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大唐海上商贸
在人们记忆里,许多人备受后世西方教育的影响,总觉得华夏文明是封建落后的,守旧而不创新,其实这是西方为了掩盖自己盗取中国技术文化成果一直编撰的谎言。
中国自秦朝实现中原一统,就已经是一个璀璨文明的国家,不管是三公九卿制还是三省六部制,至少在明朝中期以前,中国的科学技术发明和文化创新都是排在世界的前列,还有就是大航海时代,虽然郑和下西洋被广为传送,但自汉朝起到宋朝以前,中国的海船制造是位列世界前列的,只是没有郑和下西洋是官方行为,并且舰队极为庞大。不过作为唐朝历史研读多年作者对此表示怀疑,主要是蒙古对金朝和宋朝进行血腥屠杀和屠城,以至于唐以前城市大部分没有建筑留存,北京城就被蒙古进行一次彻底焚毁,后世北京没有一间房是唐朝以前建筑。但是民间的流传书籍中可以观得一些事情。
从南海交通的最早文献记载《汉书・地理志》看,西汉朝廷曾派遣译使率领船队从徐闻、合浦港出海。船队途经北部湾,沿海岸航行。海南岛处于航线的左边,当时擦边而过,未必上岸。海南岛成为丝路的途经地,恐怕要到公元三世纪,孙吴开通了自广州启航,经海南岛东部海面,直穿西沙群岛海面而抵达东南亚各地的便捷航线之后。(1)自三世纪始,海南岛处于联结亚、欧、非洲的“广州通海夷道”上,其地位愈显重要。八世纪中叶,以东方的唐帝国和西方的阿拉伯帝国为轴心的国际海洋贸易圈形成,广州是这一贸易圈的东方中心。以广州为始发港的海上丝路穿过海南岛的东部,必将在海南东南部停船以补给船上生活之需,更发挥着中转补给、航线定向和避风港的作用。海南东南部的临振州和万安州(今三亚、陵水一带)便成为这一航线的中间站。
东汉时期还记载了与罗马帝国第一次的来往:东汉航船已使用风帆,中国商人由海路到达广州进行贸易,运送丝绸、瓷器经海路由马六甲经苏门答腊来到印度,并且采购香料、染料运回中国,印度商人再把丝绸、瓷器经过红海运往埃及的开罗港或经波斯湾进入两河流域到达安条克,再由希腊、罗马商人从埃及的亚历山大、加沙等港口经地中海海运运往希腊、罗马两大帝国的大小城邦。
公元411年的一天,狮子国(今斯里兰卡)境内一座寺庙内,来自中国的东晋高僧法显情不自禁泪流满面,因为他看到了来自故土的一把白绢扇,被人们当珍宝一般供奉于佛像之前,由此勾起了思乡之情,决定回国。西去取经时,法显走的是陆路。他从长安出发,经过敦煌,以死人枯骨为标识,走过茫茫大沙漠,历经千辛万苦,才到达天竺,回去时,他决定搭乘商人的海船,先到广州,再返回中原。法显在其所著《佛国记》中透露了这条著名的航线:从印度恒河口出发,至印度洋,驶经马六甲海峡,随后由马六甲海峡进入爪哇海,随后由爪哇海进入南海,最后抵达广州。而根据《佛国记》,当时从苏门答腊群岛抵达广州,只需50多天。
远航无疑充满了危险,在没有指南针的年代,全依赖看星师观测天上的星宿,来确定航向,一旦遇到暴风骤雨,更是险象环生。然而,没有什么能够阻止人们追逐财富与梦想的勇气,于是,作为海上丝路起点的广州,在南北朝时期就已成了热闹喧哗的贸易大港,从《晋书》中的“广州包出大海,珍异所出,一箧之宝,可资数世”,到《南齐书》的“四方珍怪,莫此为先”,再到《梁书》中的“海舶每岁数至,外国贾人以通货易”……一句句话都散发出强烈的商业财富气息。当时,也有不少搭乘商船前来中国传道的高僧,佛学在六朝时期达至极盛,并深刻影响了其后的中国哲学思想走向。
唐代著名地理学家贾耽曾详细描述过这条航线,这一记载如今留存于《新唐书·地理志》中。在贾耽笔下,这条航线被称为“广州通海夷道”,商船从广州起航,向南至珠江口的屯门港,然后过海南岛东北角附近的七洲洋,经越南东南部海面,再通过新加坡海峡到苏门答腊岛,向东南行驶往爪哇,西出马六甲海峡,再从印度西海洋至波斯湾的奥波拉港和巴斯拉港。这条航线全程长达1.4万公里,是当时全球当之无愧的最长航线。
这条航线的开辟大大促进了广州的繁荣。据史料记载,仅唐代宗年间,每年到达广州的阿拉伯商船就有四千多艘,来自西亚乃至非洲的大量外商在这里出入,因此有了“云山百越路,市井十洲人”的说法。
《广东新语》里说:“广州望县,人多务贾与时逐。以香、糖、果箱、铁器、藤、蜡、番、椒、苏木、蒲葵诸货……南走澳门,至于红毛、日本、琉球、暹罗斛、吕宋、帆踔二洋,倏忽数千里,以中国珍丽之物相贸易,获大赢利。”这“大赢利”自然带来大大的热闹繁华,濠畔街、高第街一带“香珠犀角如山,花鸟如海,番夷辏辐,日费数千万金,饮食之盛,歌舞之声,过于秦淮数倍”,也就不足为奇了。
追溯到公元230年。当时三国吴王孙权派1万官兵到达“夷洲”(台湾),吴人沈某(此字打不出来)的《临海水土志》留下了世界上对台湾最早的记述。隋唐时期(公元589—618年)称台湾为“流求”。隋王朝曾三次出师台湾。据史籍记载,610年(隋大业六年)汉族人民开始移居澎湖地区。
海上贸易带来了巨大财富,唐朝当时控制海上贸易的是海南少数族酋长、土豪和地方帅臣。主要是是冯崇债、冯若芳、陈振武和韦公幹四家。
冯崇债是临振郡别驾,一郡最高长官的副职。他拥有如此众多的家兵,当是俚族的首领。
冯若芳,是“州大首领”,也许身有官衔,因从事海洋劫掠活动,文献上故意隐去。他亦盗亦商,商盗一体,是一大海商,固不待言。冯崇债和冯若芳当是冯洗家族势力在海南岛的代表。
陈武振其人,是“海中大豪”。从身任琼州都督兼五州招讨游奕使及琼州剌使的韦公幹,也事之如兄长看,可见其威势之显赫,是地道的豪酋。
韦公幹,操有掌控海南岛军政大权。他从生产商品、造船,到海上贩运,一条龙地经营海洋贸易。他是一个地方帅臣与海商结为一体的标本。
从珠三角沿海至广西沿海的海上贸易,就分别掌控在洗氏和宁氏两家少数族豪酋手中。海南岛属洗氏势力范,海上贸易最大掌控者也当在洗氏家族手中。海上贸易,获利大,风险亦大,且需要巨额的投资,尤其需要强大的政治势力做后盾,并非平民百姓,素封之家所能染指。冯若芳和陈武振,利用海南岛东部万宁、陵水、三亚一带航线上的要冲,劫掠路过商船的货物为己有,掠人为奴隶。冯若芳,从“其奴婢居处,南北二日行。东西五日行,村村相次,总是若安奴婢之住处”看,他拥有的奴隶数量甚巨。奴隶也是商货,同样可以贩卖,也可能利用奴隶进行海洋贸易商品的生产。
冯若芳,其宅后苏芳木维积如山,其它财物也如山般积聚。每当客临,用名贵的乳头香来当灯烟,一烧即百余斤,奢侈之至。苏芳木作为一种染料,唐代以后依然由南方源源输入中国内陆。乳头香是一种称为熏陆的香料之一种,唐宋时期大量输入国内各地,为豪门巨室所广泛享用。波斯、阿拉伯的商船正是为贩运这一类商货而活跃在南海丝路上。
陈武振,家中积有万千巨货,为当地的一位大富豪。犀牛角、象牙和玳瑁之类的奇珍异宝,在仓库堆存成百上千。他是靠劫掠阿拉伯商人遇险船的货物起家的。他利用当地的一种叫“牟法”的咀咒术,来进行劫掠。凡来船遇风浪漂流至三亚一带沿海时,当地善于念咒术者便登山施“牟法”,使迷失方向的船,漂到其指定的地点,再刦夺之。当然,这种所谓“牟法”,乃是掩人耳目,迷感视听的幌子罢了。
韦公幹以地方帅臣身份经营海上贸易,甚具典型性。而他利用奴隶,设置工场,生产商品,自造海舶,经营贩运;这些环节形成海贸一条龙,由他独自经营,尤其具有特色。
韦公幹掠夺良家子为臧获(奴隶),如同猪狗般驱使其从事手工劳役;还有女奴四百,其中大半用于纺织等行业。开设有生产不同产品的手工作坊,如织花缣文纱作坊、伸角为器的作坊、锦锻金银作坊、制作珍木什具作坊等,还有制造海舶的作坊。这些作坊设有监工头,对服劳役的奴隶进行“日考月课”的督课考察,以保证制造出合乎预定规程的商品。其商品的种类,有纺织品、象犀角器品、金银工艺品、珍奇木具品等。前来商谈买卖的人,熙来攘往,“其家如市”。为了造船,他驱使木工沿海边勘探砍伐预定规模式样的乌木(黑檀)、呿陀等珍奇树木。规程严格,以致做不合规程者畏惧而自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