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短暂的温暖
“你确定？”林麟颤巍巍地把钥匙……孔里，“现在还能后悔，咱俩一起去网咖凑合一夜。”
“都到这一步了。”
“你不怕我对你做什么？”
“我觉得你还不敢做什么违法的事。”
常玥说完，憨笑了一下，好像事情都在她掌控中一样。
“唉，进来吧。”林麟叹了一口。
确实，自己不会做违法的事，就是怕这个自来熟的女生走顺了，哪天不请自来。
两人明明认识没多久，晚上就要睡一起，进度太快了。
林麟打开门口的灯，走到最里面的卫生间，开始洗漱。
常玥走到床边，轻轻地打开床头的夜灯。然后先支起上半身，从头顶一点一点脱下刚才借来的红色兔耳卫衣。
这件卫衣质地柔软，摸着又很舒服，她挺喜欢的，只是不想再穿出去了。
然后，她将床上乱糟糟的被子整成了一个被窝推到旁边，把床脚的另一个被子也铺开来，再将整个身体钻了进去，在里面扭动着。
过了一会儿，从里面拿出袜子和牛仔裤，叠好放在床头柜上。
洗漱完毕的林麟刚从卫生间出来，看见这场景，眉毛挑了一下：“你，全脱了吗？”
常玥眼睛猛地睁圆，缓缓转过身，微笑着说道：“是啊，没穿，你要怎么办？”
林麟的指头抵着天应穴，怀疑是自己太有底线，让她开始放肆了。
“我再去一趟厕所，出来的时候，不管你穿没穿，我都会认为你穿了。”
“随你便，反正我懒得动了。”
常玥没想到这男生居然会想出这种办法，还好自己的枕头底下还有一个重要的东西。
林麟走进卫生间坐在马桶上，想玩会儿手机，却发现兜里空空的。
坏了，那里面数据还挺多的，还写了不少记忆中的东西，被别人捡到还好，最坏的情况就是重写，但过去那么长时间，细节都忘了呀。
想到这，他冲出卫生间，朝大门跑过去，背后传来常玥的声音。
“林麟！”
“我现在有急事，你先睡吧。”
“你手机在我这！”
听到关键情报，林麟停下开门的手，缓缓走到床边，坐在床沿上，双眼紧盯常玥，口中严肃地问道：“我的手机在哪？”
“你猜。”
常玥狡黠一笑，直接用被子蒙住头，一句话也不肯说。听得外面没了动静，想着下一步该怎么做。
“常玥，你且听着，我林麟对你，虽然算不上好，起码也不坏，今天还帮你做了那么多事，你还有什么不满啊？”
“恐怕是你醉翁之意不在酒罢，想通过我接近宋雨薇。”
“不是啊，你到底想怎么样？说出来，我都答应你。”
“你来陪姐姐，我就告诉你，如何？”
“除了这件事，都依你。”
“林麟，你既然不愿意，那就赶紧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睡什么睡，我手机不就在你枕头下，起开！”
“来人呐，快来人啊……”
林麟听到被窝里细微的叫喊声，一把扯下她蒙着头的被子。只见常玥从脸到脖颈都已红透，一半锁骨从黑色保暖衣里露出来，吸引着自己的视线。
“你在干什么？”
常玥眼睛突然睁圆，一手捂着心口：“没，没什么。”
“又在想什么怪事？”
“没有。”常玥说着，从枕头下拿出手机，“刚才你在台球厅睡着后，它从口袋里滑出来了，走的时候你也没发现。”
“非常感谢，刚才怀疑你了。”林麟双手合十，微微低头感谢道。
“你怀疑我什么？”
“没，没什么。话说你穿上裤子了吧。”
“我就没脱，和你开个玩笑罢了，在男生家我还是有点自觉的。”
常玥看了看被窝里摇晃的腿，抬头盯着林麟。
为了保证自己的安全，测试一下这个男生的自制力还是很有必要。虽然最后出了点差错，起码他通过自己的考验了。
“快睡觉吧。”
常玥说着，拍了拍旁边的枕头。
“你以后还是别这么做了，容易误会。”
林麟关掉门口的开关，借着夜灯走到床的另一边，一个腾空平躺下去，大约65公斤的体重让床来回晃了晃。
常玥一只手握成拳头，对着自己，模仿着林麟的语气说道：
“你以后还是别这么做了，容易误会。”
这小妮子，疑似有点欠揍了。
林麟摇摇头，叹了口气，关上了室内的最后一盏灯，玩起手机。
自从网络发达后，手机加wifi不知成了多少人的睡前甜点。
而没办法玩的人，一般会有特殊的身份，譬如常玥。
她正饶有兴趣地观察着旁边的男生注视手机的样子，目光如炬。
“你和女生睡一起不会脸红嘛？”
林麟瞟了一眼穿着黑色保暖衣的手臂，“不，我觉得没什么好害羞的。”
和女生睡在一张床上，第一点就是不能自乱阵脚，时时刻刻保持理智，不然轻则被嘲笑，重则承担她后半生的责任。
何况自己睡过头才让她进不去寝室，不是两人互相喜欢，根本没什么不好意思的。
话是这么说，林麟却依然能感受到逐渐加速的心跳。
好在这个床很大，几乎占了房屋面积的一半，估计三个人睡都不算挤，两人处在刚好能看清脸距离。
好难用的身体，为什么脑子就是控制不住，它不是老大吗？
林麟心里暗骂着自己的不中用，干脆锁上屏，翻了个身直勾勾地看着常玥。
看人又不犯法。
只见她正伸直双臂，欣赏着手背上微微显露的骨骼。
“你不也没有脸红吗？”
“因为我在想事情。”
刚才和何思婷的谈话，勾起了常玥的初中回忆，那是她埋在心底好几年的过去。
常玥瞟了一眼盯着自己的林麟。
明天起来，他可能就拍拍屁股走人了。这种不稳定的关系，真的能告诉他吗？
想到这，她说道：“林麟，什么是稳定？”
林麟笑了笑，在这方面自己一直有一套完整的说辞。
“一说稳定，那就先想到摆烂了。前进虽然代表着优化和重塑，但也要承担相应的风险，相反，摆烂就代表着稳定和安于现状。”
“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可能稳定吗？”
“不可能，因为人无时不刻都在向前走。”
“你这种摆烂的人呢？”
“也不例外。我只想暂时摆烂，盲目的持续打拼，只会消耗自己人生的激情而已。
所以自己的做法，可以说是在未来打基础。”
常玥听见这歪理，补充着自己的问题，“几年就行。”
哪怕时间很短，她也想尝试寻求一段稳定的关系。
自己很清楚对宋雨薇的这份喜欢，不会持续太久，所以，希望在变动之前做出决断。
林麟叹了口气，缓缓说道：“不可能啊，哪怕新婚夫妇都可能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而吵架，最后只能互相强陪笑脸，然后离婚。”
听到这，常玥有些难过的闭上眼，没想到林麟又开始解释起来。
“而撕破脸皮后，还能感到慰藉的回忆，想必就是你口中稳定的关系。”
“是，是吗？还挺现实的。”
“你不反驳吗？”
林麟本以为常玥会痛骂一顿他的颓废思想，然后讲一堆大道理逼他乖乖就范，没想到她的态度和往日的完全不同。
“我完全同意你的看法……”
“所以，哪怕仅限今天，我想和你有稳定的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