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重聚中域
“好啊……你想吃什么啊？”——凌柯诤伏在俞桂子耳边说话，声音很轻、很温柔。
“去吃烧烤吧……”——俞桂子
“烧烤就行啊？我还以为你说的‘好吃的’……是要去高级餐厅嘞。”——凌柯诤故作调侃地反问道。
“你有钱的话，西餐厅也行。”——俞桂子
俞桂子的家境富裕程度确实不是一般人家可以相比的，所以俞桂子并不缺少对高档餐厅的体验，但他并不完全知晓凌柯诤的身份，所以之前两人也没有谈及过那些高消费的场所。
“当然有钱啊……你老公是什么人啊！怎么可能连一点饭都吃不起……”——凌柯诤
俞桂子没有再说什么，神情有些沉寂，然后把头直接转向了凌柯诤，看着凌柯诤的眼睛，一脸冷漠地说道——
“牛逼！”
凌柯诤见状，赶忙用头发使劲蹭俞桂子的脸，还是被俞桂子嫌弃地推开了。
“吃完饭，今晚上还是去我家住吧。”——凌柯诤
俞桂子没有直接回复，好像在想一些什么，然后就一脸质疑地问凌柯诤：
“咱俩出去吃，吃完了还要回家睡觉，不会觉得有些对不起妈妈吗？”
凌柯诤没有想到俞桂子会这样理解两人的约会安排，所以一时之间也没有很委婉的解释了。
“啊……不是回我妈家……我在新城那边还有一套房子——我是说咱们去那里住一晚。”——凌柯诤
“我……我……这样啊！那我还去吗？孤男寡男的，我会不会不太安全啊。”——其实说到后半句的时候，俞桂子已经嬉笑出声了，但还是要强装镇定，调侃调侃凌柯诤。
凌柯诤倒是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好的——况且，面前这人儿，在他的的眼中就该是这样随性无虑的年纪，就该是这样灵动快活的样子。
“记得放学后等我，我还要去一趟社团，今天要开会。”——俞桂子
“要不我和你一起去社团吧，在外面等着，怪冷的。”——凌柯诤
“也行……去社团，你别吓唬别人就行。”——俞桂子只是稍一犹豫就立马给出了答复。
“啊？怎么会？”——凌柯诤
“怎么不会……年级第一哎！我们社团都是一群学渣，受不了您这学神的光芒。听我的，低调一些就对了。”——俞桂子
【中域——公司大楼】
“首领！”——嘉裕、嘉禾二人都面朝着凌柯诤微微颔首，还是和最开始一样——那一副拘谨的样子。
“你俩别装了……青鹤说，你俩在南疆的时候，精明得很。”——凌柯诤
“现在，在我面前又一本正经的……怎么？区别对待啊！”——凌柯诤
嘉裕和嘉禾恰好一起抬头看向凌柯诤，正准备开口继续说些什么，但见彼此都要说话，两人也是被噎了一下。
之后，嘉裕不动声色地看了嘉禾一眼，嘉禾随即便先开口说话——
“我两人并非有意如此，只不过——虽然我二人是受到了天道指引，才来辅佐您的，但在来您身边之前，师傅他老人家再三叮嘱我二人务必对您恭敬同长辈，不敢失了礼数。
凌柯诤听到嘉禾如此解释，知晓了他二人师傅的关系，所以也不再就此事多纠缠——
“行吧，我也不为难你们了。各退一步——我也不阻止你俩怎么称呼我了，你们也不每次见面都行礼了。”
“如今时代，你给我行个礼，我得愧疚半天，你们师傅也没让你们为难我吧……”——凌柯诤
嘉裕、嘉禾没有立即作答，空气也是忽然安静下来将近半分钟，随后，嘉裕说到——“好，我俩自然听从首领决定。”
“行了，你们也先回去休息吧。汇报这次任务的话——等过一阵子，开会总结的时候再系统地汇报吧。”——凌柯诤
“是。”——嘉裕、嘉禾
嘉裕、嘉禾刚要走出办公室，就听见凌柯诤又问道——
“赵明瑶现在在哪里？她也回来了吧？”
“是，赵明瑶回到中域了。她现在应该回家里调整收拾去了。”——嘉禾又急忙转身，回应道。
说罢，看见凌柯诤一边转头看向了窗外，一边朝着两人摆了摆手。
嘉裕、嘉禾会意后，就直接走出了会议室。
正赶上墨子也刚刚回到公司。
嘉裕、嘉禾因为有了物质界的身体，所以现在已经很少运用法阵来移动——所以才能在电梯间外，遇到了刚刚出来的墨子。
双方其实见面并不多，倒是墨子对这两位的了解更多一些，毕竟当初首领降世，这两位所做的事情恐怕整个能力者世界也没几个人不知道了。
“你是墨子？”——嘉禾率先开口，不知为何，语气里竟然充斥着激动。
“我是墨子，见过两位前辈。”——墨子
“不用这么客气，咱们算是同事，直接叫我嘉禾就行。这位是嘉裕。”——虽然嘉裕并没有兴趣和墨子尬聊，但嘉禾还是把他介绍了出来。
“您好！”——墨子趁着嘉禾的介绍，赶忙伸手，向着嘉裕打招呼。
嘉裕倒没有抵触，就是握了握手，也没有说些什么，很“正经”的打招呼方式。
“你先去忙吧，有机会我们再聊，我们先走了。”——说着，嘉裕、嘉禾已经朝着电梯间里面走去。
墨子也是很礼貌的朝着他们微笑点头，稍作示意之后，就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不过两步，等到墨子再回头时，却看见嘉禾原本热情的眼神变得严肃锐利，紧紧盯着墨子看着，但仅是一瞬之间。
凌柯诤还在会议室里，望着窗外的景象，不自主地开始回忆一些过去的片段——挣扎、恐惧的画面开始在大脑中飞速闪过。
直到被开门声扰动，凌柯诤的身份意识才慢慢回归。
看见是墨子回来了，凌柯诤倒是有些欣慰——因为自己这几天都被前些天发现的“神格传承者”的事情搞得焦头烂额。
“龙目村的‘缄情’诅咒，这么多年了都没人管，怎么忽然就有了缄情和南疆聚魂事宜的关联报告……还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就解决了？”——墨子一开口，语气就让人感受到了他的气愤和不解。
“报告是我让他们捏造的。至于缄情的事情，主要是‘青鹤’解决的，也没有造成什么损失。”——凌柯诤感觉到了墨子的语气尖锐，刚刚的欣慰也没有了，就事论事，凌柯诤觉得自己这么做——虽然对不起不明真相的青鹤，但也算是如今能用的办法里的最优选择了。
“青鹤？哪个青鹤？”——墨子的脑海中有对着这个名字有一些记忆，但这些记忆更加重了他的疑惑。
“就是你知道的那个……”——凌柯诤
就在凌柯诤回答的一瞬间，真正令墨子感到震惊的，不仅是一个近万年前的人现在还存活于世，更是因为——
先前凌柯诤组织过一批人，去寻找青鹤，当时凌柯诤也没有向他们解释为什么要下达这样的任务，所以大家也是半信半疑地开始排查一些可能的地方。
当然，那次任务结果就是无疾而终了，因为大家到最后都觉得自己在被当成猴耍一样，联合反对之下，凌柯诤也就取消了任务。
只要经历过这件事的人都会察觉到——那次任务和现在出现在人们面前的青鹤，有着说不清道不明的联系。
这种联系的存在，让人震惊的程度不亚于“活死人、肉白骨”的神明了，但将近于预言一般。
墨子没有再说些什么，但那些过往和凌柯诤相处的记忆开始涌入脑海里——
记忆中，凌柯诤的样子始终那么有恃无恐，好像真的所有的事情都在按照他的安排一样进行。
这种扑面而来的压迫感让墨子的身体出现了不适，但依旧强行支撑着身体。
凌柯诤看出了墨子的心情不好，所以只是安慰说道——
“不要想那么多了，你既然也认同我是能力者的首领，就应该信任我。我也是能力者的一员，同样不会去做损害能力者的事的。”
见墨子还是站在原地，低着头，凌柯诤就从座位上起身，走到了墨子的身边，把胳膊搭在了墨子的肩上。
这么一看，虽然两人年岁相差接近十年，但墨子仅是比凌柯诤高一拳而已。
“好了，别这么沮丧。任务结束了就不要再去想了，正好赶上大家都回来了，我给咱们公司都放假，凡说要请我们去泡温泉嘞。”——凌柯诤
墨子的神情只是稍微缓和一些，但依旧像是一种生硬的语气——
“好……但要再等几天，我得歇几天……什么时候活动通知我就行……”
“记得把安酒也带上”——至于凌柯诤一定为什么说这句话，一定要把毫不相关的安酒忽然扯到交谈当中——大概是在试探，“提到安酒”，墨子的态度会不会转变。
果然，即使墨子已经快欠身走出会议室了，听见凌柯诤的话，还是转过身来应答，态度确是好了很多。
等到墨子走出了会议室，安酒没有了任何的动作，会议室本就空间不小，加上没有任何声响，一种落寞的压迫感开始席卷凌柯诤的心神。
耳边传来的是，一墙之隔外的，墨子走过那道幽暗的走廊的脚步声，同样空旷的楼道里被不断回荡的脚步声充斥着，紧接着，是电梯门打开时，机器挣扎的低吼声。
等到电梯门关闭时，一声巨大的碰撞声扰动了有些出神的凌柯诤。
从公司出来的墨子，在接触到大楼之外的空气时，明显放松下来很多。
但身后紧随而至的那些记忆可没有就此放过墨子，墨子猛地用力握拳，振奋精神。
“呦，出来了。”——赵明瑶刚从计程车上下来，远远就看见了墨子自己站在公司大楼门口——一动不动地站着。
赵明瑶的声音可不小，也符合她的性子，一般人要是被别人在公共场合大喊自己的名字，一定尴尬死了。
也就是大家习惯了赵明瑶大大咧咧的性子，才司空见惯了，也不甚在意了。
“小墨子，这么久没见我了，怎么不开心啊。”——赵明瑶边说着话，边朝着墨子大步走来了——话一说完，赵明瑶已经用手臂勒住墨子的脖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