亘古:三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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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章 中毒

接下来一整天,一直这样学习,夭夭开口也越来越熟练,简单的一下就会,难一些的基本上三遍就会了。

太阳当空,冰墙角落里,一只紫金色的冰蚕,在角落里缓缓朝他们这边蠕动。

此时夭夭已经把冰谷里的东西学了个遍,念了个遍。

她正在四处寻找新词语猎物,无意间撇到了在角落里不断向他们靠近的紫金冰蚕。

“那边!”

夭夭慌忙叫上苏涅夜往冰那边去,但似乎是感受到冰蚕的恶意,并不敢靠太近,而是拉着苏涅夜在较远处停下。

苏涅夜看着那只紫金色的冰蚕,有些窘迫,因为他也不知道哪叫啥,但是看着夭夭用卡姿兰大眼睛看着自己,只好开口问。

“冰谷,你知道这小家伙叫什么吗?”

边问还不忘边指向冰蚕,问完后不久,冰面上就浮现几个字,“紫金冰蚕,剧毒!”

看到字后,他慌了,拉着夭夭急忙离那只冰蚕再远点,把她死死的护在身后。

夭夭看着他好像一点都不意外,贝齿轻启,“叫什么?”

夭夭清脆如铜铃般的童声叫醒了他,让他镇定了点。

“紫金冰蚕,剧毒!”

还不等苏涅夜说完,那只冰蚕好像受到了什么刺激,猛地加速朝他们冲来,靠近时一把跃起,张开了那布满尖齿的小嘴。

苏涅夜紧张的闭紧了双眼,却不想,那只冰蚕的目标并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夭夭。

紫金冰蚕在以自己为跳板,就在它跃起落到苏涅夜肩膀上,刚要向上再次跃起跳向夭夭时,夭夭的小肉掌直接朝它袭去。

“别抓!”

没想到自己还没有抓到冰蚕,就被反应过来的苏涅夜一手打掉她的手,然后自己一把抓住冰蚕,将其捏了个粉碎。

冰蚕身上的绒毛小刺,一根根都刺入的他的掌心,顷刻间,他整个手臂好像被千万蚂蚁撕咬,慢慢的,这种感觉蔓延至全身。

他整个人都倒在地上痛苦的挣扎,身体也渐渐有些扭曲,夭夭看着吓坏了,也只能干着急。

“所、所有的药!拿、拿出来!”

她着急了,除了爷爷和哥哥们外,这是她第一次为别人着急。

轰隆隆——

整个冰谷都在颤动,一条条冰锁链带下了一箱箱或者是一瓶瓶的药。

过了一阵,苏涅夜不再挣扎,静静的躺在那,一动不动。

在旁边不断找药的夭夭,看见他不动了,连忙跑到他身边,不断的摇动着他,想要他醒过来。

委屈害怕的泪水在眼里打转,小奶娃娃无助的扯着锁链,期望锁链可以帮助她。

「这是我交到的第一个朋友……」

冰谷上的枯井边,也就是洞顶,烈阳下,有一位撑着红伞的女子,她将手里由紫金色水晶石修饰成小木盒合上,纤纤玉手抚摸了下脸上被纯白面具遮挡住的地方。

“对不起,母债女还。”

前一句的声音优美柔和,可后一句突然变得狠戾,眼神瞬间的变化仿佛两个人。

她话落,一行泪划过纯白的面具滴落在小木盒上,转身离去。

女子离去不久,一个大肚腩似弥勒佛的中年男子,喝着小酒,乐呵乐呵的走到了井边,他打了个酒嗝。

“嗝,哎哟!怎么小娃娃这么快中招啊?”

他探头看井下的两个孩子,唏嘘讲着,然后又含了一大口酒,从衣袋里摸出一把白粉。

朝着这井口就一喷,喷出来的是酒雾洒下,好似朝着冰谷内洒下稀碎光点。

做完一切,他笑着拍走手上最后一点粉末,看着女子离开的方向,深深叹气。

“唉,当哥难哦~”

「妹妹造下孽还是得自己来还。」

说完乐呵乐呵又朝反方向走了。

月色撩人,云朵遮挡着月亮若隐若现,好似害羞了的姑娘,这月色却与冰谷里的情景不相映衬。

冰谷里的地面上被各种医药书籍堆满,各种各样的丹药摆满各处缝隙,原本光滑宽敞的冰面已经无处落脚。

一个小女娃娃在书籍中间,快速的翻阅查找,一手看书一手拿着丹药做对比,脸上的泪痕从未干过,眼睛也变得红肿。

她是聪明,是过目不忘,但对于没有学过的知识,也只是懵懵懂懂。

女娃娃的旁边躺着一个比她大点的男孩,男孩嘴唇发紫,原本就白嫩的皮肤更白了几分,身上的血管涨的通红甚至发紫。

夭夭在不停的寻找着,而谷灵也只能帮她递书,只能默默的看着她急得两眼不断冒泪花,却无能为力。

他只是一缕残魂,他受到天道控制不能干预。

夭夭开始变得有些憔悴,瘫软的坐在地上,从身边随便拿了瓶药,打量了几番,大眼一眯,小嘴紧抿。

「好不容易有个人来陪我,可是为什么会这样?」

小小的人儿,小小的脑袋,她想不通为什么。

「爷爷走了,阿娘也走了,至于爹爹……」

「他要是真是我爹也不会到现在都不来找我和爷爷!爷爷…也就不会死了……」

「要是死了…死了就死了吧,就当我…我有过一个朋友……」

「算了!大不了一起死!」

她试着坚定了自己的想法,往身后的涅夜危险的眯了眯眼,拿起他的手,用自己的冰刺在他的食指上划了个小口,紫红的血液慢慢渗出。

她用红润的小嘴吸了一下,吐入腹中,瞬间,千万蚂蚁撕咬的感觉从肚子处蔓延至全身。

她努力咬着牙忍受,颤抖的把手里药瓶里的丹药吐下一半,过了一会,那种痛苦又加重了几分。

她倒在地上奋力挣扎了会,又艰难的爬起,向着较近的丹药爬去。

「好痛…夭夭好痛…」

「爷爷…夭夭好痛,要呼呼…要…抱……」

可刚动了一下,她就感觉眼前一阵眩晕,看到的事物都出现了重影,她眉头紧邹。

刚想继续爬,然而两条冰锁链拉着一箱药瓶到她面前,放下,帮着她把一瓶瓶的药打开。

夭夭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脑的把所有药物吞下。

顷刻间,全身如身处岩浆中,大火不断焚烧般痛苦,没一会又像被千年寒冰冰封般寒冷,全身还是如方才一般的感觉,千万蚂蚁不断的撕咬。

最后她两眼一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从上俯瞰而下——

两人如在冰面上的两朵冰花般唯美,一身墨白,宛如水墨画上的高山流水,纯白悲寂,黑白交融。

另一身蓝白,似与冰谷融为一体,却又像极了这世上最圣洁的冰花,高冷洁傲,却也脆弱,他们衣上的花纹与冰面上的花纹相接,纯洁孤独。

而此时各国也在筹备着三年一届的秘灵之路选拔赛,各国各派都为这秘灵之路付出了不少心血,仍一无所获。

秘灵之路为上古秘境之中的一条通天大路,只要登此路,机缘与天道气运便会加强。

危险与机遇并存,其中机缘之丰厚,是各大宗门无比热衷的原因之一。

慕国首都非夜城里,苍幻大殿上。

“你们说我女儿还在世?”

男人声音醇厚,带有磁性,眉眼如画,凉薄的唇给人一种很不现实的感觉。

这些年来,自从知道婴颜死后他整日心不在焉。

更是在知道他女儿不知所踪时,心力憔悴,甚至在濒临疯狂都边缘,而找到夭夭成了他最后的理智。

“是的!”

殿堂下的两位翩翩少年郎,单膝跪地,异口同声道。

这两人明明是兄弟,却给人完全不同的两种感觉,一个阳光帅气,很是活泼,一个则是沉稳温柔,如春风般迷人。

他们就是从方村里出逃的罗朝与罗夕,他们也是考虑了很久才决定来找温申的,不过这两年的路程有点困苦。

他们好不容易打听到温申真正的所在,躲过了官兵追捕,才溜进殿堂。

没想到刚进殿堂,就碰到了本人。

“我凭什么相信你们?”

殿堂上的温申剑眉微挑,眼神里却是有一股杀意在隐隐涌动。

他们两一下子都愣住了,互相对望了眼,就在罗夕即将开口的时候,他的话又被罗朝硬生生的憋回去了。

“是在两年前,一位老爷爷告诉我们的,大概七十来岁,他还带着一位不足三岁的女娃娃。”

罗朝不改之前作风,依旧心直口快,说的时候,眼里还不时的露出宠溺之色。

“两年前…那老爷爷带着的女娃是不是叫夭夭?!”

温申一下站了起来,眼里有些慌乱与不确定。

“是啊。”

罗朝还没缓过神来,有些温柔的道,眼里的宠溺在无限放大。

罗夕微微蹙眉,轻轻推了他一下,才让他缓过神来。

“啊啊,您刚刚说什么?”

他有些愣神,竟说出了句不太靠谱的话。

“那老爷爷叫彭毅,带着的女娃叫夭夭,对吗?!”

温申眼眸深沉,眉宇间有着一丝期待,边说还不断摇着罗朝,有些反应过激了。

两兄弟对视不断,眼神互相暗示,疯狂的眨眼。

「哥,说吗?」

「废话,你刚刚都说过了,他没听见,那些站在旁边的殿堂士兵呢?!」

「那你说,我刚被你摇得头晕。」

「诶,这么好的机会当然是让给弟弟啦,你说你说,头晕什么的就是借口!」

「哥,你!我不管!你说!~」

……

一阵推辞,最后肯定就是罗朝完败。

罗朝有些不服,但被摇得实在有些受不了,天旋地转的,这语气也就不大好。

“是,是的。”

“不过,爷爷自称姓叶,没有透露过多。”

温申一听,也就冷静了些,放开了罗朝,细想了一下。

「姓叶?那没错了,是叔叔早年的假名。」

好不容易温申放开了手,罗朝脚步虚浮,险些摔倒,还好罗夕刚好在他倒下的方向,要不然也不会接住罗朝这个一米七八的人。

“咳咳。”

温申轻咳了几声,突然假正经起来。

他向周围人使了下眼色,周围侍卫和下人自然离开。

人走后,在殿堂大门关闭的一刹那,温申却是开始不正经了,各种泪眼汪汪,形象什么的就像浮云啊浮云。

“我女儿呢?啊,我这个可怜的小娃娃哟,都怪我当初没挣脱开大臣们的困阵!”

温申丝毫没有形象,在他们面前熟练的掏出手帕,抹起了眼泪。

就算已经步入中年,那张脸依旧妖孽,但是这娘唧唧的抹眼泪竟没一丝违和感,甚至还有点可怜?

罗夕面无表情,但嘴角抽动的频率明显不正常。

罗朝则是扶着面,在极力的憋笑,努力别过头,不让人看见自己快憋不住的脸,但身体却在不住的颤抖。

「我一般不会笑的,除非忍不住…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