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玉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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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三法司会审

水凌波离开后,贾玺重新躺回床上,但并无困意,于是下了床铺,披了衣衫,缓步来到窗前,听外面风雪呼啸之声。

回想自进京以来的事,有许多出乎他意料之外之事,发现了仙神之事是第一件,而后是宁国府之事,第三件就是围棋赛场上的陈炀之事。

其中陈炀的事最令他意外,背后的隐秘更是让人心惊胆战。

幸好当时选择了用神体进行推演,不然他是如何都难以想到这背后的隐秘曲折。

弄清楚了前因后果,贾玺就有了动一动贾家宗族的想法。既然要动贾家宗族,就得先跟宁荣二公通气,让他们明白今日的二府已经没有出路,只有以退为进这一条。

时间回到当日,贾玺从陈炀身上开始向前推演,不但推出了他的身份,还推出了会发生在赛场之上的血光。

又从刺杀一事继续向前推,没想就又出现了二皇子。不但出现了二皇子,还出现了贾珍。

这就有意思了,如果贾珍与二皇子都与贡院刺杀之事有关,那么贾家就危险了。

一阵猛烈的西北风吹来,吹的窗迥猛地作响,一些雪花从窗外吹落进来。外面的寒风吹的雪花漫天飞舞,雪片纷纷扬扬,令人眼花缭乱,也吹动的地上、树上、房屋上的浅浅积雪打着旋儿飞舞。

但这雪花有起就有落,就如同人生的浮沉,又犹如世家的发展,有兴起就有衰落。到了天亮时,虽然雪仍在下着,西北风却已经没有了,雪花也已彻底落地,将整个神京城打扮的一片粉白。

在城北的刑部大堂上,刑部尚书、大理寺卿、都察院御史等三法司的官员端坐在桌案后,下方跪着四五个浑身血迹、衣衫破烂、头发凌乱的犯人。

“砰!”刑部尚书一拍惊堂木,喝道:“究竟是谁派你们混入的御林军中?招出幕后主使,我们还会给陛下上本,给你们求情,给你一条活路。若是执意不招,就是死路一条。”

这些犯人昨日已经受了一顿鞭抽火烫,早就受不住,此时听说他们还有一条活路,他们哪里还敢不招,于是就道:

“是刘指挥同知,都是安排我们进的御林军。刘指挥同知深受提督大人的信任,又管着人事,他就趁机将我们安插了进来。”

闻听此言,堂上三个大人都是脸现喜色,对视了一眼,找到了背后的主使人就好了。太上皇让他们负责查找幕后主使,若是找不到,就要问他们罪。

接下来,又细细问了一番,他们即刻写成一封奏折,令人快快送进宫去。

一个时辰后,宫里终于传来了消息,太上皇已经将下旨,令人捉拿刘同知,令他们审讯刘同知。

又等了一段时间,又有消息传来,说是刘同知已经死于家中。

三位大人顿时感觉一阵头晕,刚刚高兴于终于有了线索,没想这就断了,太上皇龙颜大怒。三人愁眉苦脸地叹气,只得令刑部专门负责刑讯探案好手前往,仔细调查刘同知其人。

刘同知虽然是御林军冯元浩的下属,但三人首先就排除了冯元浩是幕后主使的可能。而且,也没有此事与冯元浩相关的证据。

下午三人已经将与刘同知交往的所有人、书写的所有书信诗词,将刘家上到爷爷下到孙子,包括其亲族人等,都调查讯问了一遍,又排查了他们的亲友。

其中有一条信息引起了三人特别的注意。刘同知曾经是二皇子府上的奴才,与二皇子交情甚好,二皇子也曾给他赐下过不少物品。

而且,刘同知一直与二皇子府上的另一个奴才交往甚秘,两人常有书信往来,但从现有的书信中,却并没有发现与谋逆相关的文字。

如今与刘同知往来的人都已审过一遍,并不存在嫌疑,唯有这个人还没有被唤来审问。三人陷入了沉默。此事与二皇子府扯上关系,这件事更复杂了。

但此时并不能确定此事一定与二皇子有关,毕竟证据远远不够。但如果此事果真与二皇子有关呢?不审问那人,就不知详情。因此,三人陷入了沉默。

三人愁眉紧锁了半晌,刑部尚书宋枕身材瘦长,长方脸,他深深舒了口气,沉声问:“咱们要将此调查的结果报与太上皇吗?”

“不好。现在证据不足,如果这么上报,怕是会被太上训斥。不能因为刘同知与二皇子府上奴才交往亲密,就认定这次的事件与二皇子府有关。这未免太鲁莽。”

说话的是身材微胖的都察院御史蓝骑。

大理寺卿韩正道:“如果不上报,就不好唤他。他在二皇子府上,要唤他来刑讯,必得经过太上皇或皇上还有二皇子同意。”

宋枕摇头叹息:“这就不好办了。”

“此事不急。”韩正道,“我们且把其他人再审一遍,确定再无可疑之人,再上报。到时无论结果如何,都与咱们没大牵连了。咱们也尽了力,陛下究竟要如何判断,就与咱们关系不大了。”

“你们说,此事是不是别的皇族做的?”蓝骑突然疑惑地问。

宋枕和韩正大惊失色,忙道:“没有证据的事,不要瞎猜,到时寻出事来,就够咱们麻烦的,别讨不到狐狸,惹了一身骚……”

蓝骑道:“咱们身为查案的官员,有这猜测,就是别人听了去,又能如何。听闻忠顺王近日与新陛下有些不合,若是就此推测,他也有嫌疑……”

宋枕摇头:“未必。忠顺王他纵是再有野心,但其人老谋深算,没有足够的把握,绝不会贸然行事。

“而且,说实话,就安排的这些人手,就想翻天也难,他岂会如此傻。依我看,若是皇族,应当是年轻的鲁莽小辈……”

“年轻的小辈?”韩正皱眉凝思,手捋胡须,忽然眼中发亮,“难道是……”

他说着,手中伸出一个指头。

宋枕和蓝骑也凝思半晌,默默对视一眼,微微点了点头,“确实有这个可能。他明明是嫡出,却被老二压制。但是并没有证据。”

时间来到晚上,宋枕道:“现在唯一与刘同知关系密切,而且并没有提来审问的,只有一个二皇子府的田魁,可以向圣上提出提审他了……”

蓝骑与韩正点头同意。于是三人共同写了一封奏疏,署了名字,准备明日一早奏上去。

第二日,奏疏摆到太上皇的御案上。太上皇由戴权扶着,坐在御案后的座椅上,因为他有些春秋了,眼神也已不大好,便让戴权取来了西洋眼镜,戴在查看奏疏。

翻开三法司那三个大人的奏章,看了一遍,先是一惊,然后就将奏疏扔在了桌上,怒道:“这帮人真是饭桶,连个案子都查不明白。查来查去,竟然扯到了继儿府上。”

旁边的戴权道:“陛下,既然三法司要审问二皇子府上的人,就让他们审就是了。审问完了,才能洗脱二皇子府的嫌疑……”

“那就让他们提审去吧。只怕现在真正的幕后主使,已经清理干净了所有证据,要寻到他也难了。怕是又要成为一个无头悬案。”

戴权领了旨意出去。半个时辰后,就有消息传进宫来,戴权得到了消息就又忙来见弘业帝。此时弘业帝正在下棋。

“陛下,二皇子府上有消息了。刑部的人去提人,还是晚了一步,田魁死了……”

“什么?”弘业帝正在举棋的手就是一顿,眉头紧皱。这下麻烦了,这个时候他死了,继儿的嫌疑就变大了。

“不过,大人们发现了这个……他们不敢决断,特呈给陛下,请陛下圣裁……”

戴权说着,就递上来一面白布。

弘业帝接过展开,就见是一封血书。

待他看了一遍,就将这血书掷到了地上。

怒道:“真是荒唐,此事又牵扯到了大皇子。”

戴权拾起血书,展开看了,也是心惊不已。

按这血书所讲,田魁是大皇子卧底到二皇子身边去的探子。他假传二皇子的话,让刘同知做的这事,目的是诬陷二皇子刺王杀驾。

知道这件事已经查到他,又心中有愧,所以自缢了。

看完这个内容,戴权顿时起疑。心想,如果真照这血书所讲,那大皇子的嫌疑就是最大的。

但是二皇子也有嫌疑。假设幕后主使是二皇子,他为了遮掩,所以让田魁自缢,并留下这血书推给大皇子,也是能说得通的。

“戴权,传朕旨意,令大皇子、二皇子,进宫见朕。”弘业帝打算细细询问他们二人。

这大皇子和二皇子是新帝承平帝的儿子,并不是弘业帝的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