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动机
“动机么？”
源宗纯认真起来。
他想起了自己的以前：
做为社畜牛马大军中的一员，50岁不到，就意外猝死……其实也不算意外，他心里早早就有过预感：
经常连着熬夜加班，有时心脏会突然抽搐一下，偶尔还会出现刺痛。
心脏出现问题，对人体来说是相当严重的，那时他就有了某种预感，也暗暗做好了心理准备。
他没有太放在心上，因为并不是很在意啊！他不希望能够长命百岁，只要活个七十来岁就差不多了，至少社保不能白交吧，结果没想到五十岁都不到，结局还真就是猝死。
意料之中，又意料之外。
呼～
源宗纯深深吐出一口郁气。
他看着自己的双手，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修剪得干净整齐，泛着健康的淡粉光泽。
他又想起了练拳：
第一次站在训练台上和别人对练，那时全身血液沸腾，双手止不住地打颤。
这种应激反应，很直白地告诉他：
你喜欢这样，你体内充斥着暴力因子。
源宗纯确实不排斥，因为这种暴力是完全可控的。需要安静的时候，他可以静得下心来，动起来后，他也可以变得暴烈。
他的学习能力很强，这不完全是因为生得术式，而是他本身的天赋就不低。
他有这种才能，就是要变得更强，比所有人都强，保护身边在意的人。
他想要的很简单：自己不想要的，没人可以强加给他！
想到这里，他抛开思绪，以前自己是什么样的，不必再多想，现在要成为什么样的人？也不必过多在意。
他要更好的做自己，而不是做更好的自己。
我的好坏，由我来评定。
他昂扬抬头，直视夜蛾正道：“我要学习咒术，学习祓除诅咒的方法，然后成为最强，保护身边的人。”
夜蛾正道仔细看他一眼，下意识呢喃一句：
“最强......和保护么？”
似乎是在跟他说话，又似乎不是。
对于源宗纯的回答，夜蛾正道不置可否，没有过多停留在这一点上，只是接着往下说道：
“那么，从今天开始，每周的同一时间，我会来教导你如何成为一名合格的咒术师！”
他身体放松下来，不再像刚才那么严肃：
“作为一名咒术师，最重要的就是咒力。每个人的咒力都存在天赋上限，但你还年轻，还有很大的进步空间，所以你首先要学会的，就是提炼咒力！”
“要怎么提炼呢？”源宗纯不了解具体方法，他之前是通过消耗咒力，等它自然回复，再消耗，再回复，不断重复这一过程，咒力量自然而然地在缓慢增长。
“人在出现感情强烈波动的时候，咒力会凭白消耗，所以，我们要学会控制情绪，或者说，要学会在情绪波动中控制咒力，不让其消耗。”夜蛾正道伸出手掌，一缕咒力很柔和地缠绕在其掌心，缓缓流动，
“你要做的，就是从微弱的感情火种里提炼出咒力！可以刻意寻找一些东西刺激自己的情感，使之产生波动。”
他轻挥手掌，咒力随之消散。
最后说道：“你试试！”
夜蛾正道端起茶杯开始喝茶，留出时间让源宗纯自己思考与尝试。
源宗纯早就累积了无数想法，只是一直无门可入，不知道从哪儿开始验证兑现，现在有人在前领着，他内心已经蠢蠢欲动了。
夜蛾正道说得很详细，总结起来就是：
刺激情感—产生咒力—提炼咒力。
咒术界充斥着诅咒，但那都不是自己的，咒术师更像是靠着自产自销。
由情感生出的咒力，如果不管不顾，就会凭空消耗掉，只有主动将其提炼而出，才能真正成为自己的。
源宗纯意识到，他其实已经满足了绝大部分条件。
无论是哪一步，最关键的点都离不开——控制！
说到控制，那他就很有发言权了，咒力对他而言本就如臂指使。
情感？
也是任他掌控！
学过高中生物的都知道：
多巴胺，一种特殊的神经递质，如果分泌不足，就会出现明显的淡漠、焦虑、紧张等情绪。
肾上腺素，含量较高时，人会变得易怒、暴躁。
血清素，分泌不足会出现抑郁、冲动等情况。
……
太多了，方法实在太多了。
但是人类进化至今，已经变得非常精密，牵一发而动全身，他必须得小心一些。
他专注起来，开始进行一些尝试：
首先是控制多巴胺达到正常范围的最小值。
很快，对自身的完美掌控让他感觉到了一丝紧张，很淡，明显不足以产生咒力。
然后他开始控制其他激素，同样是只在正常范围内改变。
情绪开始不断堆积，他开始感到愤怒、暴躁，同时又有些抑郁、低落。
还不够！
源宗纯开始控制灵魂：
紧张时的灵魂是什么样子的？愤怒呢？厌恶呢？憎恨呢？
将灵魂变成对应的样子，能不能产生对应的情绪？
生得术式让他能够轻而易举地进行微操，果然相互配合着放大了负面情绪。
此时，他的状态非常奇怪，各种情绪纷杂，甚至相互矛盾、对立的情绪同时出现，但他又保持着一种绝对理智，仿佛置身事外，拥有掌控全局的能力。
于是他开始加重负面情绪！
然后，他就看到了咒力——
一半归属于自己，一半归属于咒术界的咒力，接着，这种归属度由一半变为十成，他的咒力得到增长。
……
夜蛾正道一直在观察源宗纯，看着他陷入沉思，很快身体直直坐起，然后出现了一系列变化：
肌肉紧绷，双手握拳，表情阴郁……浑身散发出一股消极气场，啊！世界什么的，都毁灭吧！大家一起去死吧！
夜蛾正道任由自己陷入这种压抑气场中，情绪被带着变得低落又愤怒，暴躁又抑郁。
很快，一股咒力涌现，又立刻变得温顺，最后服帖地在源宗纯体内流转。
夜蛾正道啧啧称奇！
然后他就看见对面那人，维持着提炼咒力的状态，身体死死紧绷，缓缓抬起头，表情阴郁而凶狠地看向自己：
“呐～这样，就算学会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