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软肋
汉源农庄当然比汉源山匪有政绩且民安。
“刘家苦心经营多年，怎么可能放弃？”朔语是知道这里积累的粮食和财富的大概数目的。
“若是我告诉你，刘家只是挂了一个名，真正掌控此处的另有他人呢。你就没有想过就凭一个刘家，会有大当家那样的修行高手坐镇卖命？”
“您是说三五当家才是刘家的眼线，但暗地里却被大当家的幕后之人收买，刘家人知情却装作不知情。
大当家知道三五当家实际效忠的是自己的东家却装作不知，三五当家以为大当家不知道他俩已经背叛了刘家，他们是一个主子。
幕后之人的目的是让他们彼此以为彼此不知，达到互为牵制，而这三人都想在更大的东家那里邀功再进一步，就有了一石二鸟，都想活埋药族，都想干掉对方。
大当家不知道三五当家已经知道他的底牌，三五当家不知道大当家知道他俩卖主做了两姓家奴。
这三人不和，也是刘家想要看到的，刘家也知三五当家有二心，都在彼此利用，最终目的会是什么，未知？但药家的反击，怕是这两方势力都没有想到过的。”
“所以，刘家会给三五当家准备丰厚的压惊费，促成那二人北方远行。”
远行？就是去禀告他们的另一个主子，带去的不止有坏消息，还有麻烦的疫毒，自顾不暇，鞭长莫及，没有精力抽调人手处置汉源一事。
“这疫毒发作的期限？”
“半年，足够他们全部人为接触传染。”
“药族长好算计。”
“夹缝中求生存，壮大，不得不小心翼翼。他们踩着我回春堂已经风光了五十六年。”
“药族长让老四去追三五当家，是要他亲眼见证他一家的惨案，刘家只是帮凶，真凶另有其人。”
“还有一个更重要的原因，当年刘家从药族拿走不少好东西，四当家追过去，定会发现刘家的库银在哪里。”
药十九带着药雪茶，药池和商队随着云萼先一步入凉山做生意，四婢和药五陪着药钩吻在汉源农庄忙碌。
汉源郡令不止送来了汉源农庄的地契，还带着空白的批文，和药钩吻商量她需要修建的展销大厅地皮面积，朔语全程陪同，充当药钩吻的发言人。
汉源郡令是一个有抱负的父母官，奈何之前汉源山匪在此盘踞不是他一个新来的郡令能够抗衡的。这一次，借此良机，放手一搏吧。只愿从此这一带不求富贵，但求安稳些。
“家主有没有将天朝第一酒楼开在此处的打算？”朔语问。
药钩吻鼻子抽抽：“你改姓了？这不好。”
“家主有所不知，朔语是孤儿，发高烧几天本也要死的，逢回春堂义诊，活了，在回春堂住了大半个月，若不是身负父母之仇，此时便是在回春堂做事。
回春堂有个不成文的规定，凡是不知姓氏又经回春堂救活的孤儿，统属药族旁支，药朔语拜见家主。”
他报了父母之仇，因缘际会做了此处山匪的军师，本打算扳倒大当家，将此处作为礼物送给回春堂，但回春堂走的是正道，不能被玷污，他便想着干脆自己做大当家，所得银两暗中支持回春堂。
没有想到让他碰到了药钩吻这个新的与他不谋而合的药族族长，直接将此处改为正道生意。
很多很多年后，朔语依旧记得当时的对话：“家主，药族传承千年，主业是回春堂，为何不将回春堂开遍九州？”
“专心搞研发，汉郡回春堂即可。纯粹研究医术，汉郡回春堂即可。好好做好药，汉郡回春堂即可。
可是，这些都需要大量钱财的扶持，就必须有其它产业，生意支撑，才能维持回春堂的纯粹，专业，研发，心无旁骛好好做好药。即便有了钱财，还需要权力护航，才能保证回春堂不被恶性打压，逼迫，倒闭或被利用，被收购。
药族已经为之前的愚钝付出了巨大的代价，不止退出了十五药行行首之位，还龟缩于益州汉郡，连药王会的门都没有资格进去。”
四当家踩着夜色回山，吵醒义兄朔语，讲述他的惊天发现，朔语平静的听着，四当家好奇道：“你就不惊讶么？咱俩十几年，被人家布的局耍的团团转，结果连此地真正的东家都没有查清楚。”
“此地现在真正的东家姓药。”
四当家嘴里发出啧啧啧啧的声音：“你做奴才做上瘾了。”
“跟着她，是有用的奴才，我愿意，你呢？”
“你都做奴才了，那我只能随你了。你把咱俩卖了多少钱？卖身契呢？”
“屁卖身契？家主说了，想走就走，想背叛，把脑袋留下。我用才华学识投诚，需要身契么？你用什么？给你准备身契？”
四当家挥舞手臂：“打架不得要人手么？”
“你要向家主展示你是有脑子的武夫。”
“我应该怎么做”？
“你发现刘家的藏宝库了没？”
四当家店头，补充道：“做山匪都是光明正大的抢，要不，给刘家来一出，让刘家也感受一下被山匪抢劫是什么滋味，而且还是刘家扶持起来的山匪。”
四当家乐，圆脸，傻笑。
“我从泽兰姑娘那儿拿了一张当年刘家从药家强夺的财物清单，你按照十倍利息，六十年计算，取回来，该咱家的，一分不许少，不该咱家的，一分不许多拿。”
“语哥，我有个主意，我们还可以把刘家藏宝库里的无主宝贝顺走变卖，补偿这些年被抢的那些人家。有主的宝贝就物归原主。
那些欺负乡邻的大户，该抢还得抢。”
“以后都不许再说抢的话，除非家主说了抢。咱们可以收集那些大户的情报备用。还有，你同四公子的人交过手，觉得他们功夫如何？家主身边的四婢，你可打得过？”
“人虽小，但功夫真好，我想学四公子的武艺，他说除非我能打过他。”四当家非常遗憾，他居然以半招输了。
“你信不信，不管你同四公子过多少招，都只会输半招。”
四当家想想后，点头，天赋这种东西，羡慕啊。
“家主说汉源农庄处于汉夷交界，需要人手维持秩序，大展销大厅需要保证在此交易的每一个人生命财产安全，如果你能将咱们的人马训练的比益州军精锐还要厉害的精锐，我就求家主让你跟四公子上战场建功立业，光耀门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