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我们杀出城去！
而在这块巨石之前，还有一块巨石击中了城墙。
这便是沮授听到的雷声！
这是什么东西！！！
沮授熟读兵法，自然知道范蠡兵法所说的投石机，但那记载中的投石机只是投十几斤的小石头，威力不大，只要举坚盾就能挡住，故而并无多少人使用。
但这器械为何能投如此巨大的石块？
“沮公，请速速下城墙躲避！”
李乾根本没读过范蠡兵法，也不知什么投石机，如今见这飞石威力如此巨大，落在城墙上的碎石都把周遭的士卒砸得血肉模糊，当即就要拉着沮授下城墙。
沮授也知道轻重，连忙下了城墙，同时也大呼侥幸。
这刚刚的巨石如果恰好砸到自己和李乾这里，那他和李乾早已没了性命。
祖宗保佑！祖宗保佑！
沮授和李乾尚且如此，其他没什么见识的士卒更是被这一会儿一个的巨石吓得魂飞魄散。
而城墙上接连出现的缺口，以及城墙附近被击毁的房屋更是让他们观之心悸。
甚至已经出现了这是敌人在使妖法的传言，军心动荡不已。
城外的关羽也对这抛石机的威力很是诧异，在他看来这东西如果有个数百上千架，那他根本就不用带队攻城了，每天就用这玩意抛石就能把城里的守军砸得哭爹喊娘。
砸几天估计城里的守军就要不战而降了。
只可惜这玩意太少了，只能吓吓敌军。
不过田豫本来也就没打算靠这几架巨型抛石机攻城，他给关羽写的信里也说了，这玩意就是让他吓吓城里的士卒，看看能不能趁着士气低迷攻下城池。
毕竟现在的生产力水平有限，想要大批量制造重型抛石机无疑是巨大的压力，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民生。
再者这玩意还没有研发到最终形态，等到真正研发出能射四百米远，发一百五十斤的回回炮的时候，河北经济也搞上去了，到时候再大量生产也不迟。
关羽又用这两架重型抛石机砸了几轮，见背负钩梯的先登营已经在抛石机掩护下悄无声息靠近了城墙，立刻下令停止抛石。
“文珪，速令先登营攻城！”
“唯！”
潘璋得令，即刻挥动令旗。
先登营得令，快速靠近城墙，将钩梯放了上去。
此时鄄城城头上的士卒几乎全都下城躲避巨石，城上已不见一人，一旦先登营爬上城头，那这鄄城就要易主了！
鄄城里面，躲避到安全位置的沮授突然发现雷声停歇良久，顿觉不妙。
他虽然开始时被这发射巨石的器械吓到，但他沮授是什么人，他可是“监统内外，威震三军”的英豪，区区巨石只能影响他一时，退下城墙后他就恢复了冷静，甚至还在计算城外器械抛石的间隔。
故而这才多过了半刻钟，他就发现了不对劲。
“李公，速速派兵上城墙！关羽的大军要杀来了！”
李乾闻言猛醒，立刻派儿子李整率部曲上城迎敌。
李整刚率兵上了城头，发现城头上已经布满了先登营的钩梯。
“列阵！占据城头！不能让他们上城！”
李整大喝一声，立刻率兵往城墙中段冲去。
其他士卒也慌忙拿起长枪，试图挑开最近的钩梯。
可他们来的太晚了，虽有眼疾手快之人挑开了几个，但其他钩梯上的先登营士卒都已登上了城墙。
鄄城城头之上，惨烈的白刃战开始了。
“好！”
见先登营已经登上了城头，关羽大喜，欲率亲兵登城相助。
潘璋见状连忙阻止道：“将军是大军统帅，怎么能将自己置身于险地？”
“某愿率将军亲兵上城相助！”
关羽点了点头，满意地对潘璋说道：“若能攻下此城，关某亲为文珪请功。”
“谢将军！”
潘璋大喜，随即率百余亲兵爬上鄄城城头支援。
因为城中的士卒并未在第一时间占据城头列阵以待，故而关羽军的先登营很快就在城墙中段开辟出了城头阵地。
此刻，城头上已经有数十先登死士正在往左右杀去。
城中士卒多被重型抛石机搞出来的动静吓得惊魂未定，根本不是这些士气高昂的先登死士的对手。
双方交手没多久，李乾的部曲就落于下风。
所幸李整武艺超群，硬是靠个人勇武顶住了阵线，没让先登死士进一步扩大城头阵地。
城下的沮授也发现城头情况不妙，他面色冷峻，双手握拳，心中极为愤怒。
这愤怒并不对他人，而是对他自己。
他信誓旦旦向袁绍承诺了不可能失掉鄄城，这关羽才第一次来攻城，鄄城就要丢了，这简直是天大的耻辱！
他不能接受！
极端愤怒之下，沮授突生一计，他整了整身上的甲胄，猛然拔剑出鞘。
“李公！为我备马！我要率兵出城！”
“沮公你这是……”
李乾大惊不解，此时关羽大军已到城下，那关羽更是在河北力挫大将麴义，有万夫不挡之勇，现在出城，那不是找死吗？
沮授却面色平静，不慌不忙地解释道：“关羽军士卒精锐，如今已开辟城头阵地，难以驱逐。”
“如果继续这般等下去，若关羽再派精兵强将上城头助阵，势必城头不保，城池失陷。”
“想要击退关羽军，守住鄄城，就必须出奇兵。”
“现在关羽他也想不到我们会主动出城与他一战，必然不做防备。”
“李公，大丈夫遇一明主，当舍生忘死，以命相报，如今鄄城危急，兖州大事都在我等之手，当搏命矣！”
沮授一席话讲完，左右士卒无不振奋。
李乾亦觉血脉贲张，他环顾左右，高声喝道：“沮公身为名门望族之后，尚能不惧生死，我等又有什么理由不拼死一战呢？”
“诸君，我等杀出城去！”
“愿从李公、沮公！”
众人齐声大呼，声势震天，全然不似此前那般惊魂未定模样。
“大兄，某愿为先锋！”
李乾族弟李进素有勇名，趁机请求作为先锋。
李乾自然应允。
沮授趁机布置道：“关羽兵多，我军兵少，久战必然不利，此行我等只需烧了攻城的钩梯即可守住鄄城。”
“此行五百人，一百人抱干草，一百人持火把，其他三百人在李将军率领下杀出一条道路。”
“诸君，我们杀出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