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拒绝不需要理由
拒绝无需多理由，心定如磐志未休。
博士路上勤为径，文献丛中自风流。
雍葭博士欲以生命全周期之视角，深究碳源之本质，初观其量化之术；复求减排降碳之良策，合其方案，察其势之所趋。遵导师之教诲，筹备开题，历七月之久，文逾数十页，字数近三万，然仍觉文献未足，未及细览。虽胸有成竹，然犹思兼听则明，复询于计策之间。
“首步，察现状。”以单一指标观之，于界域之内，自生命全周期观之，探究碳排放及污染之源，种类几许？核算之术何如？标准之法何在？今IPCC法乃外邦之法，吾国稍改其排放系数，然此法唯测化石能源之C排放，人工排放则未及。
“次步，探碳污之关系。”吾师曾涉他业，求文献以量化其关系。指标法乎？模型法乎？指标法之中，一措施行之，两要素同增或一增一减？关系或协同或权衡。以某基准年为参照，观后年之变化，即可明协同或权衡。今有经济学之法，察碳排放强度之变。需留意对比强度指标与总量指标，且需将碳污排放化为同一单位。协同有正负之分，雍葭冀正向指标愈大愈佳（如经济效益），负向指标愈小愈善（如污染浓度）。
“三步，寻减排降碳之策。”溯其源，察其过程，究其末端。
“四步，设情景。”合前述之策，匹配于空间，观特定地区、特定种植过程之案例。察不同情景下碳中和之潜力与效果。
“五步，选零碳负碳之方案。”观此方案下，碳污排放之关系，是否协同？若协同，则评其系统之可持续性。
“六步，用能值法评系统之可持续性。”何以评之？因国家今重减污降碳与可持续之关系。何以用能值法？因改进之能值评价纳入资源结构、效率、经济产出、环境排放及碳排放，能综合评价。对于环境污染排放，雍葭导师之博士毕业后十八年，用更新之能值评价，尚考虑环境容量与污染物种类，可详阅其文献。
“终步，开题报告需成一完整方案。”虽略亦可。研究目标及内容需文献支撑。前述生态系统服务可纳入最终综合绩效评价。高粱棉花带状复合种植，或可视为碳减排之一策。
雍葭据导师之言，总此七步，备九月开题，文逾数十页，字数近三万。此思路雍葭今晨已梳理三遍，然文献尚多，未及尽览。为开题报告，雍葭何以从容不迫？其实心中已有定计，然兼听则明，复问于老呼昂。
一心只读圣贤书，二耳不闻窗外呼。
三拒无由纷扰事，四方文献任我逐。
宜速览导师之文献，文献之研读，尤重质量，亟宜潜心研究，不容稍懈。此思路须顺文献之脉络而整理，依文献以理思绪，文献之研读若滞后，则思路难以为继。老呼昂屡申此基本功之重要。
“高质量文献宜再三细读，每读一遍，感悟自异。”
“此书不欲深究矣。”雍葭欲专注，欲拒他事之扰，以专于博士期间之文献研读，然又恐得罪于师。
“开题报告之筹备，唯余两月。”
“不欲为此矣。”
“师未告我以会议。”
“唯师兄受召。”
“既未受召，则不往。”简洁明了，以明态度，令师兄独力修正。精力有限，直接拒绝，无论谁召，皆不受命。老呼昂坚决支持雍葭之专注。
“吾欲告师以消息否？”
“师虽未告，然有言在先。”欲托师兄转述，若师兄转告，将何以应对？告师兄曰：“若师命我改，劳烦师兄告之。”雍葭不欲分心于参编教材，自身之研究尚未明了。欲托师兄转达，或自告于师？然师未尝告雍葭。若师兄夜命雍葭改此改彼，而师未言，雍葭何以拒之而不伤和气？雍葭再三思之，未有两全之策。
“师兄适来电。”雍葭述电话内容，言师今日有所不满，谓主编老师行事奇异，师颇有怒意，将再与主编商榷。师兄告雍葭暂且不改。师又侧面问师兄雍葭是否在校？师兄答雍葭在图书馆，又问课题组是否有人兼职？雍葭速答：“SCI未出，何敢兼职！”又告师兄，周一至周五多在图书馆。师兄原以为有任务，结果仅闻师之抱怨，更可笑者，师自谓已召雍葭。
“师兄云师妹言师未召尔。”不欲往，不欲接，不欲解释，拒绝无需理由。包括饮食，非在校内之聚餐，皆可不往，无需理由即可拒绝。老呼昂亦助雍葭，言若非一对一讨论博士研究进展，其余皆可拒绝。雍葭可一律辞之。
“除开题报告、一对一讨论博士课题、例行文献读书报告外，余皆不参，不折腾，不奔波，此皆无益。”唯Sci期刊之发表方有意义，开题报告亦不过流程，提前一二周如第二次读书报告之准备足矣。宜集中时日研读博士相关文献，与TW同事团结协作，妥善处理主任工作安排及关系，勿生事端。对于不可控之场景与陌生人，宜提高警惕，勿生意外。专注博士Sci及主任之事，其余皆应简化。
主编之知名教授，乃雍葭博士导师之师，与老呼昂亦师亦友。
“若不去，又恐忿恚生矣。”若执意不往，何惧其怒？日后若再相邀论书，定告以时。吾若不至，彼恐再电相询。
“君宜坚辞，态度不可稍缓。”喧哗甚矣，耳为之烦。雍葭今日右目频跳，自昨夜始。常闻左吉右凶，心疑有变。思及导师或将寻吾，乃至寝室相责，或有他故。雍葭忧此莫名之事，又不欲分心，宁多读文献数篇，不欲反复修改无休无止。然右目仍跳，不知是心理作用，抑或有警。若真为右眼跳凶，予何警乎？雍葭唯怨己书编之烦，欲偷闲片刻，何以致此多凶之兆？雍葭自言自语，怨天尤人，自怨自艾。
惧后果难承，雍葭柔弱，拒之需有因。诗云：
忧思重重夜难眠，书海茫茫志更坚。
拒绝声声无他意，心定字字为科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