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全朝第一奸臣之妻,我咸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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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饶我一命?哭能有个鸟用!

陈满银哭得起劲。

抽抽噎噎地抹了两把泪,她埋着头,因此黑斗篷低头向下望去只能看见她的头顶,头发乌黑亮丽,额头饱满光洁,还有因哭泣而一耸一耸的肩头。

哭到一半想是想到了什么,她突然停住。

“算了不哭了,哭能有个鸟用!”

陈满银吸了吸鼻子,擦干眼泪,坚强道:“我最后还是走个过场,求求你饶我一命吧!大侠饶我一命吧!”

等待一分钟,得不到回应。

陈满银:“求过了,看来你是真不答应我,算了,我换一个求吧,我就再求你给我留给全尸行吗?”

“至于怎么个死法的话,”她认真想了想。

“最好是拧脖子,咔嚓一秒转个脖子就能死那种!我喜欢这种,死得快省的我疼,好了,就这些吧。”

陈满银慷慨闭上眼,准备大义赴死。

或许第一次见挑死法的,黑斗篷点头,表示同意。

脖子被一双巨大的手握住,冰凉的触感,冷得陈满银打了一哆嗦。

生怕黑斗篷没理解自己刚才的意思,陈满银哽咽补充道:“大哥,我不是要你掐死我哈,我是要那种扭脖子,你懂吧扭一下就死那种?”

她离黑斗篷很近,仰头就对上了黑帽檐下那张白色人脸面具。

黑斗篷掐住她脖子的手在逐渐收力,陈满银这才发觉他很高,力气也很大,轻而易举就能用单手将她整个人掐举腾空。

双脚脱离地面,脖颈处是疼痛灼热的窒息感。

陈满银能感觉得到,那只握住她脖子的手巨大,一只手就能完全覆盖住她整个脖子,那人发力,手掌慢慢收拢。

陈满银说不出话,喘不过气,脸色涨红,她本能的用双手胡乱抓向那只扼住她喉咙的手,奈何双方实力差距过大,根本无法撼动一点。

撕裂般的疼痛迫使陈满银放弃挣扎,她无力缓慢的垂下手,呼吸暂停,大脑充血,在下一秒即将去见仙人板板之际。

一支箭势如闪电横空从侧面疾速袭来,不偏不倚正巧击中了掐住陈满银脖颈的手腕处。

悬空的身体刹那间跌落在地,金宝金福哭啼着跑过去。

黑斗篷迅疾收手,瞥头瞟了眼轻踩凌波微步越墙离开。

几米外的王福贵傻眼了,呆滞地放下手中的弓箭,他摸摸圆圆的脑袋,目瞪口呆的盯着手中的弓箭。

没想到以前在山上放牛时跟着猎户学过的几个假把式,在今天居然派上了用场?

他挠挠脑袋又搓了搓脸,回想起刚刚黑衣人掐住夫人脖子的场景,后背一阵发凉,幸亏夫人没出事,要真出事了……王福贵不敢再想下去,他埋头又用力搓了两把脸。

陈满银跌落后匍匐在地,一时半会儿还没从刚刚的余劲中缓过神来,她大口喘着粗气,一手捂住撕裂般疼痛的脖颈。

金宝金福一把鼻子一把泪的跪她跟前,哭得伤心。

陈满银心里跳得厉害,刚从鬼门关里逃出来,快死之际恍惚见想起了好多事。

那只手扼住她脖颈的触感似乎还未消失,疼痛灼热的窒息感让她胆战心惊,无奈等死的绝望充斥着她的大脑。

陈满银整个人不可自拔的陷入进低气压里。

她身体软软的,像是没了知觉,她觉得自己好累,好像回到了刚穿书饿肚子那会儿,身体又沉又重,可这次连带着脑袋都疼。

差一点点,真的,就差一点。

金宝金福还在哭。

缓过神来的陈满银双手撑地从地上爬了起来,拍拍裙子后面的灰,她又拍了拍哭得正伤心的两人的肩膀,有气无力道:“没事了,别哭了。”

说完,陈满银再不想说一句话,耷拉着身体,沉默的拖行回了西院。

金宝金福闭了嘴,亦步亦趋跟在身后。

瞧着夫人回主屋,麻木的脱衣服,上床,机械的拉过被子盖住身体,最后闭上眼睛,一动不动了。

俩人手足无措在门口互相张望了好一会,方才带着满心忧虑回了偏房。

——

陈满银现下心里难受,跟有堵墙横在了心头一般,堵得透不过气来。

在穿书来到这里前,她是一名普普通通的大四毕业生,是放人群里的路人甲乙丙丁,是同寝室友准备考研或考公找工作时,缩角落里安然选择躺平的咸鱼。

仔细回忆她短暂的一生幸运占了大头,中考踩尾巴进了市重点高中,高考运气加持下又是踩尾巴进了个二本院校。她大学四年过得懒散又混蛋,要是别人家父母指不定早一大嘴巴子呼过去了,但他们家没有,她爸妈心态超好,按她妈的话来说就是,只要她按时吃饭,准时睡觉,身体健健康康的就行。

你看,她妈对她要求多低啊。

可能受家庭宽松政策影响的元素,导致她从小到大对未来就没什么想法,记得小时候老师问同学们长大后的梦想是什么,大家有的想当科学家,有的想当舞蹈家,有想当歌手明星的,也有广告看多了想当宇航员遨游太空的……

除了她,老师问她,陈满银你长大后的梦想是什么呢?

她回答,我的梦想是可以当一个身体永远健康的人!

她自豪的大声说出自己的梦想,可老师却批评她没有梦想也不能胡编乱造啊!她当时难过又失望,放学跑回家问她妈妈,为什么想当一个身体永远健康的人是胡编乱造呢。

她妈告诉她,想当身体永远健康的人当然不是胡编乱造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梦想,所以那是属于她的梦想。

对,属于她的梦想。

顺顺利利的过了二十二年,没经历过大是大非,也没有什么刻骨难忘的往事,她的生活始终是一成不变,波澜不惊的。

按她妈的话评价她,她就是一好吃懒惰的好孩子,没错,在她妈妈眼里,她只是一个好吃懒惰的好孩子。

陈满银想到这里,蓦地笑了,笑了会儿又想哭。

想起妈妈,她嘴巴一咧,忽然呜呜哭出声来。

她好想她妈,她想回家,想吃她爸做的红烧啤酒鸭……

开始的适应是假的,她不喜欢这个地方!一点都不喜欢!她讨厌这里!

陈满银越哭越伤心,后面干脆捂被子里嚎啕大哭起来。

漆黑寂静的夜,窗外是拨开云雾后明晃晃的月亮。

……

陈满银是哭着睡过去的。

然后她做了个梦。

梦到段钰数月后会离开平城,而他离开之际即是她的死期之时。

梦里的段钰将一把火烧了西院。

纵使她声嘶力竭的用头撞着主屋的门,却无奈门是从外面上的锁,因此她磕得头破血流依旧打不开一点缝隙。

密闭空间里血红的火光,浓重的黑烟将她活生生憋死在里面。

而段钰则一袭锦衣长身侧立于西院外墙,目光冷漠的注视着那冲天的火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