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火焰会背叛
“魔女小姐，我好像看到了你的记忆。”
莫奈并没有动嘴，现在的身体属于魔女小姐，自己只有视觉，听觉，触觉依然保留，没有控制身体的能力，他和魔女小姐的对话直接源于内心。
“这是转交身体时的正常现象，不必惊慌，先来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同样是魔女小姐的身体，莫奈和魔女小姐发出声音却截然不同。
在由莫奈控制的时候，他说出的话语欢快而明亮，像是清晨的阳光，充满了生机和活力。
而魔女小姐的声音则如同春日的微风，轻柔而温暖，带着一种柔和的语调，仿佛能拂去内心的尘埃。
她吐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精心雕琢的珍珠，缓缓地从口中吐出，带着一种温柔的力量。
看来语气对声音影响真的很大，同一张嘴在语气的加持下能体现两种不同的性格。
“我看到了一群面目可憎的人类，举着火把在审判。”
“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魔女小姐淡淡道：
“他们认为我是灾厄与诅咒的象征，想要将我焚烧殆尽。”
“后来怎么了。”
“后来火焰背叛了他们，烧毁了整个村庄。”
“火焰怎么会背叛？”
魔女小姐端详着手中卡米洛的毛发，将它们轻轻吹到空中，然后打了个响指。
一道魔法阵浮现在她的手中，里面窜出一条荆棘般的火焰，点燃了卡米洛的毛发。
她微微一笑道：
“因为我是象征火焰的魔女。”
火焰迅速燃烧，如同一只长蛇向向四周漫延开来。
莫奈仔细观察着魔法阵的内容，想起来之前魔女小姐用出『海之女神的睡帘』时的情景，心中的疑惑悠然而生。
为什么魔女小姐的魔法阵没有魔纹？而且还没有外环，只有单独一个环？
“魔女小姐的魔法好奇怪，古典魔法都是这样的吗？”
“你在说魔环对吧，其实我们那个时候魔法是有单双环之分的，我用的就是单环魔法，不过到了你们这个时代，单环魔法魔法似乎已经绝迹了。”
“那魔纹呢？魔女小姐的魔法为什么没有魔纹？”
“魔纹？”
魔女小姐思索一番，缓缓开口道：
“我们当时没有魔纹，反正我是没见过谁的魔法阵上画有那种东西。”
“没有魔法还能用魔法？”
莫奈的魔法观受到了小小震撼，要知道，在他的认知中，释放魔法，内环，外环，魔力，魔纹，四项条件缺一不可，结果魔女小姐不用魔纹就能释放魔法。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们那时也没有三色魔法啊，魔纹应该是这百万年内才出现的，莫奈，科技在进步，魔法也是。”
说的也是，远古纪的种族战争到现在已经过了百万年，似乎只有魔药还在原地踏步，哦，还有剑术，那个更惨，都快没什么恶魔用了。
魔女小姐牵着荆棘般的焰条，焰条在她的手里如同一个听话懂事的乖宝宝，主动收敛了尖利的棘刺，让魔女小姐抚摸的部分变得更加柔软。
“在火焰的尽头就能找到卡米洛吗？”
“是的，三星魔法，『燃烬之术·寻觅』一种燃烧气息来寻人的魔法。”
之前的『海之女神的睡帘』也是三星魔法，魔女小姐的时代似乎用星级来作为评判的标准。
既然已经从凡妮莎口中得知，『海之女神的睡帘』是第六位阶魔法，想必『燃烬之术·寻觅』也应该是六阶魔法。
那魔女小姐就是特级魔法师了，真是厉害，现在魔王国的特级魔法师不少，但也绝对算不上多，他的父亲就是其中之一。
特级魔法师一个月的收入还算可观，否则被逐出贵族的他也不可能送凡妮莎去到贵族魔法学院。
欸，要是莫奈自己也能用六阶魔法就好了。
以前这个想法莫奈想都不敢想，因为他都不能用元素魔法，怎么可能特级魔法师。
三色魔法和空间魔法就更别提了，这两种特级魔法师的数量加起来，还没有元素魔法的大师级魔法师多。
所以曾经的莫奈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
不过现在不一样了，莫奈能变成魔女小姐，她拥有足够使用六阶魔法的魔力。
虽然莫奈貌似在元素魔法上没有什么天赋，就连最基本的魔力外显都不能轻松学会，可总比之前连元素魔法都用不了要强，至少让莫奈多了点盼头，努力个几百年说不定就能学会了呢？
魔女小姐牵着火焰走出了小道，离开前她还不忘用动态的魔力外显牵引袋中的香水，让它们均匀的撒在全身上下。
“魔女小姐。”
莫奈忐忑地询问：
“你牵着火焰在大街上走，被恶魔执事抓起来的话怎么办？”
“你多虑了，我在这个魔法上动了点小手段，得靠魔眼才能看清这些火焰。”
魔眼？
在魔女小姐的提醒之下，莫奈才注意到原来她早就开启了那只蔚蓝色的魔眼，而她手中的火焰好像也只有这只眼睛才能看到。
她跟着火焰来到一家店铺，看着上面挂着很大的招牌，莫奈知道，这应该是一家食人魔开的店铺。
魔女小姐正想进去，手中的火焰却突然挣扎起来，它像是一位考试中焦头烂额的学生，明明只差最后一步就能将题解开，却忽然间发现，自己前面写的都是错的。
她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一点，瞳孔微微收缩，紧接着又迅速恢复了平静。
莫奈注意到了魔女小姐和火焰的变化，问道：
“怎么了，魔女小姐。”
“他刚才还在这里。”
魔女小姐沉思着，手中的火焰也跟着不停在空中徘徊，片刻，火焰像是明白什么似的，掉头朝着来时的方向窜去。
“难道我们跟错了吗？”
“不，他刚才一定在这里。”
魔女小姐断定自己的魔法不会出错，火焰突然掉头就意味着卡米洛的位置在刚才的一瞬间内发生了改变。
或许这在百万年前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但到了现代社会，也不是没有可能。
“空间魔法能瞬间将一个活的物体转移吗？”
“能啊。”
莫奈自信回答，这算是一个基本的常识，第五位阶的空间魔法就能实现活体的转移，有些大城市之间都会设有传送的空间门，不过使用一次的价格倒是不菲。
魔女小姐连这个基本常识都不知道，那就只能说明一件事。
“难道你们的时代连空间魔法都没有吗？”
莫奈不敢想象那是一个多么落后的时代，没有三色魔法，空间魔法，甚至连魔纹都没有，这么一来魔法不就只剩下元素魔法了吗？
天啊，半翼魔的自己要是穿越回到那个时代，不就成了一个彻彻底底的魔法白痴了吗？
“我说了莫奈，魔法是在进步的。”
听了魔女小姐的话，莫奈默默在心里感谢魔法的发展，让他这样的半翼魔也能用上一点魔法，哦，对了，差点忘了魔导器，它也能让莫奈体会魔法的神奇，那貌似还得感谢科技的发展。
魔女小姐跟着火焰在城内兜兜转转，始终找不到卡米洛的踪迹。
没办法，火焰跟迷路了一样，一直绕来绕去，给不了魔女小姐一条准确的路径，她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
有两种可能，要么魔法出错，要么就是有人在带着她绕圈子。
魔女小姐自然不会相信第一种，那只剩下一种可能。
“绕圈子是吧，那就看看谁更快咯。”
魔女小姐嘴角轻扬，低语道：
“『燃烬之术·焚掠』。”
她的话语似乎蕴含了魔力，让她的身体变成了一片透明的火焰，以风卷残云之势，扫过一条条街道。
转瞬即逝的火焰没有引燃任何一处角落，街道的恶魔只是感到一阵强风吹过。
周围快速切换的场景令莫奈头晕目眩，他只记得魔女小姐简单的一句话后便进入这种极速的状态。
魔女小姐用魔法了，而且是用嘴输出魔力。
魔力的三种输出方法，手，嘴，脑，三者的输出难度成指数增长。
三色魔法需要用到大脑和嘴，其中嘴输出的魔力占主导地位，空间魔法只能依靠大脑。
元素魔法是唯一能用手输出的魔法，它甚至不用单独刻画魔法阵，直接用魔力外显就能刻画，因为魔力外显，就是用手输出魔力的外在表现。
魔力外显刻画的魔法阵不用再注入魔力，便能使用，但魔女小姐刚才用嘴输出的魔力，那么问题来了，魔法阵又在哪里？
难道是在脚底？
可如果是在脚底，那肯定是靠魔力外显刻才画了魔法阵，之后没必要再多此一举，用嘴输出魔力。
这也是为什么几乎所有元素魔法都只用手输出魔力，因为在刻画魔法阵的时候就能调节魔力的大小和多少，不需要后续补充。
莫奈忍不住道出了疑问：
“魔女小姐，你用魔法了，对吧，那为什么没有魔法阵，还有就是，元素魔法为什么要用嘴输出魔力。”
变成火焰的魔女小姐没有嘴巴，她用一种空灵的声音向莫奈解释：
“我不是说了吗？火焰会背叛。”
莫奈听不懂她的话语，再次发问：
“什么意思？”
“意思就是，它们是活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