并不在一起住。他所在的小木屋,是自己当了护林员之后,捡了一堆倒木自己折腾的。

到了第五天,大老黑差不多好了,一次能飞上两三分钟。

几天下来,他发现金手指“动物亲和”特别适合驯兽,越聪明的动物越适合。表现在老黑和大黄身上,这俩家伙已经学会了寻回技能。大黄每天要玩好几次丢木头找木头的游戏,大老黑除了学各种声音外,也能把丢出去的小木棍给叼回来。

现在终于到了关键时刻,可以开始下一步计划了。

林区最值钱的是啥,当然就是人参。

七两为参八两为宝,这要是找到够年头的野山参,克价比黄金都贵。

有了大老黑和大黄两个宝贝,现在只差一个样品,只要找到一颗参苗子,让两个家伙记住了,那自己也算拥有了物产探查的技能。

说干就干,拿了工具找老宋头去。

夏天林子里也闷热,老宋头正躺在工具房里歇凉。

“宋爷,前两天跟你说的人参,找到没呢。要不你今天歇够了,带我上大林子里转转?”

老宋头神秘莫测的一笑,慢慢的从炕上下来,走到东墙角,抱出来两块树皮。

只见他揭开树皮,里面是两片厚厚的苔藓,一颗小手指粗细的鲜参,连叶带须子,正完好无损的躺在里面。

凑上去闻一闻,确实有一丁点淡淡的香味。

“宋爷,这是野山参还是林下参啊?这是一、二、三...六品叶,这不得二三十年,老值钱啦。”

老宋头不说话,只是盯着人参,脸上有点落寞。

过了一会,“这参啊,别看六品叶,我可是守了快三十年了。你爹刚认我当师傅的时候,我俩上山,发现了这么一颗。当时才一龄,我就对你爸说,等着他儿子说媳妇了。这棵参正好能够大,守了这么多年,终于到时候啦!”

还有这么个故事,当年看电视剧也没发现这段啊。

不过也可能是顾长山把钱填窟窿了,家里多了三个孩子,他又没啥别的进钱道儿。

算了,正事儿要紧。

拿着参回了自己的小屋,赶紧训练两个“白吃饱”。

“小黑啊,看好了,是这样的叶子,你要是能找到这个,我给你买面包虫吃....”

“大黄啊,想吃肉肉不?闻闻味儿,明天咱们进山,找到这个,我给你买大骨头....”

鲜参通过湿法保存,最长也就是一星期,再长了据说会跑气,药性会下降很多。只能希望两个“白吃饱”能给力点,早日寻宝成功。

第二天,带好了防虫的帽子,穿好了长筒劳保鞋,带上干粮。出发!

夏天找参,最好去北坡。一个是南坡阳光充足,林下植物多,找东西不容易。第二,南坡的参夏天起不了,正是灌浆长个的时候。

海陆空组合一直往深山里面走,一直走到名为老牛沟的地方。

这片地方一直没采伐过,主要是山的坡度比较大,山的下面还有一段夏季山洪冲出来的乱石滩。

上了山,找个地方歇息,顺便掏出来二踢脚放了两个,以防这地方有什么熊瞎子、野猪啥的。

又把参从背篓里拿出来,再次巩固了一下教育成果。

大黄和小黑似乎是真能听明白指令,随着他的指挥,一个区域一个区域的搜索起来。

大黄还算有职业精神,一直能兢兢业业的干嗅探工作。

大老黑就不行了,山坡上不知道为啥有一群乌鸦还是喜鹊,工作到半路,直接溜号出去野了。

一人一狗蘑菇倒是捡了几块,有一块长在大柞树上的猴头菇还不错,要是用鸡汤炖了,肯定好吃。

至于人参,那是连影子也没看着。

从背篓里拿出煎饼和凉白开,顺便也给大黄分了一点。

“老黄啊,看来咱俩没有发财的命啊。要不咱回去吧,等我找个松露的样子,咱秋天上山找松露。大骨头就晚点再吃,反正跟着我你也没饿着....”

大黄显然不同意,跑了这么远,说好的大骨头呢?要是会说话,肯定想骂人。

歇够了,又继续寻找。

过了半天,出去浪的大老黑可能是“归群”了。喊了好半天,也不见它回来。

这家伙真行,白吃白喝好几天,说走就走。

没一会,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大老黑在头顶上嘎嘎叫。

他试着叫了几声,那老鸹从一棵树跳到另一棵树,好像在引着他去什么地方。

这山坡上也不太好走,不像鸟儿一样可以忽略地形。走了二十多分钟,急的树上的老鸹都变声了。

终于有一只老鸹衔着一片叶子飞过来,原来这个才是他的“小黑”。

“哈哈哈哈,人参叶子,你真的找到啦。我家小黑真聪明,明儿给你买一斤面包虫,让你吃个饱。”

跟着小黑,一棵电线杆那么粗的椴树下,挨着一块突出的石头,正长着一棵人参。

一、二、三、四...,一颗心激动得都要跳出嗓子眼了,五、六。一共六桠,每一桠上五片复叶。跟老宋头给的这一只,一模一样。

就是不知道这颗的卖相怎么样,有的参长在贫瘠的地方,几十年也长不大。有的遭了虫害或者被倒春寒冻了苗,也一样瘦弱不堪。

放下背篓,围着参苗四周转了两圈,只发现周圈有一个一品叶的小苗,还不够年限。都说大参聚堆儿,看来也不一定。

从包里拿出软木片和红布头,今天不能起参,但他忍不住要看看成色。

把附近的落叶清理掉,用手指轻轻扒开松软的林下腐殖土,拿雪糕棍拨弄了几下,一棵米白色的胡萝卜足有大脚趾那么粗。

看完了,赶快把黑土回填,然后抓了一堆枯树叶子,重新把现场恢复好。

八月末才是起参的时候,况且卖参也要先打听一下价钱,正好用老宋头这棵去探探路。

为了标记地方,他把一条略略发臭的鱼埋在椴树下,叫来大黄让他记住位置。到了山下,又用石头堆了一个标记,觉得将来肯定能找回来了,才赶在太阳落坡之前,翻山回到小屋。

第二天,一觉醒来,浑身酸痛,尤其是两条腿。

老宋头一早过来了,他以为“大孙子”昨天下山卖参了,今天过来问问卖了什么价钱。

“诶,这参怎么还在呢?没卖出去么?”

他不好直接说【提鸟驱狗】找参的事儿,“宋爷,走半道又回来了。我寻思先找人问问价钱,别卖差了。”

“哦,也对。你下山去老刘家,找刘玉良。他以前卖过一个三品叶的,应该明白点道道。”

“那行,我中午去他家,下午上松江河收购点打听打听。可不能卖瞎了,能不能娶上媳妇儿就看他了。”

“行,你去收购点,顺便看看别的药材都什么价钱。要是不够彩礼钱,咱爷俩再上山寻么点。”

老宋头算是跟顾长山搭伙过日子,虽然不是顿顿饭一起吃,但家里大事小情都靠顾长山照顾着。尤其这个蔫了吧唧的老大,跟老头最亲,眼瞅着孩子想弄点钱结婚,立马来了干劲儿。

傍着上午十点,终于觉得腿儿能动了,下山直奔松江河。

到了镇里,接连逛了几个收购点,大致了解了行情。然后看见知名中医大药房的牌匾,正是一颗“安宫”卖上万块的那家。

进了门,找了一个柜台上的老掌柜,把自己手上两个六品叶的宝贝描述了一遍。

老掌柜赶紧把他请到里屋茶室,“小兄弟,六品叶就是宝啊,你说的一个是中品,一个是上上品。宝在哪里,什么时候方便一观?”

“实话说,参还在土里。家里长辈守了几十年了,最近用钱,打算出一棵,让我过来问问行情。”

“那太好了,八月末起参,我到时候去你家守着。那个中品我可以给你这个数,上上品么,可能还得现场看一看,如果所说相差不大,价钱至少翻三倍。”

看着老掌柜伸出的OK手势,“就这么点?”

“小兄弟,大米才四毛八,这一棵参六千多斤大米,绝对不少。”

算了一下,合到后世,也就两万块左右。

“行,掌柜的,那我也就这么回家里大人。至于卖给谁,卖多少,那我可做不了主。”

说完起身准备离开,老掌柜心底数着数,一般的赶山户,肯定要回头。

不料这小伙子一点没犹豫,直直的走出了店门。

收货的规矩,进门是客,出了门绝对不能往回招呼。兆成这一走,把掌柜的悔够呛,刚才少压点价好了。

经过几家的比对,大差不差,他已经知道了价钱。

好不容易来一趟镇里,一定得好好逛逛。

哪里卖鱼竿鱼钩啊,哪里有装修材料啊,哪里有生活用品啊,......

对了,还有大骨头和面包虫,可不能亏待了两个大功臣。

走到一家文具店附近,听见传来吹口琴的声音,突然觉得在田野里吹这个一定很美。

开门进去,看见一个穿雪纱白衬衫的明媚少女,正在陶醉的吹着《澎湖湾》。

坐在门前的矮墙上一遍遍幻想

也是黄昏的沙滩上有着脚印两对半

那是外婆拄着杖将我手轻轻挽

踩着薄暮走向余晖暖暖的澎湖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