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真理的诞生
繁重的工作总是令人心烦，西格也不例外。
泡在工坊里的西格轻轻推开桌上的零件和图纸，揉了揉因为疲劳而发胀的眼睛。
新罗兰城目前为止可以说是顺风顺水，没有出现任何西格意料之外的事情。但西格总有一种自己越来越忙的错觉——也许不是错觉。
正当西格靠在椅背上打算小憩一会的时候，不合时宜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休息。
现在他可以稍微对不耐烦的艾米莉感同身受一点点了，正准备休息的时候被打断确实是一件令人十分恼火的事情。
收起正在高涨的杀戮欲望，西格朝门外问道，
“什么事？”
“西格大人，薇妮大人在工坊外，有事找您。”
“带她进来。”
“是。”
……
片刻之后，敲门声再次响起，快睡着的西格打起精神回应后，薇妮推门而入。
映入薇妮眼帘的是一根造型夸张、足有三米长的的管状物。
薇妮不免略有兴趣的仔细观察了一番，问道，
“我可以摸摸这根东西吗？”
你要摸什么东西？西格讶然地睁开眼睛，这才注意到薇妮说的是他的试制品。
让因为准备休息而逐渐混沌的大脑重新开机，西格清醒了一点，随口答道，
“摸吧，膛里没有炮弹，炸不了。”
得到西格的同意后，薇妮才伸出手确认这根炮管的材质。
炮身的金属浑然一体，看不到一点瑕疵。而炮管里似乎还有复杂的花纹，至于底座复杂的结构薇妮就看不懂了。
观摩了片刻，薇妮又问道，
“这就是你说的‘坦克’？你不是说根本不需要马匹来拉吗？”
薇妮注意到炮身下面的底座设置了两个大轮子，但轮子上似乎并没有西格的“蒸汽动力装置”。很明显这对轮子只是单纯方便移动的轮子，只能靠人力或者马匹拉动，这和西格之前吹的牛皮不太吻合。
“严格来说并不是，这只是一门野战炮。缺点是无法自行移动，也没办法移动射击。优点是架稳之后射程可达10公里之外，适合打攻坚战。”
薇妮点了点头，评价道，
“如果爆炸威力像你说得那样的话，可以从城门外一炮把城主邸轰上天。”
西格只感觉脊背一阵发凉，无语的看了薇妮一眼，
“你就非要拿城主邸举例吗……”
话说一半西格才反应过来薇妮意有所指，
“你怕被人抢了？”
见薇妮点头，西格又说道，
“下次有话就直说，放心吧。这只是个炮架子。没有炮弹，这玩意除了晾衣服没有第二个用处。”
薇妮看了一眼西格指着的几枚看上去分量就不轻的炮弹，还是有些疑虑，
“要是炮弹也被抢了呢？”
“那就要看抢的人有没有野心了。”
薇妮疑惑的歪了歪头，没搞明白西格的意思。
西格也没让薇妮继续发问，直接解释道，
“炮身的机械原理并不算很复杂，如果他们有这个野心，拆开来研究个几年总能琢磨出个大概——但是，别想造出来。这种精度的工艺，我敢打保票，还要他们再研究个十几年。至于拙劣的仿制品？失之毫厘就会差之千里。能打个一两公里就可以烧高香了，还不一定能打得中。”
“十几年后呢？”
“十几年后我没把空天母舰开到他们头顶就算我学艺不精。”
没有细问空天母舰又是什么东西，薇妮不用想也知道肯定又是她不能理解的离谱武器——理所应当的，也没发现西格就是纯吹牛。他要有那种手搓母舰的本事早就机械飞升了。
明白了西格想说的是模仿者永远会慢他一步，不足为虑后，薇妮也不再多言。
比起这个，薇妮更关心实际一点的问题，
“那他们要是没野心呢？”
西格笑了笑，指着野战炮底座上的操作系统说道，
“且不说他们会不会用，就算偷偷学会了，这门炮也有保险装置。一旦操作不当触发了保险，内里的机械结构就会锁死。这门炮就会变成字面意义上的废铁。”
介绍完了这门因为魔力发动机功率不足而诞生的试制100mm野战炮，作为打响新罗兰城之名的第一门大炮，西格决定给它起个别称。
琢磨了好一会，西格灵光一现，下意识出声道，
“‘真理’。好名字，不愧是我。”
薇妮也适时地轻轻鼓掌，很给西格面子。
听到掌声西格才想起来这还有一个人，终于提起正事，
“你是有什么急事吗？”
薇妮摇了摇头，
“也不是很急，刚才凯伦那里传来了消息，说他们也发现了几组陌生的脚印，还有捕猎的痕迹。”
“之前山上脚印的事情有跟凯伦说吗？”
“没有，但是据凯伦送回来的画像上看，脚印非常相似。”
西格手抵下巴思考了一会，他的想法是这些脚印八成是来自一米六左右的偏瘦女性。
脚印在间距很大，这个人很可能在零下几十度的野外飞奔。能跑到矿山那边说明百分之一百不是普通人。
既然是这边发现足迹在先，矿山那边在后，就说明人是从这边沿着桑克斯山脉往罗兰领东侧走的。既然在那边捕猎，就说明这个人生活在矿山附近。
揉了揉眉心，西格说道，
“先让凯伦加强警戒吧，我有种不太好说的感觉，脚印的图像你带来了吗？”
薇妮点点头，递出几张纸。
西格接过后看了看，这几张纸上的足迹很明显都是同一个人在不同状态下留下的。
确实，跟西格在山上看到的足迹不能说十分相似，完全就是一模一样。
当初西格在看到山上那组脚印的时候有种非常强烈的既视感，现在再看这些拓印下来的图像却没有这种感觉。
西格很相信自己的直觉——身为魔导师，身心早已异于常人。由精神衍生出来的第六感这种玄之又玄的东西，西格当然是相信的。
反复盯着纸上图案，西格几番试图找回当初那一丝怪异的感觉。结果自然是没有结果。
想不明白的西格还是暂时放下了心里的疑虑，把纸张递回给薇妮，说道，
“这些图抄一份送去给骑士团备案吧。给山上哨所的骑士都看看，让他们一旦发现类似的脚印立刻通知我们。”
“好。”
应答之后，薇妮和西格都沉默下来。
西格疑惑的看向还没走的薇妮，忍不住问道，
“还有什么事吗？”
“我听说你把蕾蒂拐到山洞里去做了些见不得人的事？”
此话一出西格差点没绷住，是哪个小兔崽子掐头去尾乱传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