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 蕨
歌川国芳 《木曾街道六十九次之内 蕨 犬山道节》
这幅画的主人公同样来自《南总里见八犬传》,为持有“忠”字宝珠并且修炼“火遁术”的犬山道节忠与。为了给战死的父亲和主君报仇,道节变装改名,化身为“寂寞道人肩柳”,假装修验道[1]行者,有时候赤脚踏入烈火来骗取百姓的信仰,有时候又通过火定表演圆寂,为的是从民众那里聚敛钱财,筹集军费。所谓的“火遁术”即是犬山道节家传的隐身术,遇火隐形。施展这种法术时,看着像是跳入火中,实际并未投火,似乎全身已经被烧毁,其实已然在火外隐身。
画中乌发长髯的犬山道节身穿白色僧衣,盘腿坐在熊熊燃烧的大火中,正在表演火定。此时飞舞的火光、腾起的烟尘和道节飘扬的僧衣须发融为一体,营造出热烈动态的气氛,画面充满视觉感染力。国芳极具表现力的画工由此可见一斑。在原作中,道节施行“火遁术”时用的是木柴,而这幅画中可以看到燃烧的是稻草,这并不是国芳的疏忽,而是他在这里使用了一个谐音梗,宿场名“蕨”的日语为わらび,和“藁火”(稻草燃烧的火)的日语わらひ发音相近,由此才将画面和宿场联系起来,可见国芳的妙想天开。
溪斋英泉 《木曾街道 蕨之驿 户田川渡场》(保永堂版)
标题装饰框依然是呼应《八犬传》的小狗。据日本平木浮世绘美术馆的资料显示,左上角风景画框的形状是雪轮纹,以对应在雪中来回奔跑的小狗。画中描绘的风景并不在蕨宿,而是下一站浦和宿,近景是驼着货物的马和马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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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板桥宿出发向西北方向行进,就会遇到木曾路上第一个难关——户田川渡口。广重、英泉版蕨宿描绘的就是进入驿站前的户田川河渡之图。户田川由于独特的地理位置和宽广的水面,形成了天然的护城河,因此并未在河上架桥,只能通过渡船往来河岸。画面中央的渡船上坐满了乘客,还有一匹马也搭乘渡船过河。河对岸是户田村,这里有一处简易的茶屋,供渡河的人们休憩,远处小路上前来渡河的人络绎不绝。户田川的河水采用深浅不一的蓝色进行晕染,天空采用黄色。水面上有几只白鹭飞过,喧闹中呈现出一种空灵寂寥之感。
注释
[1]?修验道是以役小角为开山主的密教的一派,在山里修行,以念咒祈祷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