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旅游结婚
在沈军赶往南京的同时，张成雪等侦查员驾车赶往彭城大湾煤矿。保卫处的同志在接到淮阴警方的协查通报以后，连夜就开展了调查工作。
10月14日上午8时20分。当张成雪等人赶到的时候，他们已经把朱钦业的有关情况调查清楚。
保卫处长鲁乃千对张成雪说：“你们需要调查的嫌疑人朱钦业，在矿上活动的基本情况已经查清。
朱钦业是1988年招工到矿上来的，他老家是淮阴人，工作踏实肯干，没有发现什么劣迹。工友反映朱钦业平时很少说话，与周围的职工接触比较少，和他人没有发生过矛盾。
朱钦业所在的矿段有两个职工与他的关系不错，平时很谈得来，对他的活动情况比较了解。我们已经安排他们过来了，你们可以随时找他们谈话。”
张成雪听到这里，连忙道谢，对鲁乃千说：“鲁处长，请把那两名职工带过来，我们现在就开始询问。”
一会儿两名年轻职工走进保卫处。鲁乃千指着其中一位年轻职工说：“他叫蒋其昌，是朱钦业所在作业区的小组长。这位叫万麦前，与周钦业住在同一个宿舍，在同一个作业组工作。”
转身又对蒋其昌、万麦前说：“这几位警官是淮阴公安局的同志，因为办理案件需要找你们了解有关情况，请你们知道什么就说什么，要主动配合。”
张成雪对杨可说：“杨可，你把万麦前请到隔壁谈话，我在这边与蒋其昌谈话。”
张成雪把警官证递给蒋其昌说：“蒋师傅，我们那里发生了一起刑事案件，需要通过你了解一下周钦业的近期活动情况？”
蒋其昌仔细地看了一下警官证才说：“好的，你们需要了解什么情况，我一定主动配合。”
张成雪问：“我们需要了解周钦业进矿以来的基本情况？重点是近期活动情况？”
蒋其昌回答：“周钦业是去年进矿的，一直在我们的作业组工作。他在工作时表现不错，能吃苦，基本上能够按时完成工作任务。这个人平时话不多，是一个闷葫芦，要就不说话，说话喜欢与别人抬杠子。虽然没有发生什么大的矛盾，但是与他交往的人并不多。这个人个性很强，他认定的事情很难扳过来。”
张成雪问：“周钦业在情感方面有没有什么情况？”
蒋其昌回答：“朱钦业进矿前就谈了一个对象，听说是从小定的娃娃亲，两个人相处的关系不错。10月3日他到我这儿请假，说要回家定亲。我问他：‘现在都什么年代了，结婚之前还要搞什么定亲，不是多此一举吗？’
朱钦业说：‘这是我们家乡的习惯。更何况最近家里又遇到大事，祖父病重请先生看了以后就说要有年轻人来冲喜，才能闯过这一关，所以家里人急着叫我回家定亲。’
我看出来周钦业对定亲很勉强，没有一点高兴的样子，好像仅仅是迫于父母的压力才回去的。
我当时就感到很奇怪，既然是多年的恋人现在定亲了应该高兴才对，怎么能表现出无可奈何的样子？
朱钦业后来才对我说实话，他说：‘我以前定亲的对象现在省城工作，平时很难在一起。如果要结婚的话，可能就要长期分居两地，很不现实。’
我问朱钦业：‘你小子是不是另外又有了新欢了？’一下子被我说中了。’
朱钦业不好意思地说：‘我最近在当地谈了一个女朋友，相处得很好，已经到了谈婚论嫁的程度。
因为自己还有一个有婚约的未婚妻，所以还没有公开与现在女友的关系，害怕父母不同意。
另外，定亲的对象是本乡人，距离我们家很近，如果一下子闹翻了，我担心对方家庭肯定不让。我真的害怕闹起来会把工作给弄丢了。’
我对朱钦业说：‘这就是你不对了，你究竟喜欢谁要说清楚，不能让无辜的姑娘受到伤害。你同时脚踏两只船是不道德的，单位也是不会同意你这样做的。
你这次回去一定要妥善地把这些事情处理好，我可以多批你几天的假，不处理好就不要回来上班。’
没有想到的是朱钦业3号请的假，6号就回来了。
我感到很意外就问朱钦业：‘你回家个人的事情都处理好了？’
朱钦业回答：‘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我准备马上就旅游结婚，我是来请假的。’
我听到朱钦业把家庭的事情处理好了，也为他感到高兴，当时就给他批了婚假。我正准备要问朱钦业是与谁结婚的时候，朱钦业早已跑得不见踪影了。”
张成雪问：“朱钦业请了多少天假？是朝什么方向去旅游了？”
蒋其昌回答：“我批他十天假，正常的情况16号应该回来上班。朱钦业朝什么方向去旅游他没有具体说，只是含糊地说了一句准备朝北方去，那里现在凉爽。”
张成雪问：“朱钦业穿的是什么样服装，什么样发型？”
蒋其昌回答：“那天朱钦业还是穿的蓝色运动服，短发。
我还开玩笑地说：‘都做新郎官了怎么还穿这样？’
朱钦业笑着说：‘新衣服在宾馆呢，还没有来得及换。’”
张成雪问：“朱钦业要旅游结婚的新娘你见到了吗？他的未婚妻你们认识吗？”
蒋其昌回答：“朱钦业没有把新娘带过来。朱钦业说：‘新娘脸皮薄，在城里不好意思过来。等我回来再请大家一起喝喜酒。’说话间就匆匆忙忙地走了。
保卫处长对我说你们要来，我真的对周钦业这个人有一些担心。从他的内向性格来看，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朱钦业的未婚妻没有到矿上来过，大家都不认识。”
张成雪问：“朱钦业这几天与矿上有联系吗？”
蒋其昌回答：“朱钦业请假以后，就没有和我联系过。如果他有什么消息，我一定在第一时间向你们报告。最近如果他回来了，我也会及时地告诉你们。”
张成雪说：“谢谢你的密切配合。我们已经和保卫处的同志安排好了，有什么情况请你直接向保卫处报告，我们会迅速赶到的。对你的支持再次表示感谢。”
在保卫处隔壁办公室杨可正在对万麦前进行询问：“请你把你的基本情况说一下？”
万麦前回答：“我叫万麦前，25岁，高中文化，现在煤矿工作，老家是淮阴的。”
杨可问：“朱钦业你熟悉吗？我们需要了解他近期活动情况？”
万麦前回答：“我和朱钦业非常熟悉。我们是一起进矿的，又住在一个宿舍，不仅是老乡还是高中的同学。
警官先生你们找到我，我是有预感的，不知道怎么搞的总觉得朱钦业这次回家可能会闹出点事情来。
朱钦业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但是他的未婚妻被害，朱钦业难逃其责，他的嫌疑最大。
朱钦业的性格我是了解的，从表面上看是很温顺的，不得罪人。但是他性格内向，脾气很犟，下手也比较狠。如果是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三头牛也拉不回来。
朱钦业的未婚妻和我们都是同学，两人多年相处得很好，没有发生过什么大的矛盾。这样一对突然出事了，我感到非常震惊，不敢相信已经发生的悲剧。
我这个同学工作、学习、为人处世都不错，是一个很好的朋友。但是他在情感方面很不专一，我总感觉他在这方面迟早要出事情。
前几天朱钦业突然对我说：‘老弟，我的麻烦来了。我的女朋友胡梅影刚怀孕，现在家里又要我回去定亲，我该怎么办？’
我说：‘你怎么不用脑子做这么愚蠢的事情呢？估计现在双方都不会让你，如果闹到单位来，你就卷铺盖走人吧。
要我给你出主意你就要作出姿态来。对已经出现后果的赶快结婚，不然会闹出人命的。
未婚妻只能解除婚约，再给一些经济补偿。如果能这样处理结果可能最好。到这个时候了你不要还想脚踏两只船了。’
朱钦业说：‘你出的主意我也想到过，但是行不通啊！与姜宜芸定亲是老爷子定的，他不可能同意悔婚。
更何况他现在病重，就指望定亲来去病呢？受不了任何刺激，如果我就这么提出悔婚，老爷子可能一激动就走了，我怎么敢担当这个罪名。
这边胡梅影已经怀孕了，我在这个时候还和别的女人定亲，胡梅影的家里要知道了，还不把我整死。你说我现在怎么办？’
我生气地说：‘怎么办，凉拌。都是你好色惹的祸。’
朱钦业请假回家临走的时候，我还特别对他说：‘回家处理事情一定要稳妥，千万不要意气用事，更不能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来。那样你只能蛋打鸡飞，如果闹到单位来，肯定是要处理你的。’
朱钦业沮丧地说：‘我现在里外不是人，如果真的把我逼急了，我什么事情都会做出来的。’
朱钦业是请了一个星期的假，没有想到6号那天他突然回来了。
我问朱钦业：‘你家里的事情都处理好了吗？’
朱钦业勉强地说：‘事情处理得差不多了。现在准备出去旅游结婚，具体情况等我回来再说。’
说话间朱钦业已经走了好远，我对着他骂了一句：‘见色忘友的混蛋家伙，我可等你请我喝喜酒呢！’”
杨可问：“最近朱钦业和你联系了没有？”
万麦前回答：“没有，朱钦业走了以后一直没有和我联系，这一点也很不正常。以前我们不管谁外出，都会经常地保持联系。我真的担心他会做出什么极端的事情来。”
杨可说：“如果朱钦业再和你联系，请及时报告保卫处，我们现在需要尽快地找到朱钦业了解有关情况。”
万麦前回答：“好的，只要有朱钦业的消息，我会在第一时间里向保卫处报告。”
朱钦业在这个节骨眼上出去旅游结婚了？谁和他一起同行？是姜宜芸？还是胡梅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