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匿名电话

匿名电话成了驾驭程洪明实施犯罪行为的幕后黑手，必须迅速查出打电话的人。

9月27日上午10时20分，在刑警队会议室仲安华正在向大家汇报，通过邮电部门调阅有关人员的通话时间记录。

仲安华说：“通过电话记录使我们发现了犯罪嫌疑人的部分活动走向，挖掘出新的犯罪线索。我们对这些电话记录进行分析筛选，分析出有些通话可能与案件有关。

程洪明家座机电话记录：9月26日下午2时13分程洪明打出去一个电话。经查这部电话是马去兵海州玉器店的电话。通话时间1分53秒。

26日下午5时25分，这部电话打到大华饭店服务台，通话时间2分09秒。

27日早上5时57分有一个电话打到程洪兵家里，通话时间1分09秒。经查这部电话是淮碧玉器店的电话。

淮碧玉器店是周武信经营的，周武信出事以后淮碧玉器店就停业了，是谁大清早地从那里打电话给程洪明，非常值得怀疑。

于是我们专门提取了淮碧玉器店电话在9.20案件前后的通话记录，发现了许多疑点。

9月16日从和县打进电话，通话时间3分27秒。9月17日从小李集乡打进电话，通话时间是1分36秒。

9月21日、23日、25日从小李集乡打进电话，通话时间分别是6分37秒、3分56秒、4分06秒。电话打进的时间都是在下午6时前后。

9月27日上午9时47分，从南京长途汽车站附近的宁淮旅社打进电话，先后5次都没有人接听。

9月27日早上5时57分打出电话到程洪明家，通话时间1分09秒。这也是9.20案件发生以后这部座机打出的仅有的一次通话。

淮碧玉器店服务员许杏花老家是小李集乡人，从那里打来电话的可能是她的家人。

但是，在9月20日以前基本上很少有电话打过来，9月中上旬只有一次。9月20日以后在5天的时间里就通话3次。当时农村打电话非常不方便，不仅要跑十几里的路到乡邮电所才能打电话。而且还要付一定的费用，在一般的情况下没有特殊的事情，农村人是很少向城里打电话的。

9.20案件发生以后，是谁还频繁地打电话到已经停业的玉器店？许杏花说她的丈夫已经出差十多天了，那么是谁打的电话必须查清楚。

这里面还有一个值得注意的地方，为什么每次电话都有人接听。从电话记录反映待机时间很短，好像每次通话的时间都是事先约定好的。

接电话的人显然只能是许杏花，那个神秘的通话人又是谁？

从目前掌握的情况来分析只能是许杏花的丈夫王建成。王建成出差也仅仅是许杏花口述，并没有人知晓。

王建成可能就是隐藏在幕后的黄雀，由他指挥许杏花实施这些犯罪行为是非常可能的。

如果这个推理能够成立，9月27日早上5时57分的电话就可能是许杏花打出的。许杏花参与了9.20案件，她应该就是那个给周武信服安眠药的女人。

王建成就可能是用钥匙开门，被凶手撞到刺伤的那个人。

许杏花用其丈夫王建成在外地出差的谎言欺骗了大家，从而使王建成始终处于我们侦查视线的边缘，没有引起足够的重视。

王建成躲藏在老家很有可能一方面是治疗养伤，另一方面是转移赃物，造成没有到过现场的假象，从而达到逃避打击的目的。

我建议立即对王建成开展专案调查。迅速安排人到小李集邮电所查清楚给淮碧玉器店打电话的神秘人。

对小李集医院以及村卫生室再进行一次排查，注意发现在9月20日以后因为刀伤去治疗的病人。

另外，9月27日上午9时从南京方向打来的电话也很可疑，应该派人立即过去调查，如果发现王建成要立即押回审查。

在查阅程洪明家的电话记录时，还发现那部电话开通了来电显示功能。淮碧玉器店的电话开通了来电录音功能，没有开通来电显示。”

曾毅听到仲安华说到这里马上急切地说：“不好，淮碧玉器店可能要出事。”

坐在一边的邹玉虎脱口而出地问：“局长，这怎么能够就判断玉器店可能要出事了呢？”

曾毅说：“程洪明早上6点多钟就急急忙忙地出门，非常不正常。

程洪明可能是通过来电显示发现对方的电话号码，通过查号台，就可以轻松地查清楚打进电话所在的具体位置和归属。

淮碧玉器店周武信被害以后，能进入玉器店的只有两个人就是许杏花夫妇。

王建成现在还在外地出差，只有许杏花一人在店里。如果是许杏花打电话到程洪明家，程洪明必然会做出迅速反应，马上找上门去。

许杏花打电话给程洪明很有可能是敲诈或者是威胁。许杏花肯定掌握了程洪明作案的第一手资料。

从这一点来看，更可以说明许杏花就应该是给周武信服安眠药的那个女人。许杏花在作案的时候与程洪明相遇，许杏花并没有被程洪明发现。

事后许杏花可能借此来进行威胁。如果程洪明已经知道威胁他的女人是谁的时候，程洪明一定会果断出手，杀人灭口以绝后患。

沈队长，你立即带人到淮碧玉器店和许杏花的家里，发现许杏花就地把她控制起来进行审查。”

沈军带领侦查组侦查员飞快地赶往淮碧玉器店。

淮碧玉器店位于城区西北角，因为这里是开发新区，除了商店和工厂以外，基本上没有住家户。如果早上发生些什么动静也不会被人们及时发现。

9月27日11时52分，在淮碧玉器店门前，沈军看见玉器店的门紧闭着，里面有没有人无法确定。

沈军使劲地敲了好大一会门，里面没有任何动静。沈军就预感到可能真的出事了，决定强行破门而入。

淮碧玉器店坐北朝南，只有一个大门，没有窗户。室内大约有40平方米，用站橱在1/3处隔开。

站橱正面朝南面是营业的部分，站橱北面是收藏室，靠墙的北面还有一张单人床紧贴着北面墙摆放着。这是营业员临时休息用的。

走进玉器店就看见一片狼藉。有两扇玻璃橱柜的门被打碎了，玻璃碎片和一些玉器散落一地。

进到储藏间就看见一男一女两个人抱在一起躺在床上。男的是程洪明，女的是许杏花。

程洪明把许杏花压在身下，程洪明还用手紧紧地卡着许杏花的脖子，床前的地面上有大量的血迹。

这个时候程洪明、许杏花都没有了生命体征。

程洪明双手紧紧地卡住许杏花的脖子，许信花的双手紧紧地把程洪明搂抱着。

法医王斌在同事们的帮助下好不容易才将两人分开。

只见许杏花的胸前紧紧地顶着一把剪刀，在程洪明下压过程中直接戳进了其心脏。经法医检验，许信花是窒息死亡，程洪明是心脏大量出血死亡。

初步分析是程洪明在对许杏花施暴的过程中，许杏花趁机拿出剪刀放在胸前准备自卫。这个小动作程洪明并没有发现，就直接扑上去把许杏花压在身下。

许杏花感觉到剪刀已经刺入程洪明的体内，于是就紧紧地把程洪明抱住，防止他解脱。

程洪明紧紧地卡住许杏花的脖子，希望立即把许杏花卡死，自己才好早一点脱身，就这样两人先后死亡。

室内虽然非常凌乱，地面上散落了许多东西，但是地面原来比较干净，没有发现第三者进入现场的迹象。

现场提取了程控电话一部，在许杏花的口袋里搜查出一盘录音带。并且分别提取许杏花、程洪明的血液、指纹和嗅源。

在现场勘查的同时仲安华带人对许杏花、程洪明的住所进行搜查。

在许杏花租住的房子里的床头柜上发现一本日记，里面详细的记录了她在9月20日到周武信家盗窃的全过程，还把程洪明卡死周武信作案的全过程记录了下来。在日记本里还夹着两张9月21日上午9时去南京的汽车票，还提取了一瓶安眠药。

在程洪明的家里，从二楼的天花板上发现一个蛇皮袋，里面有大量的玉器首饰，还有一幅启功的字。提取了一部座机电话。

现场勘查一直忙到下午5时26分才全部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