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4.整装待发
“哔哔”
不知道什么东西响了一下。
粗暴的电子音惊醒了又一次躺在床上的对着天花板发呆的李润泽。
想着自己的未完成的学业，室友们，同学们，还有本来马上就能和我们团聚的没什么印象的老爹。再想想知道自己失踪后可能会心脏病复发的老娘，李润泽心里就止不住的哀伤。
“姥姥今年都八十多了，当年奶奶就是因为知道我爹作孽直接气死了。这要是再给我姥也急死了，我还不如直接拿那个小黑刀把自己整死得了。”
想到这里李润泽的胸口更堵了，心脏一阵一阵的疼，脸上的表情抽搐又扭曲，但已经没有眼泪下来了。
“唉，妈。你就当没生我这个儿子吧，我只能下辈子再还了。
我他妈做了什么孽啊！
我他妈到底做了什么孽啊！
我打小就跟着我妈吃斋念佛，善事也从来没少做，而且从来不是为了那什么狗屁西天极乐。实话说我都不怎么信那些神佛，难道不信神佛就有这种烂糟事发生在我身上?太他妈扯了。”
再一想到自己将要孤身一人在这座几乎完全陌生的城市里挣扎求生，巨大的恐惧席卷全身，突然一个年头闪过——可能死了才是解脱吧。
想到这李润泽翻出那把小刀，盯着它看了一会。仔细想了一会，决定梳洗一翻再上路。
走到洗手台那把刀放下，眼镜也摘下来，又接了点水往脸上一泼。感觉一下平静了很多。抬头一看镜子，镜子里的自己原来满脸胡子茬。
“走也走的干干净净的。”
在镜柜里翻出了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香皂，牙膏牙刷毛巾。就是没有刮胡刀。李润泽又是一阵窝火，然后又看到了那把小黑刀。
“就你了。”
李润泽挤出一点牙膏抹在脸上一阵揉搓，然后用小刀在脸上挂了一会。
再戴上眼镜，抬头看着镜子里的自己。
“这才像样。”
李润泽抓起那把刀放在水龙头下洗涮干净，又陷入了犹豫。
几分钟后，李润泽放弃了。
“我他妈连自杀都不敢啊。”
李润泽自嘲道，自嘲过后，李润泽又瘫倒在床上。
“咕~”
胃在抗议了，李润泽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很饿了。
“不敢死那就好好的过下去吧，老子肯定能活出个人样来！”
盯着镜子里的自己，李润泽暗自下决心，目光也渐渐坚定起来。可是决心填不饱肚子，于是他开始在陌生的房间里找起吃的来。
除了在货架上翻到了一个空包装袋，找了整个屋子也没找到有食物，这一屋子除了破烂还是破烂，这他妈的是个垃圾场吗？最后忙了一阵后坐回到沙发上，独自摇了摇头，还是得出去找点吃的。
“回来再收拾吧。”
李润泽自言自语，然后向门走去，这次从洗手台往门口一看，居然发现门前挂着一条奇怪的腰带，就挂在衣柜门上，大号镜子的后面，之前因为角度原因没看见。
李润泽拿过来放到腰上比划了一下，感觉很合适，就是腰带前面正中间有个口朝上的大插槽，不知道是干什么的。李润泽看着这插槽突然好像和小黑刀的刀刃的尺寸很吻合啊。
李润泽过去拿起小刀，试探性的用刀刃往里面探了一下，然后“啪嗒”一声，小刀被完美卡住了，这就是小刀的刀槽！
李润泽试了试往外拔，然后感觉小刀底部像有弹簧一样，小刀“嗖”的一下向上弹起。
李润泽瞬间就明白这东西是干什么用的了。
男人嘛，就是喜欢打打杀杀。以前刷视频的时候了解过一种叫“车臣刺杀术”的阴招。
就是当对方离你一米左右时，你可以先说点软话双手微举，让他放松警惕，然后趁其不备，右手迅速正手拔刀，也就是刀刃朝下的方式，刺向前面人的咽喉。因为距离不是很远，熟练的人可以在一秒内完成整个动作。有了这条腰带，这种刺杀的过程可以被缩减到半秒左右。
李润泽试了几下，确实很好用。
虽然在这个枪支比筷子都多的夜之城里没有什么大用就是了。但好歹是个倚仗，总比空手出门好。
李润泽想知道时间了。然后他就用意念把百叶窗打开了。结果神奇的事来了，窗户打开的同时，眼前居然自动弹出了一串淡蓝色的数字！
2077/4/5
李润泽并没有多恐慌，毕竟已经接受了赛博朋克的设定，但还是有些震撼。
看来是自己想看时间的念头激活了内置的时间显示。
想起了储藏室里架子上便利贴上写的日期好像也是四月五日，再看看满地的食物包装袋尸体。李润泽好像有点明白了，所以我是按天算口粮吗？这过得也太惨了吧。那我还剩多少钱?
心念一动，李润泽就获知了他的存款为400€。
想起了货架上那一卷皮筋捆着的纸，李润泽把他也翻出来了。打开一看，看着就像纸钞一样，上面有€的标志，那应该就是欧元了。
清点一番后存款涨到了600€。
这能买多少东西，李润泽自己也不知道，万一买菜不够怎么办?不对啊，夜之城的底层已经没有真正的蔬菜和肉了，那是有钱的老头才能享受到的高级玩意。看着满地的包装袋，李润泽估计自己也只能吃这种东西了。
收拾好心情走出屋门，李润泽选择把200€的现金放在家里，在夜之城这地界，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里，哪怕我只是去搞点吃的。李润泽都怀疑夜之城的人认不认识鸡蛋。
刷的一声，门开了，李润泽又一次小心翼翼的走出房间，在走廊里找到了那个花哨的自动贩卖机，有个动态循环的全息黄色箭头不断指向那个付款界面，好像生怕你不会用一样。
选了个看起来是卷饼的东西，选择购买。然后李润泽眼前左半边有行小字
-11€
咚的一声，下方的凹槽里就多出了一个袋子。
李润泽把他抓在手里颠了一下，还挺沉。
李润泽不打算在走廊里吃，这股死味邪性的很，光是闻上一口头都有点晕。
那个抽烟的浴袍老头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换了蓝衬衫黑色紧身长裤，金发爆炸头的黑人妹子在那抽烟。紧绷的裤子勒出浑圆的轮廓，双臂有明显的义体改造痕迹。
其实看看这黑珍珠的脸盘还挺养眼的，有明显的亚裔特点，也不是很黑，可能是个混血儿吧，说不准是个晒黑了的黄种人呢？小麦色的皮肤可太对李润泽的胃口了，就是发型太前卫了李润泽有点接受不了。
“What are you looking at?”
黑珍珠感觉到了目光，语气不善的问道，明显有些不太高兴。
李润泽快速的回了一句“Nothing，sorry.”然后就回屋了，实在不想在外面再闻一会了。
黑珍珠还有点惊讶，多少年没遇见过这么心平气和的人了。肚子里吵架的词都没甩出来，就目送着李润泽一溜烟的回屋了。
“倒是挺有意思的。”黑珍珠心里想着。
李润泽回屋后坐在沙发上，把那个疑似超梦的金属头环拿在手里端详了一下，摆弄了一阵后感觉还是不会用，带在脑袋上一阵按也没个变化。
最后把它放到屁股旁，然后用手臂一把就把桌上乱七八糟的垃圾全扫到地上。
看着这个袋子，李润泽心里想着，怎么这些人都喜欢靠着垃圾桶抽烟呢？嫌烟不够劲要借垃圾的味吗？搞不懂。
李润泽火速把想法赶出脑袋，先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