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你叫十一
从奶茶店出来后沐浴着红旗飘扬地阳光下，享受着此刻的岁月静好。我们在小城的路上慢慢地走着，细数着那些回不去的时光。正想时间就此定格，这样我们就永远风华正茂。
“等会儿，你们听。”我隐约中听到几声猫叫。
我顺着声音找过去，发现一群小猫躲在花坛旁边。它们每个都已经瘦的不成样子了，其中一只狸花猫还在叫个不停，猫群里就属它最闹腾。
“哎，许念一，要不要带一只回家啊，这样阿姨平时在家里也不会无聊了。”赵旭问道。
我思索了一会儿，觉得不错，就问他们应该选哪只。赵旭看了一会儿，指了指那个躲在最里面的角落里的狸花猫，说：“那一只看上去挺好的，应该不会太闹腾，省得阿姨觉得烦。”
没想到此话一出，那只特闹腾的狸花猫叫得更欢了，似乎对赵旭这个提议很不满意。
我想也是，我妈自从精神出问题之后就不喜欢特别吵的地方，但凡杂音大一点她都会心烦意乱，然后发了疯似的各种打砸，每每这个时候，我和我爸都得花上基本大半天的时间去安抚她。
现在带一只安安静静的猫回去，平时我和我爸不在家的话我妈还能有个玩伴，说不定每天回去都能看到我妈乐呵呵的呢。
“那，行吧，但愿它不是装出来的。”我小心翼翼地把它抱出来才发现，它真的好瘦弱，双手可以清楚地感受到它的骨头，整个身体一点肉都没有，就一层皮包着。我甚至不敢多用力，生怕力气一大就把它送到喵星了。
“哇，许念一，你俩还真是有缘呢，都是皮包骨哈哈哈哈哈。”陈晓在旁边打趣道。
“滚！”我小心地抚摸着小猫的头，慢慢理顺不知多久没有打理的毛发，却在不经意间看到它的眼睛里渐渐泛起了眼泪。
它到底经历了什么？才给予这一点温暖它就满含热泪了，怜悯之心如潮水涌现。我想它也许会填平我妈的心，而我妈也会给予她迟到的温柔。
我抱着它想了想，说：“从今天开始，你就叫十一吧！你原来是孤孤单单的，但是现在不是了，所以就成了十一！”
陈晓竖起大拇指调侃道：“我看是你懒得起名字，今天正好是十一国庆，你还能解释的这么高大上，厉害厉害！”
“那可不，我可是要成为大作家的人！”我说：“这还有好几只，你们要不也带回去一只？”
“不了，我们一家都不怎么喜欢猫狗之类的。”赵旭说。
“我就更不可能了，天天一个人哪来的时间管它，说不定养着养着就没了呢。有些猫可能注定是要流浪的，我要是给带回去了，不就是罪人嘛。”陈晓难得说了一句正经话。
不过他的话反倒让我陷入了沉思，看着眼前楚楚可怜的十一，真想问问它是属于这天地之间的流浪，还是渴望灯火可亲的温暖。
“妈，你看我给你带了什么！”我把十一递到她面前。
我妈什么也没说，只是安静地看着十一，没想到她竟然毫无征兆地哭了起来，是那种无声的哭，眼神给人一种久别重逢的错觉。而从她的眼泪里，我看到了，幸福。
“妈，用不着这么激动吧，来，你先抱着，我看屋里有没有什么吃的给它整点，估计它都饿坏了。”
我妈颤抖着接过去，就像抱着孩子一样，拨弄着它呆呆地耳朵，又挑拣出混杂在毛发里的杂物，十一用爪子抹了抹眼睛。它是在，擦眼泪！那一刻，我真的觉得，十一和我妈在冥冥之中有一种缘分。
在我找食物的同时我妈已经为它做好了一个温暖的小窝，她用件旧衣服放在一个纸箱子里，还贴心地给它准备了枕头，就好像它被当做个孩子对待。我仔细打量着那件衣服，是我弟小时候穿的那件！
这让我久久不能平静，自从我弟去世之后，我妈几乎不允许任何人碰我弟生前穿过，用过的东西，没事还会把衣服拿出来洗一遍，用过的东西也会反复擦拭。也许在她看来，只有这些东西的存在，才能证明我弟是她的儿子，不管什么时候都是。
今天竟然用我弟的衣服给十一做窝，这简直不可思议。我的大脑飞速旋转，企图弄明白。突然一个玄学的想法蹦出来。
可能，十一就是我弟！而只有我妈知道，这是她们俩之间的秘密。再联想到刚刚我妈看到它的反应和十一流的泪，这一想法显得更加真实可信。
十一第一次流泪，是因为看到了永远宠着他的哥哥；第二次流泪，是因为看到了生他养他的妈妈。
我逐渐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虽然书上告诉我这个世界是物质的世界，唯一的正确的主义是唯物主义。但是眼前的事情很难再让我相信，这个世界没有神明。
视线逐渐模糊，泪光中我看到我妈笑的是那么开心，十一更是躺在衣服上和我妈打闹着。一道阳光撒在她们身上，便足以融化这世间最寒冷的冰。
“来，十一，吃东西，饿着了吧。”我把食物放在它面前，又去给它倒了一碗牛奶。看样子十一真的饿了很久，完全没有吃相，把整个脸埋进碗里狼吞虎咽起来，可能是吃得太急哽住了，整个身体颤了一下，我知道那是它打的嗝，逗得我微微笑了起来。
这吃相，让我想起了家里的一张老照片，赶忙翻出来。那是小时候有一次吃饭，我和弟弟在外面不知道玩了多久。硬是被我妈拉回家的，记忆里她手里还拿着棍。到家后我和弟弟才反应过来，饿了。然后看到饭桌上放的饭菜，我俩像饿狼扑食一样跑过去。弟弟把整个碗抱着，奈何碗太大，把整个脸都包住了。我爸看到了笑个不停，顺势拿起旁边的相机拍了下来。
长大后再看这张照片，弟弟怎么也不承认那是他，诡辩道这都看不清脸，凭什么说这个人是他！
我拿着照片看了很久，真的太像了。不对，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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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品名改啦！！！别找不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