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10.危险
“哦……嗷”
一阵压抑的声音嘶吼不合时宜的传来。
是一个摊位上的电视在放广告，推销合法情涩超梦的，那是一种定向思维深度催眠的技术，能让你真切的以第一人称带入进那个主人公，感受他吹过的每一缕风，每一丝心跳，每一点快感。
是夜之城最受穷哥们喜爱的消费品之一，甚至很多高层都对它欲罢不能。
一个持刀壮汉感觉这玩意有些吵了。扭头看向那个电视，闷哼一声，就继续盯着俘虏了。
瘦猴子观察到了他的举动，毫不犹豫的抬手两枪把那个电视打冒烟了，然后又用余光看着他的反应。
好死不死的是，有一颗跳弹了，击中了俘虏堆里的一个蹲在地上的俘虏。
他穿着个棕红相间的山地靴，黑白迷彩战斗裤，上身是纯红的衬衫，脖子上挂着黑白豹纹的围脖，头上还有个白色金绑带的丘吉尔圆帽。
那一枪看来是击中了他的左大臂，他红色的衣服瞬间黑了一大块。右手捂着胳膊倒在地上蜷缩着不断扭动着哀嚎。丘吉尔帽也掉在地上像个硬币一样转圈滚动着。
旁边的群众集体往后又退了一步。
李润泽反应过来后也想退，但他悲哀的发现自己退无可退，因为旁边那群人已经把他的退路占住了。
瘦猴抬头对上面的警察喊
“我们有人质，有很多人质！
给我们让路！给我们准备车！要没有手脚的！否则明天的WNS新闻台上就是夜之城警察为了四个混混害死了……”瘦猴顿了顿，看向毛毛虫，毛毛虫会意，回头查了一下人头后喊
“12个！”
“……12个人质！快点做决定吧，不然每三分钟我们就崩掉一个人质！别想拖到机动队过来！
我们有维修员，要是让我们发现你这车动了手脚，我就先崩死人质！”瘦猴子靠在水泥墙上抱着步枪向外喊道。
上面的动静李润泽不知道，反正这五分钟给了他一种度日如年的感觉，从来没感觉到死亡原来离自己这么近过。
两个劫匪不知为何多等了两分钟，可能是希望警察能回心转意，但他们感觉再等下去会被当成笑话了。
毛毛虫眼睛里蓝光一闪而过，随即抬起手枪就冲着人群扣动了扳机。一颗子弹直接击穿了一位女士的天灵盖。血液喷溅在她身后的墙上，血迹的中间还嵌着一个弹孔。
那位看起来很温和的女士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去。“彭”的一声摔在地上。双臂的机械义体摔在地上发出金属独有的碰撞声。鲜血从头部的孔洞向外泊泊涌出，很快就染红了一片水泥地。
她的白色棉外套吸收了地上的血液，脖子一圈都变成了红色。
周围的人群又爆发出一阵凄厉的尖叫，紧接着又是一阵哭声。
李润泽也吓得不轻，一屁股摔坐在地上，手脚并用的向后喊叫着挪动。虽然咱打过架，但是他妈死人谁不怕？
瘦猴走上前去抓起那个女士的马尾，把她的尸体拖到阴影的边界，然后一脚踹出去，那具尸体就滚到了灯光下，滚到了上面警察能看到的地方。
还带着些许血色的脸上充满了惊惧，银色和紫色的霓虹灯光被反射到她的脸上。让上面的警察也看了个清清楚楚。
这回没到第二个三分钟，台阶上面悉悉索索的声音中终于传来一阵洪亮的声音，和弗雷德的改造嗓子的音量差不多。
“车已经准备好了，我们也已经给你们清理出道路了！”
然后瘦猴和毛毛虫招呼着两个壮汉挑人质，瘦猴抓起来那个被流弹误伤的丘吉尔帽，因为受伤了好控制，而且伤的不重死了也算不到自己头上。
两个壮汉一人挑了一个女人，也是因为好控制。女人都被挑走了，原本三个还被自己打死一个。毛毛虫看了一眼瑟瑟发抖的李润泽，抬起枪口对着他：
“你，起来！”
李润泽一瞬间快哭出来了，但哭说不定会被开瓢，只能强忍着乖乖的撑着地面站了起来。双手举起，枪顶着脑门，被毛毛虫推着走。
四个人组成了个四面方阵，每个面都有一个人质挡在身前。一步一步的挪到了那台准备好的车前。
瘦猴和毛毛虫眼前蓝光一闪，李润泽就被推到了瘦猴身前，瘦猴马上把冰冷的枪口顶上李润泽的腰上。李润泽头皮一紧，呼吸一滞，不再敢乱动。
瘦猴，两个壮汉还有那台车组成了一个四边形，毛毛虫躲在四边形中间对车一阵扫描。然后转头招呼着三人上车。
李润泽也被裹挟着上了车，这是一辆警用押运车。想来是因为实在没时间准备吧，只好把自家的开出来了。
四个人质和端着突击步枪的瘦猴坐在后面的车厢里，瘦猴坐一边，四个人质坐另一边。毛毛虫开车，两个壮汉沉默不语的坐在车头后排。
然后一阵轰鸣，一脚油门。黑色闪灯的押运车发动了。
这车的动力很强劲，速度也快，开出去四分钟不到，就进入废土荒原了。
李润泽在车里左右看了一圈，这里空间很小，四周全是黑色的平整的磨砂质感的墙壁。车里的灯光实在是很昏暗，或者说，都被磨砂面吸走了。可能这也是警察的一种心理战术吧，这种压抑的氛围是对犯人的第一重考验。
轮子碾过沙子的沙沙声中，车厢陷入了诡异的沉闷，这种氛围降临到李润泽的身边了。
他决定给自己找点事做来消解这种恐慌。于是悄悄的端详起这个瘦猴。
大概一米七左右，敞开的红色夹克里穿了一件印着红色骷髅头的的白色体恤，下身是很艳丽的火焰花纹的蓝绿短裤。
看起来很像那个日本人的帮派“虎爪帮”。他们都喜欢艳丽的衣服，喜欢经营赌场和性偶酒吧。
沉闷持续了一会，后面还听不见警笛声。
瘦猴更紧张了。
这说明夜之城的超级精锐“暴恐机动队”可能已经在部署了。
那是一群义体改造的非常全面的超级战士，通常是把那些肉体和意志力承受不住超改造的义体的“赛博精神病”捕获后，再加以精神治疗，最后吸纳进队伍里。
有的只是表面上治好了，暴恐机动队员精神病复发乱砍人的新闻也不是没有过。
这是群上头了能连人质一起杀的瘟神！被这群人盯上了，能被法医拼凑出个全尸都算是上辈子积德了。
毛毛虫也察觉到了异常，不过他心中很是安稳，因为他清楚这两个壮汉的实力，幸好自己这次有两个总部的高手来帮忙。虽然他们目前还没出手就是了。
毛毛虫心头突然涌现一股子冲动，他想回头看看两位高手，来安抚一下心里的淡淡的不安。
“……人呢？”
“我焯尼玛了，人呢？”
毛毛虫一回头发现那两个一言不发的面具壮汉已经不见了踪影。
后座的门还在风中不断飘荡开合，就像一条濒死的鱼的腮。
这下毛毛虫瞬间慌了神了。
完了，完了。
什么都明白过来了。
自己成弃子了，一开始就没指望我俩活着回去。
想到这里毛毛虫不自觉的露出一个凄惨的笑容，要不是他身上没有足够的义体，他现在就能变成赛博精神病。
毛毛虫神经质的笑着，眼前蓝光闪过，给瘦猴子发了个短信，后座的车厢立刻传来一阵响动。
李润泽等人被惊了一下。两秒后车头和车厢的之间的探视孔突然开了，是瘦猴在向车头里看。
然后毛毛虫只听后面车厢一阵胡乱狂吼，然后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喊声和叫骂声。
李润泽等人赶快低着头，生怕再惹到这个杀人匪徒。
听着后面差不多消停了，毛毛虫发去消息。
“现在怎么办？”
瘦猴没用短信，直接说了出来：“去，去隧道！那有乱刀会的人，咱们交点钱进去躲躲！”
突然天空中传来一阵响声。
一架黑色的像太空飞船穿梭舱一样的东西正向车子这边快速靠近。瘦猴和毛毛虫听到了声响马上反应过来。
然后警方的卫星监控上就显示车子在沙漠中的一座鬼城里停了下来，四个人质和两个持枪匪徒进入了最近的房子。
“反应还挺快，不像是第一次啊。”
一个白人老胖子警察眼前蓝光一闪，给暴恐机动队下令道
“只有两名匪徒进房子了，可能还有两个在车上。那帮铁架子很生气，给我尽量留全尸，我得给他们一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