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江南游学

毕竟路途迢迢，从长安到金陵有二千八百里之遥。此时代的路上并不太平安。

史湘云是史侯府家的，家里有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两位侯爷。

贾探春是自家二叔的女儿。

还不要说还有一个扬州巡盐御史林探花家的小姐林黛玉，实在是有点招摇了。

贾珣只好一个个地回答道：“云妹妹，你要去我是不怕的。不过我得请示一下老祖宗和两位史家叔叔。可不敢贸然带了你去啊。”

接着贾珣看了一眼一脸期盼的探春，笑道：“三妹妹你也是一样。我要问清楚二叔才好带你南下。可想清楚，到金陵怕是要一两个月呢。”

只见探春俊气逼人的眉眼睁得大大的，忙不迭地点头说道：“我不怕，珣哥哥。珣哥哥你替我向老爷面前说点好话，老爷会听哥哥你说的。”

贾珣只好说道：“好吧，三妹妹，我尽力。还是要看二叔怎么说。”

一旁的史湘云嘟着嘴说道：“珣哥哥偏心，分明是不想带我去。”

贾珣只得向史湘云说，尽量说服贾母。若是贾母不同意，她也不要想南下的事情了。

只见林黛玉过来向贾珣福了一福，眼中泪光盈盈，说道：“多谢珣二哥的记挂。我已经五年没回过姑苏老家，珣二哥可提前告诉老祖母，我愿意随哥哥回家看看。”

贾珣回礼说道：“好说。林妹妹你要回家看看，老祖宗无有不允。我等会就说与老祖宗知道。”

贾珣说完就向众姐妹们告辞，眼下便去把事情办了。

贾珣第一个要找的便是贾政，因为探春是自家姐妹，只需要问过贾政，这手续相对简单一些。

贾珣在东小院里只听见清客相公詹光、单聘仁和程日光等人说道：“老爷刚回到梦坡斋小书房里准备歇息，小珣相公可以自行前往。”

贾珣谢过众门客，便往梦坡斋书房里去。

贾珣在外面让外面的丫鬟回话，得到入内的允许后，贾珣才走进去。

只见贾政穿着一身中衣，坐在一张椅子上，看到贾珣，和颜悦色地说道：“珣哥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这里坐坐。”

贾珣作揖说道：“实不相瞒，今天是来找二叔告辞的，顺便有事要来求二叔。”

以前贾珣有事从来没有求过贾政，今日可是有什么事情来找他了？

贾政奇道：“珣哥儿，告辞是什么缘故？还有什么事情有为难之处？可否说出来，二叔看看能不能帮上忙。”

贾珣作揖道：“二叔，我准备在月底便启程去南监，想请二叔修书一封，小子打算拜见一下前南监祭酒李叔叔。”

只见贾政捋着胡子赞许道：“听说珣哥儿考了第一等的廪生，真是后生可畏。珣哥儿要去拜访守中啊，此事容易，我修书一封给珣哥儿带上即可。”

贾珣拜谢过贾政，然后继续说道：“二叔，其实我还有一件事要求你。”

贾政脸色疑惑，看着贾珣问道：“哥儿还有什么事，不妨一起说了。”

贾珣说道：“二叔，此次南下我带林妹妹回去看望一下林姑父，三妹妹也想到金陵和姑苏见识见识，所以我是来问二叔能否带三妹妹一同南下的事。”

只见贾政捋了几下胡子，思索了片刻，说道：“珣哥儿，你妹妹今年也才九岁，况且路途遥远，四处都不太太平，是否有点不太妥当？”

贾珣一一出口打消贾政的顾虑，“二叔，前几个月我在东府练了几十名护院。路途我打算让史家的叔叔带人护送一程，一路走的是水路。顺着广通渠过潼关、过三门陕州，至洛阳，接着顺着通济渠下开封，过宿州、泗州，然后从淮阴河口入江南渠，直至江都扬州。”

贾珣接着说道：“二叔，我前月已命人打造了二三十支长矛，十来把劲弩。每条船上安装四把蹶张床弩，此床弩是从锦乡侯爷借的。二叔此虑，侄儿已经考虑到了。”

大夏朝所禁武器与前朝朱明大明律基本一致。律文规定凡民间私有人马甲、傍牌、火筒、火炮、旗纛、号带之类应禁军器者，一件杖八十，每一件加一等。私造者，加私有罪一等，各罪止杖一百，流三千里。

非全成者，并勿论，许令纳官。其弓、箭、枪、刀、剑、弩及鱼叉、禾叉，不在禁限。

其中马甲傍牌，即战马、盔甲与盾牌。旗纛、号带这些可以号令民众举事闹事的也属于违禁品。

所以贾珣让人铸造的这些长枪和弩矢等皆是合法的。不过在闹市中大刀、劲弩、长枪是不能携带上街的。

大夏朝和明朝也一样，主要是对火枪、火炮等热武器进行管制。

贾政看到贾珣是有备而来，便同意了贾珣的请求，“珣哥儿，此行你自行斟酌，可要小心为上。”

贾珣谢过贾政，等贾政修完给李守中的书信，便告辞出门。

贾珣接着去请示了顺路下江南游学，顺便接林黛玉回乡探亲，以及史湘云也要一起跟着南下的意思也说了。

不出意料，贾母不同意放史湘云一起南下。

林黛玉毕竟已经五六年没回过故土，亲情难以割舍，贾母不好说什么。

史湘云是贾母的内侄孙女，她还是有一定的话语权的。

贾珣将贾政同意让贾探春跟着贾珣南下，但是贾母驳回了史湘云跟着去的请求，分别告诉贾探春和史湘云。

只见贾探春抱着贾珣，半个人都挂在贾珣身上，笑道：“珣哥哥，我就知道，你一定可以说服老爷的。太好了，我可以见识到一路上的名胜古迹了。”

这边贾探春正高兴，那边贾惜春和史湘云都扁着小嘴，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只见惜春更是一副要哭的模样，小脸都要皱成了一块。

贾珣只好抱着这小姑娘，哄道：“小爱哭鬼，真是拿你没办法，好好好。此行我也带你一起去吧，路上辛苦可别怨哥哥。”

惜春才破涕为笑，扳着贾珣的脖子咯咯咯地笑着。

只留下一旁生闷气的史湘云。

贾宝玉看了看林黛玉，分外不舍，又看了一眼史湘云，说道：“云妹妹，那一路上没什么好玩的，你在这儿长住，咱们一块玩。”

史湘云不答，坐在一旁，眼睛只顾瞟着贾珣。

贾珣只好在史湘云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小姑娘抬起头，问道：“这能行吗？”

贾珣伸出一只手，说道：“只有五成把握。”

此夜，史湘云兴冲冲地往史府里回去了。

贾珣、贾探春与贾惜春等人回去准备路上要准备的行囊。

第二天一早，贾珣穿戴整齐，带着何瑜以及六名家丁去保龄侯史鼐、忠靖侯史鼎的府上。

此行贾珣是向史鼐和史鼎借人手的。

贾珣一直谈到未时后才回来。

今天贾珣让人锻造的带有镔铁枪头的七尺长枪已全部打造完毕，另外还有二十八张强弩，二十六口雁翎腰刀。

十一月后贾珣的家丁又从外头招了八人，人数已经来到了二十六名。除了两名队长，一共十二名长枪兵，十二名弓弩手。

所有兵员都配备刀身开有血槽雁翎刀，刀刃长二尺三寸，用铜质鎏金装具。还配给长枪与强弩。

每艘船除了每位兵员配备足够的武器，每艘船还配备几张一石弓，配齐几百支箭矢。

此行贾珣准备把二十四名家丁都带上，贾珣还从史湘云的叔叔史鼐兄弟二人借了三十名护院。

此三十人由史鼐的儿子史建带领。

史湘云在昨天回去向其两个叔叔撒娇后，今天贾珣上门和她二位叔叔达成货运交易，又让亲儿子带亲兵护送，他们才同意了。

贾珣准备了三把小手弩，分别给史湘云、贾探春和林黛玉三人防身。

应史湘云和贾探春的要求，贾珣再给二人配备一把二尺长的短剑。

贾惜春也要玩，贾珣驳回她的要求，才七岁的姑娘，用这些东西还是不大合适。

准备要到出发前夕，贾珣带上十几名家丁上门去找上尤老娘，放下一百两银子，说有人已经看上她们家二位姑娘，让她不要让二人再去陪贾蓉喝酒。

若是贾珣回来再听到类似的言语，此一百两不仅要收回那么简单了。

只见尤老娘笑成一朵花的模样，说以后上东府只去看女儿尤氏，不去在贾蓉跟前混等等。

一月二十日，正是贾珣准备起航的日子。

贾珣没有带自己的丫鬟前往。贾珣带上全部二十六名家丁，跟随前行的每人赏银十两，护送成功回来工钱最低提到八百钱。

此次赏赐比众人一年的工资都高，每个人脸上都洋溢着衷心的快乐。

同行一共五条大船，为首一条船是柳湘莲及廖方等十二名家丁，除了住人，还装载着长安县的特产黄桂稠酒、蓝田玉以及从西域运到长安的香料。

第二艘住着贾珣、贾芸、倪二以及何瑜等十二名家丁，船上亦装有货物。

第三艘船住着林黛玉、史湘云、贾探春和贾惜春，除了四人的丫鬟服侍，上面还有八名史家挑选的老家丁护卫。

柳湘莲和贾芸除了配备两把强弩，还配备长枪武器。

倪二还是使着一把斩马砍刀。

第四、五艘船皆是史家人居住。

五条船载着香料和特产，约值五万多两银子。

此批货相当于半次生辰纲的价值。

此批货物分红为三家分成，贾珣占二成，贾蓉占二成，史家占六成。

宁国府仅有七八处田庄，除了北边有两三处，金陵老家也有三四处。此次贾珣以利诱之，才从宁国府掏了两万两银子出来跑商。

五条大船装载货物从长安城出发，至江都广陵，即扬州卸货发卖，三家各取属于自己的份例。

船上的货物由史家另派家丁搬运，所有货物皆由木箱子密封，船上除了贾珣和史建，没人知道此批货物的真实价值。

贾芸和柳湘莲只是以为客船里装载的不过几千两的财货。

贾珣此行人一路顺利过了陕州三门峡，一路皆在船上安歇。晚上五艘船皆下锚，四艘船拱卫住着女眷的船。

洛阳作为华夏历史上的十三朝古都，华夏文明的重要发祥地、丝绸之路的东方起点，人文历史底蕴丰厚。

作为贾珣南下的必经之地，第一站停留的地方便是洛阳。

到了东都洛阳，贾珣便在此停歇两天，让其余的家丁都在船上住着，让史家人和柳湘莲、贾芸、倪二照看。

贾珣带着女扮男装的林黛玉、贾探春、史湘云和贾惜春，带着何瑜和五名家丁在洛阳寻了间客栈住下。

中午午时，贾珣带着众人出门逛街，惹得从没有出门逛过街的惜春等人连连侧目。

身后六名家丁将林黛玉、史湘云和贾探春三人包围在中间，前面由贾珣拉着惜春，看着洛阳市集的热闹境况。

“哥哥，这糖果看起来好好吃啊。”惜春拉了拉贾珣的手，高兴地喊道。

贾珣拉着惜春，作了个“嘘”的手势，说道：“小惜，这大街上小声一点，别太引人注目了。”

只见惜春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

贾珣给各位妹妹们都买了一个糖人。

惜春拿在手里，左右看了看，便吃了起来。

旁边跟着的史湘云几口之间就把糖人干掉了，小胖手拉了拉贾珣，说道：“珣哥哥，这个不够那些炸果子和糖葫芦好吃，几口就没了。”

只见史湘云穿着一身直裰男装，戴着一顶冠帽，摇着一把扇子，比贾探春更像一个男子形象，简直和贾珣像个同胞兄弟似的。

“小云呐，别吃太多，等会走不动路了。”贾珣揶揄着史湘云说道。

此次出行，贾珣分别给林黛玉、史湘云、贾探春等人起了个小名，分别是小林，小云，小探与小惜，叫女孩名字太过令人瞩目。

众人一路吃一路逛，直往洛阳白马寺的方向走去。

此次第一次来洛阳，贾珣也想观赏一下白马寺这座闻名千古的“天下第一寺”。

贾珣等人来到白马寺大门前，只见正门处镶嵌“白马寺”匾额。

门前进出的百姓络绎不绝，有普通的老百姓，有各色商贾，还有些小官胥吏进出。

几人行至前面不远之处，只见有知客僧人在收香油钱。

贾珣带着史湘云、探春与林黛玉等人过了卧佛殿、玉佛殿与六祖殿。

在众殿上，贾珣给了几两香火钱，众人一起参拜了一会。

接着众人来到齐云塔院前，此塔始建于东汉明帝时，本称“释迦舍利塔”，后屡毁于战火，经过多次翻修。

众人在内游览了大半个时辰。至申时，贾珣带着几位姐妹从三门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