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暗潮涌动
话说顾情与柳灵骷对决之后，终于粉碎了正道一方在宗师境的压倒性优势。
两方互相打得不可开交，好几天也没有决出魁首。
这里有人难免会不解，双方各派自己最强的人上台不就行了，为何还要比这么多轮呢？
一来境界高的弟子，甚至一派之尊都不好厚着脸皮第一个跳上台来欺负小辈，就算赢了也没有什么好名声。
二来武道比试，胜败是由种种因素造成的，战术，门派，内功修为，横练修为，甚至当天的状态，天气都可能改变一场比试的结果。
不然的话每个人上台各报境界修为决定胜负自然很快。
但是可能会发生如下的事情。
“来着何人？”
“月明斋，宗师境。”
“哈哈哈哈哈，我可是大宗师。”
“什么！我输了！”
境界较低者顿时口吐鲜血，惨叫一声爆退三米远。
这样的事情当然是不可能发生的，因此正魔之争还是继续慢慢地进行着。
在这几天里，洛阳城突然开始流行一种养生药方，主材是贝母。
斩妖街如此繁荣，自然也迅速风靡起用青花茶泡贝母喝。
大多数人都表示口感不错，而且喝了精神许多。
但是却有一部分人觉得喝了对身体不适，于是纷纷质疑商家是不是以次充好，然而最终却是不了了之，这些平日里唯唯诺诺的商贩似乎突然之间硬气了起来。
这些人都是被人面疮寄生之人。
“秦道长，为何这贝母对这妖怪这么奏效？”
邋遢道士喝了一口茶馆泡的青花贝母茶，钦佩地问道。
“贝母本身就是用来治疗人面疮的，北海的人发现身上有人面疮后，投给人面疮贝母吃，人面疮就会吐出白沫，最终结痂脱落。”
秦雨柔也喝了口茶，不过没有添加贝母，她不喜欢这个味道。
“成精的人面疮虽然不会因贝母而死，但是却会引起被寄生者的不适。”
“虽然他们不会再喝贝母茶，但也能让我们了解到谁是被寄生者，何况有些人根本就不知道是茶的原因，长此以往必定会发现人面疮的存在。”
“到时候整个武林必定人人自危，诸位见机行事就好”
一位道士情不自禁地拍了拍手，喝了一口青花茶。
“这茶怎么感觉怪怪的。”
他没当回事，觉得可能是自己口味变了。
他起身，准备叫小二拿杯水来。
不过没等他说话，邋遢道士已经打断了他。
“静尘，把衣服掀开。”
邋遢道士把手放在剑上，踏斗步罡，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
“不是，师兄这是干嘛？”
静尘居士疑惑地向前走了一步，不曾想因此引起了邋遢道士的呵斥。
“静尘，不要让我说第二遍。”
邋遢道士表情严肃，紧紧盯着静尘居士。
静尘居士神色有些不悦，然而他环顾四周，却发现每个人都是一副凝重的神色。
他暗道一声不妙，乖乖脱下了衣服。
谁料到他刚一脱下衣服，众人表情皆是一变，甚至还有人露出了震惊，怜悯的神色。
“嘻嘻嘻。”一道怪异的笑声从静尘居士胸口传来。
静尘居士僵硬了，艰难地低下头，正好与胸口的人脸四目相对。
他震惊了，一种惊悚的感觉袭来，这人脸居然是他的脸，而且甚至长出了两条手臂。
与人脸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它竟然做出了一副蔑视的表情，以极快的速度用手挖出了静尘居士的正在跳动的心脏，然后将心脏放在口中细细咀嚼。
“嘻嘻嘻。”
人脸边吃边笑，被血染红的嘴角咧得很开，几乎要到耳朵了。
下一刻，它就被邋遢道士用一把斩妖剑刺穿了。
斩妖剑洞穿了人脸的眉心，它一动不动，眉心渗出黑色的血液来。
.“呃……师兄。”
静尘居士吐出一口鲜血，瞪着眼睛，不敢置信地倒下了。
除了秦雨柔，所有人的表情都很沉重。
“我不知道它是什么，但我知道这玩意绝对不是人面疮。”
邋遢道士压抑着悲痛的心情，沉沉地说道。
“他喝了一口茶后身上突然腾出一股妖气来，若是我快点的话……”
他话都没说完，就难以抑制地握紧了剑柄，五官都扭曲起来。
“不，他没救了，早没救了。”
秦雨柔淡淡地说道，好像之前什么都没看到一样。
“什么意思，我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邋遢道士瞬间暴怒了，他觉得这贝母也有问题，不然人面疮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不然静尘怎么会变成那个样子！
“为什么你刚才没有喝贝母茶，你做了什么？静尘可是金丹期的修士，怎么可能会被人面疮给寄生？”
“我没有必要和你解释。”
面对邋遢道士的质问，秦雨柔仍然语气平淡。
“我最后提醒你们一句，是你们请我来的。”
说罢，她就没看那邋遢道士一眼。
“我们总要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吧，还有，你为什么说他早就死了。”
邋遢道士强行压制了心中的悲痛和恼怒，理智重新回归了。
他毕竟是面对着一个不是自己门派的元婴高手，不清楚来路，甚至行事作风也不了解。
修行到这个境界，他自然也不是傻子。
秦雨柔见他不再纠缠，微微点头
“我不知道这是什么东西，不过看起来不像是妖，更像是尸魔，但是和尸魔又不同，它的妖气很重。”
说完，秦雨柔瞥了邋遢道士一点。
“我没喝，仅仅是我不爱喝而已。”
“你们刚才来的时候有八个人，可是我看到的人，却只有七个人，我不知道他是如何做到这么像人一样说话与思考的，但是他已经不能算一个人了。”
茶馆里早已静悄悄的，自从刚才那可怖的一幕发生后，所有人都惊恐地跑出去了。
此时这里只有八个人，和一具尸体。
几人沉默了许久，除了秦雨柔喝茶的声音和道士们沉重的呼吸声就没有别的声音了。
“你为什么说静尘他不是人了呢？”
邋遢道士沉默了许久，突然问道。
“我没有看到他的神魂之火，我之前只没有在两种人身上看到过，一种是死人，一种是元婴期及以上的人。”
“而他若是高手，你们自然不用来向我求助了。”
秦雨柔坦然说道，她没什么好隐瞒的。
她对此并不恐慌，不是她知道这东西的底细，也不是她觉得元婴就能天下无敌了。
而是因为这里是洛阳，是老君山的地界，那位天师可还在呢。
天塌下来了高个子的顶，轮不到她来担心。
只是，她隐隐有些担心。
这个长着手臂的怪物，似乎是一种信号，有种警告的意味。
秦雨柔觉得她似乎把这件事，这个妖想得太简单了。
那日古泾与孙九笑的对决之后，古泾就不知所踪了。
孙九笑倒下了却一睡不起，就连药王谷的弟子也没看出来有什么情况。
现已被丐帮的人送去见药王孙思邈了。
古战天到死也没有说出古泾的下落，现在看来，关于妖怪的话真实性也有待商榷。
一连串的事情就像是一张大网，秦雨柔只觉得自己像是被困住了，每件事都疲于奔命。
“有人在算计我……？”
秦雨柔自嘲地笑了笑，她隐居三十年，有人就忘了她的剑是会杀人的。
“我们缘分至此，再此别过了。”
秦雨柔望向了道士们，淡淡地说。
“也好，感谢秦道长这几天的帮助。”
邋遢道士看似诚恳地说，谁也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斩妖街的路上。
秦雨柔似乎在慢慢散步，时不时还买点小吃。
“说起来，这么多的妖气，老君山就派这些弟子下山降妖，这真的合理吗？”
她喃喃自语道，转过了一个路口，突然消失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