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斩妖
狗妖猛然转头，看到程墨，猩红双眼大亮，血盆大口狞笑：“嘿，没想到还有这么美味的人肉送上门来！狗爷我就不客气了！”
“草！”
程墨晦气的暗骂一声，也没犹豫，弹刀前冲，直劈狗妖脑门。
刀锋势大力沉，狗妖呲牙一吼，也不敢用肉身硬扛，连忙后退。
起手式已成，程墨信心大增，不断舞动刀锋。
所过之处，木梁断裂，沾染马血的泥土翻飞，不过几下，马概倒塌。
狗妖避其锋芒，不断闪躲，看着刀风下散发浓浓美味的人肉，舍不得走。
程墨已明白自己速度比不上这狗妖，当即怒喷道：“小畜生有种你来啊！”
“吼！”
狗妖大怒，亮出爪子，扑了上来。
程墨双眼放光，骤然爆发，裹挟着漫天刀锋和气势，与狗妖悍然碰撞。
刀刃与利爪相交，发出一声刺耳的金戈交击声，火花四溅。
“嗷！”
吃痛之下，狗妖捂着爪子后退。
这狗爪子真特么硬！
程墨暗暗咬牙。
刀势并没有阻断，反而狗妖的攻势一滞，程墨当即一个腾空转身，环首大刀抡过一周，再度砸在对方慌乱抬起的右臂上。
呲啦——
刀刃入肉，皮肉翻卷，深可见骨。
狗妖惨叫着被击退，程墨得势不饶妖，再度舞起刀风。
刀光闪烁，带起漫天血肉毛发。
每一刀下去，狗妖身上就会被切出一条巨大伤口。
程墨稳步推进，狗妖踉跄后退。
“……”
十多米的泥泞战况，浸满了血液，在最后的墙根底下，无头狗妖残破的躯体痉挛着。
“呼——呼~”
程墨杵着刀大口喘息。
这狗妖好厚的皮！
尸骸分解，血雾涌来。
【掠夺目标寿元一百四十五年】
扫过客栈窗口数道又惊又恐的目光，程墨耗费一年寿元，将自己状态恢复。
【当前寿元：六百零一年】
然后头也不回的钻入阴暗小巷。
……
借着月色，程墨钻入一栋无人小破屋。
平复心情后，陷入沉思。
这小小的五杨城怎么会有狗妖出没。
难道是连妖都在外头活不下去，要进城吃人过活？
那马确实比人的肉多。
而且根据店小二的话和城内诡异的氛围，有妖出没的情况似乎有一段时间了。
城内会不会不止一头妖？
所以他才选择直接离开客栈，躲藏起来。
仔细回忆刚才的战斗，程墨暗道侥幸。
以他超出常人极限的体魄，外加圆满的背嵬披风刀，才惊险杀敌。
若不是那狗妖脑子似乎不怎么好使，被他激怒后选择硬碰硬，没有选择和他游斗纠缠，他都不会赢得这么轻松。
而普通人面对妖物，下场恐怕不会太好。
……
翌日，依旧是个艳阳天，空气都在扭曲。
程墨一出门，发现这座县城有了一丝人味。
衣衫褴褛的百姓聚集在差人跟前。
干瘦的差人宣读官府告示：
“天降大灾已有半载，朝廷仓无粒米！凡受灾百姓皆可离籍，随丰四出就丰而食！灾过返乡！”
这意思很明显了，朝廷官府也没粮了，管不了你们的死活，自己找能吃的去吧，也不需要你们有路引条子。
程墨看着百姓们四散离去，收拾东西拖家带口准备逃荒。
要不是怕官府，只怕县城内百姓早就跑了，谁还想兢兢战战和妖生活在一块。
乡村村民早就成了逃荒流民，如今连县城都扛不住了，百姓只能想办法逃去大城。
程墨看着城门口熙熙攘攘的人流，明白自己想要在这里找武学的想法已经破灭。
小县城本来就没有武馆，县衙就更加不可能给他这个无关人员武学秘籍了。
所谓武学高手，除了之前的匪首，他至今都没有看到。
而且那匪首的《环首大劈刀》，武学思路也极其简陋，没有什么气劲内力，没有经脉叙述，仅仅只是粗略刀法套路和一些锻体之术而已。
程墨回头看了看县衙所在。
不知那些县衙老爷他们，是不是也担心食人妖物继续停留在县城里，威胁到他们性命，所以干脆借此把百姓都赶走。
妖物为了口吃的，自然也会跟着逃荒大部队离开，不去死磕那些有护卫的达官贵人。
沉吟良久，程墨最终掐灭了去县衙和高门大户逛一圈的心思，跟随逃荒人群出城而去。
身怀杀万物养己身的【焚天】神通，甚至只需要简简单单的杀普通人就能无限制掠夺寿命。
何等诱人，何等恐怖！
他担心，有些事情一旦做了，开了口子，就永远回不了头了。
有所为有所不为，底线不容触及。
……
黄土漫漫，尘沙蔽日。
官道上，眺望看不到尾的逃荒人流蠕动前行。
程墨背着刀走在人流边缘，周身数丈之内无人敢靠近。
人群畏惧眼神里，一对爷孙对他投来感激目光。
这已经是逃往最近大城江源城的第四天。
饥饿折磨人心，一男子饿得实在受不了，盯上了细皮嫩肉的小孩。
对方刚动手和老头争抢小孩，程墨便干脆打断了对方的手扔了出去。
天下之大，他管不到那么多，流民队伍前头肯定早就发生了易子相食的人间惨剧，他看不见，也管不到。
但管管眼皮子底下看不顺眼，又力所能及的事还是能做到的。
他知道，那汉子也是被饥饿逼极了，这世间大部分事孰对孰错，是非因果很难言说。
可他既不是圣人，又不是什么正义使者。
要分那么清干什么？
他就是一个自私自利，看不惯就要多管闲事，只顾自己心情舒畅的家伙罢了。
“程壮士，此地距离江源城大概还有三十里路程。”
老头护着孙子近前，对程墨说道。
老头姓刘，是一个穷酸秀才，几十年都没中举的那种，但见识挺广。
“嗯。”
程墨淡淡点头。
经过这几天时不时的交流，程墨也算对当今朝廷和一些常识有了一个了解。
魏朝，当今皇帝柳姓，在位有三十多年了，在刘老头的讲述中可知，这皇帝也算是一个守成明君，三十年来把魏朝民生治理的还算不错。
还有在各大郡城设立供奉楼，吸纳江湖门派高手和少许仙人，专门用来处理妖魔祸事。
是的，有仙人！
江源城就有供奉楼！
但近两年，不知道为何，这皇帝和朝廷都突然一致同意对隔壁南明朝出兵，再加上连连大灾，吏治败坏，世道就成了如今这般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