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楼之蓉哥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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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大婚

看见新娘子,贾蓉眼睛一亮。

此刻,秦可卿头戴红盖头,身穿大红通袖袍,碧玉窄带,带上系金镶宝七事,打扮的艳丽而尊贵。

怀里抱着一只宝瓶,瓶颈上饰“蝶恋花”图案,瓶腹上饰“满池娇”图案,象征着“夫妇长相厮守”和“子孙兴旺”的吉祥寓意。

新娘子从后宅里出来,所有人都往她身上瞧去,似是要看一眼盖头下的娇艳模样。

幸好,璎珞盖头遮了脸,新婚的盛服又是里三层外三层,围得严严实实,便是连身材也瞧不出来。

只能隐隐瞧见,新娘子的个头不矮,肩颈儿比旁人高了一截。

从闺房到外宅,新娘子全程由“全福妇”搀扶着行走。

从外宅到门外,是新娘子的兄长或父亲陪同。秦业缓步上前,搀扶着秦可卿,一路出了门外,又把秦可卿抱上了花轿。

瞧见新娘上轿,轿帘子撤下,花轿里的秦可卿,方才感觉到“离别”,忍不住哭出声来。

而闻听此声,秦业也绷不住了,忍不住老泪纵横,只顾摆手,“去罢,去罢……”

众宾客瞧见,亦是感慨摇头。上前把秦业宽慰了一番。贾蓉更是再三保证要对秦可卿好,秦业方才止住哭声。

接着,贾蓉翻身上马,迎亲队伍再次上路,折返宁荣坊。

******

迎亲的队伍一路吹吹打打,热闹至极,到了宁国府门前。在震耳欲聋的鞭炮声中,贾蓉掀开轿帘,小心翼翼地把秦可卿从轿子里搀扶出来。

“良妻,归家了。”

“多谢良人。”

今天贾蓉大婚,宁国府的正门,终于久违的打开了。

而在正门前,铺着大红毡毯,不能让新娘踩到地。又摆了马鞍和火盆。贾蓉搀扶着秦可卿,小心翼翼跨过去。

“新娘跨马,武运昌隆!”

“新娘拜火,吉祥如意!”

秦可卿跨过火盆,贾蓉搀扶着她走上台叽,跨过宁国府的正门槛,阴阳生又扯着嗓子喊道:“新娘进门,多子多福!”

进入正院,贾蓉搀扶着秦可卿,直入向南大厅。

此刻在向南大厅里,贾敬端坐上首,在一众宾客的见证下,接受孙媳妇的拜礼。至于贾珍……因为有病在身,不能起床,就没有前来。而贾敬在此,尤氏也就没有资格接受秦可卿的拜礼了。

其实这样也好。

虽然尤氏名义上是贾蓉的继母,秦可卿的婆婆。但实际上,尤氏只是贾珍的一个填房继室。与贾蓉根本没有血缘关系。更没法子与秦可卿相比。

此时拜了,不免让人诟病。

婆媳二人也会生出嫌隙。

反正无论贾族长辈,还是参礼的宾客,全都觉得贾蓉安排妥当。

就这样,贾蓉与秦可卿在向南大厅里,当着贾族长辈和参礼宾客的面,在阴阳生的主持下,恭恭敬敬的行了“三拜礼”。

即所谓的“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三拜礼行完,便要入洞房了。

主持仪式的阴阳生在前面领路,引着新郎和新娘走出向南大厅,从东南角的角门里出来,拐个弯往东北,过了仪门,进入贾蓉院子里。

院子里喜气洋洋,阴阳生领着新郎新娘入洞房,再行“三礼”。

即所谓的“同牢、合卺、结发”。

牢者,牲口也。如用“猪牛羊”三样,则称“太牢”。用“猪羊”两样,则为“少牢”。夫妻俩同吃一个碗里的事物,意味着共同生活开始了。

合卺酒,即是所谓“交杯酒”。

但跟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男女双方不会挽着彼此的手臂交错着喝一杯酒。而是新郎和新娘,各拿着半边葫芦模样的“匏瓜”,里面盛满酒,各自饮了。

匏瓜很苦,酒味也会苦涩,意味着“同甘共苦,患难与共”。

不过,古时的“合卺酒”,演变到如今,洞房里的匏瓜不见了,以杯子代替了,各自饮了便成。

最后一礼,为“结发”,又叫“合髻”,代指原配夫妻之意。

这也是“结发夫妻”的由来。

《礼记·曲礼》说:“女子许嫁,缨。”

《仪礼·昏礼》说:“主人入室,亲脱妇之缨。”

《东京梦华录》说:“凡娶妇,男女对拜毕,就床,男左女右,留少头发,二家出匹锻、钗子、木梳、头须之类,谓之合髻。”

时代在发展,婚礼程序也在变化。古之结发礼,传到如今,男女只取一根头发,绾在一起,拿红绸裹了,便算完成了。

三礼结束。

新娘坐帐,阴阳生撒帐,贾蓉拿喜袋感谢,整套流程结束。

“良妻稍坐,我去去便回。”贾蓉站在锦帐外,对端坐锦帐里的秦可卿笑着说道。

“良人但去无妨,却不可多饮,要爱惜自己身体才是呢。”锦帐里,传来秦可卿娇柔的嗓音。

“是,我晓得了。”贾蓉含笑点头,与阴阳生出了院子,来到正院里与众宾客汇集,再次骑马往崇平坊而去。

与电视剧里演的不一样,结婚的时候,男方大办酒席,招待宾客和亲戚们喝酒宴饮,是在新妇过门后的第三日,也叫“做三日”。

今儿这一遭,新娘“坐帐”毕了,新郎却要去岳家“谢亲”。

虽然也要吃酒,却是“小饮”,不会跟电视剧里一样“满身酒气,走路都打飘”,那还能洞房吗?

“铛——铛!”“铛——铛!”“铛——铛!”

落更时分,崇平坊里传来打更人的打梆声。秦府里的宴饮便进入尾声,醉意微醺的宾客们纷纷散去,乘坐车轿返家。

贾蓉陪着,与秦业父子把宾客送走,然后告辞。

“老泰山,我也回家了。”

贾蓉眼神清亮,朝秦业拱手作揖,旋即走进一顶青纱小轿,由轿夫们抬着,晃晃悠悠地回家。

在轿子里眯了一会子,忽然轿子稳稳落地,孙瑞恭敬道:“大爷,到家了。”

“嗯。”

贾蓉从青纱小轿里走出来,踩着大红毡毯,跨过门槛进入宁国府正院,又奔向东北角的仪门,拐个弯进了自己的院子。

院子里,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无论丫头仆妇们,全都给他请安道喜。

贾蓉眼神清亮,怀揣着某种期待,紧张的攥紧拳头,猛地深吸一口气,大步流星的走向婚房。

“良妻,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