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清理门户
幻术学派要求最基本的“共情”与“冷读”能力。
幻术法师想让自己的幻术迷惑他人,必须与对方共情,理解目标的情绪与弱点。
通过渗透心灵的弱点,制造出以假乱真的幻象。
罗兰进屋时做出过一个动作。
他挥了挥手,将覆盖在自己身上的“幻术”取消,从探子的外表还原回原本的“恩科法师”。
但是这不意味着他真的取消了幻术,恰恰相反,他在自己的幻术上添加了一层,伪造出自己进入房屋的假象。
可现实是他从未迈进屋内半步。
“嗖!”
红寡妇一甩手激活了自己布置在屋内的“蛛网”。
这些沾有剧毒的蛛丝极为细小,粗细与一粒灰尘差不多。
不足以细看的话,超凡者很容易触碰到蛛丝,意识到那些纤细的丝线比他们想象中的更有韧性。
被他们碰撞后非但没有断裂,反而轻易的将他们的皮肤划伤,浓烈的猛毒会立刻渗入鲜血中,让他们的血肉分解,化作烂肉枯骨。
红寡妇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哪怕是“恩科”发现了她是内奸,但只要进入了她的“巢”,想出去就没那么容易了。
可她哪里能想到得到,罗兰连进屋都没有进去!
银色的丝线刹那而过,屋内各处的实木家具在这一瞬间发出砰砰的响声,全部的物体被切成碎块。
要是换做任何一个超凡者,现在都已经“整整齐齐”死掉了。
但罗兰不同,他挥动剑刃,6级的护卫剑术让他感觉这把剑宛如他手臂的延伸,冷静注视飞射而来的蛛丝。
一击挥砍,锋利的刀刃将一排蛛丝切断!
红寡妇见这一幕瞳孔缩成针眼大小。
“这……剑术?你在找死。”
她双手伸到身后抽出一把匕首,却没有用来攻击,而是亮起刀刃轻蔑的一笑。
“恩科,我知道你的某个诅咒印痕的代价,你不可以见血。”
这就是红寡妇蔑视恩科拿剑的主要原因。
剑术了得又怎样?
一见血就丧失理智的疯牛,就算有一身精英剑术也毫无用处!
她将刀刃抵在手心,无视疼痛切开手腕,青色的动脉血管快速渗出血液。
红寡妇露出自己手腕上狰狞的伤口,将血液甩向罗兰,双目中杀意冰冷:
“开始吧!恩科,发疯吧!”
恩科作为王室法师,他的诅咒印痕无法得到充分的保密,红寡妇早已调查过他的情报。
从一位距离王室很近的人口中,红寡妇得知了恩科“不喜欢见血”的奇怪习惯。
恩科的剑术很强,但他每当战斗时都会将双眼闭上,仅靠直觉与幻术来交战。
这种古怪的习惯伴随着他每一场战斗。
“你不能见血,任何血液都会让你血脉偾张,让你发狂!”
“但我是白银阶的超凡者,与你以前面对的敌人不同,与你同处于一个级别!”
“幻术学派的缺点是‘保密’,我知道你的身份,你哪怕用幻术把自己伪装成一只狗,我都能将你真实身份认出来。”
罗兰微微眯眼,心中浮现出明悟。
红寡妇与赫密斯的阴谋对他而言是一场绝杀。
埋伏从一开始就布下了。
王室不应该向红寡妇泄露恩科的情报,这导致恩科身为幻术法师最强大的幻术被破解。
——幻术生效时一旦被察觉真身,将失效且禁用24小时。
红寡妇抓住了这次机会。
她在背叛之前,便已经埋下了胜利的伏笔。
可是,对于现实而言她与赫密斯确实是“必胜”。
但这里不是现实,是回响。
“准备的很充分。”
罗兰赞扬了她一句,持剑向红寡妇斩来,未抵达之前,锐利的剑气便横扫而过。
红寡妇心中畏惧,仿佛自己已经被一刀分尸。
好可怕的剑术。
恩科思考过当幻术无效时的补救办法,于是苦练剑术,不得不说这还真是个棘手的难题。
可惜他怕见血,真是可笑,诅咒印痕的代价甚至要将他的能力封印。
红寡妇侧身躲开攻击,剑气划破她的裙摆,破烂的裙角仿佛变成了破布,她心中愤怒又畏惧。
她做好了防御准备,左手抬起露出流血的手腕。
发现“恩科”的视线躲着她时,嘴角露出一抹胜利在握的窃喜。
而右手则是一指罗兰,仿佛是审判般,话语中蕴含某种魔力:
“站住,看着我!”
红寡妇第一次使用出“法师”的能力。
她不像炼金学派,需要靠炼金术攻击敌人;
也不是附魔学派,发动攻击时,没有消耗任何材料。
她仅仅是开口说话,那话语中的“律令”便能强迫性的命令罗兰。
另外的力量与罗兰操控身体的控制权,让他躲闪的动作止住。
【受到“强制律令”攻击,判定中……意志属性:无限(你的精神无法被任何力量扭曲)】
罗兰原本僵硬的身躯再次活动起来。
红寡妇冷笑挥手,近百根闪烁寒芒的锋利蛛网向他斩下。
四面八方全是蛛网,罗兰无法躲开!
墙壁与地面受到蛛网的切割,发出锵的刺耳噪音,罗兰的躯体也同时碎裂。
红寡妇眼中浮现出喜悦,但还没持续半秒,一缕白雾飘到她眼前。
雾?
哪里来的白雾?
她在脑海中思考着,刹那间,一股冰凉从她脊背渗出,像是月夜下的狼群张开血盆大口,将她活生生撕成碎片!
“嗤——”
一道刺目的剑光闪过,随后是第二道,第三道。
每一道剑气都是实打实的砍在了红寡妇的肉体上,她的左臂被切断,断裂面光滑平整,血流如柱。
五脏六腑近乎同一时间被刀刃刺穿、切割。
凶手的剑法高超,下刀仿佛是要将她活生生切成碎肉,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存活概率,而时间仅流逝半秒。
“呃!”
红寡妇只感觉剧痛从脑壳中炸响,整具身体“散架”,仿佛是被打碎的拼凑积木。
头颅斜着“砰”砸在地上,滚了半米。
她瞪大眼睛,鲜血流到她的眼角,倾斜的世界里一大半是流着满地的温热血液。
罗兰一甩刀刃,银色剑刃上的血甩飞,垂下目光与红寡妇对视。
红寡妇瞳孔中残留着茫然,肉体被切割、被解体的疼痛与恐惧。
但几秒过后,她的目光涣散,瞳孔中的生气消失。
罗兰扫了眼经历过一场战斗留下的“现状”。
这里像发生了一场残暴的凶杀案,死者的尸体被彻底切碎,头颅与脖颈也被一刀斩断,浸泡在自己的鲜血里。
“这样,应该就死透了。”
平静的语气仿佛毫不在意,但事实上他确实毫不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