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各司其职
墨子在还没被赵明瑶勒住脖子的时候就已经开始求饶了，声音也是不敢丝毫得逞强，直接朝着来人就喊了出来——
“赵姐……你轻点儿……”
墨子确实担心赵明瑶直接上来就把自己直接放倒在地上了。
毕竟，墨子是已经用这十几年的相处经历，了解了赵明瑶这位“混世魔王”作风。
“我身体不舒服——你这么搞，我得晕倒在这儿。”——墨子一察觉到赵明瑶对自己刚刚的喊话有了反应，就立马接着说道。
听见墨子说自己身体不舒服，赵明瑶倒是立马关心起来了，忙把墨子从“断头台”中放开了，接着抓住了墨子的手腕。
一股灵息从赵明瑶的指尖流出，缓缓侵入到墨子的体内——
只是两三个呼吸的时间，那道灵息已经在墨子体内运行经历了一番——再回到赵明瑶手中时，便把墨子的身体状况探究得一清二楚。
“身体确实有点问题……是不是最近太累了？你也别太拼了，凌柯诤不是说了公司能力者不需要长期从事公司的设计项目吗？”——赵明瑶脸上的表情已经变成了满脸的凝重了。
但赵明瑶的确是在关心墨子的身体——赵明瑶就是这性子。
“刚刚出完任务回来，我正准备回家休息一阵儿……你不是也刚回来吗？多注意休息啊……”——墨子倒是没有看起来这么虚弱，多数成分是装的，当然是因为担心这姐还要折腾自己一番。
“切，你姐我强壮得很……正经你个大男人也没我这体质好！”——赵明瑶
“不说了，你怎么回去呀？怎么不叫公司的专车送你啊？”——赵明瑶
“我回自己家，哪里用得着公司的公车啊……”——墨子
“死脑子……算了，懒得管你了——我帮你打个车吧……”——赵明瑶
墨子倒是没有拒绝赵明瑶的好意，懂得接受好意，也算很重要的，与人交好的手段了。
墨子已经坐在车上，还未来得及关车门，才想来询问赵明瑶来公司干嘛。
赵明瑶明显说话一下子含糊了，没说什么有用的信息，但两人的共识算是达成了——赵明瑶要做的事情需要保密。
赵明瑶没有去十七楼，去而是了十五层——大家伙在一起办公的楼层。
“明瑶回来了。”——赵明瑶刚出电梯间，就听见有姊妹在喊话。
迎面又跑过来几个女生，都是规规矩矩的职场女性装束，气质倒是蛮随和，大家很热情地来询问赵明瑶调到外边的经历。
这场面的尴尬之处有很多——在一群人中间，赵明瑶穿着一身宽松的运动装，头发很随意地披散在身后，像一个青涩的小伙子一样，被一群姑娘团团围住，也不会好好说话了，满脸都是不知所措。
赵明瑶确实不擅长来处理小姑娘之间的事情，叽叽喳喳的声音让她很是慌乱，所以一看见天水，就直接和身边的小姑娘们说：
“等一下！我有急事要找天水。”
其他人自然很礼貌地散开了。
天水在公司里，日常身份就是宣传部门的负责人。
因为天水也要出任务，所以只相当于是部门的名义负责人，还有另一个部门是负责人来专门管理部门事务的。
当时，天水正在指导员工处理一封文件——是一个很难搞的客户发来的，已经有过好几次改稿了，甲方依旧不满意。
因为天水和员工两人都在焦头烂额，所以天水也没有去关注赵明瑶朝自己走了过来。
赵明瑶肯定不会用正常的方式和人打招呼——发现天水没有发觉而自己，就一个提速——想直接把天水撞翻在地，然后嘲笑他一阵儿。
不过，天水毕竟不同于普通人，那可是修行了千年有余的能力者啊——
甚至他修行的浩宇境本来就是神格法术之一，但因为在人间，神格会受到世界法则的压制，所以神格的手段算得上人间的至高手段了。
细节之处就在于，天水这样的人，对于空间和时间的感知已经到了超脱人类的程度，所以赵明瑶一停在十五层的时候，天水就已经知道了她的存在。
至于天水为什么没有去理会赵明瑶，大概是因为他自己觉得——既然没有什么事情，就不需要去做多余的交际——能力者的思维往往直白简明。
如此说来，天水的这种想法，在能力者的世界里倒是很普遍。
因为或多或少，能力者都会因为自己的天赋能力，而背负上某种使命，这种使命只是凭借他们先天的感知——换而言之，他们在执行使命的路上，每个人都是孤岛。
除了这种接近“无知己者”的孤独状态，更多的是想要尽量减少自己身上的因果。
每次和不同人的交际，都会让自己的身上多一条被他人牵扯的线，这些线可能会随着人的发展而变得虚化——但存在就是存在，一旦产生更强的联系，很有可能会被牵扯连累，这就是因果。
赵明瑶扑了个空，自己反而差点摔倒。
等到赵明瑶回过头来看天水的时候，天水则是一脸嘲讽地看着此刻姿势滑稽的赵明瑶，眼神似乎在说，瞧瞧唉，自作自受喽。
赵明瑶倒是不甘心自己被耍了——她先假装自己因为刚刚冲撞，受伤了，等天水真的稍俯下身来查看自己的时候，猛地转身，欲接着就是一记直拳，直接朝着天水的腹部打去。
天水也是不惯着赵明瑶，发现有诈之后，直接将还没有完全站稳的赵明瑶推倒在了地上。
赵明瑶就是眼看着自己的拳头还差一点就能碰到天水的身体，随着身体因为被天水往后推倒，自己就一屁股摔坐在了地上。
“拜托，我是女孩子哎，你就不能温柔一些吗？”——赵明瑶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一边开始嘟嘟囔囔着埋怨着天水。
“你见过哪个正经女孩子，过来和男生直接用身体撞过来，这么打招呼的啊……”——天水
这一句，直接把赵明瑶噎得死死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了——当然，用一脸委屈地看着天水，应该算是她最后的倔强了。
等到下一刻，赵明瑶再次开口说话的时候，人已经是另一幅嘴脸了——
“清水哪里去了？今天怎么没有和你黏在一起啊？是不是……”
说到最后一句话的时候，赵明瑶甚至是一脸贱兮兮的样子，还不停地挑眉，示意着天水想到一些很隐私的事情。
“你个小姑娘家家的，能不能正经一点啊……清水还在上大学啊！而且他在外地上学，一般除了放假和有需要一起执行的任务，我俩都不联系的。”——天水
听见天水这么说，赵明瑶直接满脸的震惊加质疑——
“不信……你俩这是一对情侣应该有的生活状态吗？又不是要修仙啊，真清心寡欲啊！”
之后，赵明瑶看着天水坚定且无奈的眼神，随即感到一阵无语，直接转身走了，还不忘打招呼：
“理解不了……我去找老大了，您就继续和甲方爸爸斗智斗勇吧。”
电梯间里，十五楼的信号灯灭掉的同时，赵明瑶的内心一下子变得沉重了几分，接着是十六楼的信号灯亮起，十六楼的信号灯熄灭……
等到电梯门在巨大的机器运转声里打开时，赵明瑶周身渗透出淡淡的灵息，浮在身外的气息已经变得冷肃、压迫。
伴随着走动时，身上四肢的动作划破原本固执的空气，一道道无声的嘶吼声在另一个平行的时空里响起——这种感觉就像是无从寻觅痕迹，但很多事情已然不可挽回的恐惧感。
相比于十七楼昏暗的走廊，会议室的阳光又一下子打散了赵明瑶身上还在与灵息纠缠着的寒气。
赵明瑶一走进会议室，就发现了会议室里没有人，便拿出手机开始给凌柯诤打电话。
赵明瑶耳边传来呼叫播报的声音，眼睛透过向阳的落地窗，望着公司楼下川流不息的马路上，忙忙碌碌的人们，和一些慌慌张张的灵魂。
“你人在哪里？我想找你问一些关于南疆那边事情……”——赵明瑶
“我？我下班了呀?有什么事情，等到明天上班时间再来吧。”——凌柯诤的语气好像是机器一样，没有掺杂任何的情绪。
而恰恰是这种没有感情的语气，对人最具威慑力，因为人们无法判断那是没有情绪，还是被藏起来的情绪。
“好，那我明天再去找你……”——赵明瑶在听见凌柯诤的回答时也没有表现出任何的情绪，回复也是简洁明了。
挂断了凌柯诤的电话，赵明瑶果断地转身，走出了会议室，再次穿过那个令她不适的走廊。
就连电梯的开闭声也变得遥远，在一阵模糊的感知中，赵明瑶来到了公司大楼地下的停车场。
明明她是在离开终于三年后，第一次再来到这里，但依旧是没有任何思考和犹豫地找到了一辆红色的跑车。
车上已经落满了灰尘，赵明瑶站在车前，手中凝蓄的灵息飞出后，迅速在车身周围穿梭——只是一瞬间，已经是焕然一新的效果了。
伴随着急促的跑车故意发出的轰鸣声，赵明瑶迅速驶出了公司的警戒范围。
就在这同一时刻，再次现身在公司大楼十七层会议室中的凌柯诤也透过那面落地窗，静静地望着大楼下面的人群；
原本还在十五楼写工作指导的清水，像是突然感受到些什么一般，表情瞬间严肃——在手掌可以瘫在放实木的办公桌上后，一个小小的法阵在手上浮空凝实——只持续了三四分钟，随后悄无声息地迷散在了空气中。
远在东北地区的某大学上课的天水，在同一时刻感受到了手掌中的传来的异动，但在不动声色间便知晓了通讯法阵传来的信息——
天水没有再逗留，默默收拾好课本后，便带着背包从教室走了出来，在教室门口稍稍停顿后，不再犹豫，直接离开了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