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嫌贫爱富
未时。
赵水谣已经换好衣服，正准备和玄月上街。
“等一下，外面有动静……”
“是谁？”
隔着个门，也闻不出什么气味。
玄月装作要出门的样子，打开了门，外头的人是没看见，但是是谁他已经知道了。
他示意赵水谣不要发声，招呼她直接跟上自己。
“姐姐，我们去街上买衣服吧。”玄月破天荒的开口喊赵水谣姐姐了。
赵水谣本想问他为什么忽然这么叫自己了，起先不是不愿意这么喊吗？但转念一想，说不定在外头藏着的人不是什么善茬，玄月是为了掩饰才这么喊的。
“嗯。”她应道。
“瑾姨有事要忙，就让我和你去了。”
赵水谣忽然意识到，这是在演戏给那个在暗处的人看。
“她这么放心你一个孩子带我出去吗？”
玄月笑笑：“放心的。”
“走，一会不要回头。”玄月小声对赵水谣说，“他可能想找契约，觉得你藏在了屋子里。”
“那人究竟是谁？”
“到外面了再告诉你。”
玄月伸出手，赵水谣很自然的牵上，两人往府外走去。
见他们走远了，闵秋才出现。
“大夫人收养的小孩么，看起来没什么威胁，除掉他应该比较容易……至于那个赵小姐，要不是契约还没得手，她早就不在这里了。”闵秋拿出一瓶药晃了晃，嘴角微微上扬。
他走进赵水谣的屋子，还不忘带上门。
东翻西找之后没找到契约，他还将东西恢复成原状。
在他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只是擦了一下额角的汗，说：“真能藏……也正好，那她做个试验，来试试我新配置的药。”
他将药洒在目光所及之处，做完这一切之后，他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冷笑了一声，便离开了。
从钱府大门出去的一条路上是没有人经过的，玄月停下脚步，对赵水谣说：“那人你应该没见过，是二夫人的情夫，叫闵秋，他身上那药味我是不会闻错的。”
“我之前浑身无力，就是吃了他的药……”
赵水谣又补充道：“其实应该叫姘头好一点，不过想想你应该还不能理解……”
“嗯，是这个人。”玄月无视了她所说的，“是和那二公子一样深不可测的人。”
“不过他来我的住处做什么？找契约？二夫人把我行李拿走都没搜出来，映雪又是二公子派来在我身边的，也没找到，他能找出个什么来？”
玄月微微摇头：“怕不是找契约那么简单，晚些时候回钱家你别去你自己的屋子，去我那间，就在你隔壁。”
“他肯定还会有后手对付你的。”玄月说。
“那我……”
“我会跟人说是我要你陪我玩的，然后你想办法差个丫鬟去你的房间，如果丫鬟没事，你就能继续回去住了。”玄月说，“因为我闻到了别的奇怪的味道，可能他带了别的药想对你下手。”
赵水谣有些头大，用手揉了揉太阳穴：“这还没进钱家几天就要开始受刑了啊……”
“不是已经受过刑了吗。”玄月露出了个笑容。
“也是……我想找到二少爷杀害我兄长的证据，还必须时刻警惕着周围了。”
“少说话就对了。”
“就像你之前那样？”
“因为我觉得说话会妨碍我观察周围的动静，加上那些大爷大妈烦得很，我才不想与人沟通。”
见玄月的脸色不对，似乎不太愿意提起之前假装不会说话的事，赵水谣便打住了这个话题，说：“嗯……不提这些了，我们赶紧去买衣服吧！”
玄月点点头，说：“这下你可以安心逛离火城了，没有人来追捕你了。”
没花多少时间，就来到了大街上，如同刚来时一样那般热闹。
“那边有家卖衣服的，我们去看看？”赵水谣瞥见一家，外头还有鲜艳的布来招揽客人。
“成衣铺……我还是喜欢旁边的布庄。”
“你要自己做衣服吗？”
玄月摇摇头：“没有合适的场地让我动手做。”
赵水谣看了看自己身上穿的这件，开玩笑般说道：“等你长大了，说不定可以制作衣服去，一定卖的很好。”
玄月看向赵水谣，平静地说：“不是谁都能穿我做的衣服，我不想和那些俗人有过多交集。”
话音刚落，就听见旁边不知道什么摊子前，有个大叔在和店家讲价，一个劲地贬低他们家的东西想要以最低价格买回去。
玄月冷笑一声，觉得他们市侩：“钱难赚，日子不好过，可这样让自己让别人都心烦。”
“进去吧，他们没什么好看的。”说完，玄月就拉着赵水谣的袖子走进了成衣铺。
成衣铺里头只有两个人，一个是中年人，坐在柜台前翘着二郎腿磕着瓜子，还有一个看起来是一个与赵水谣同岁的姑娘。
那姑娘见到他们两人进屋，并没有给出什么好脸色，只是动了下嘴，听不清说了什么。
玄月假装露出一个失望的表情，说：“她好像有点嫌弃我们呢。”
“阿翠，有人来了招待一下，来的都是衣食父母别怠慢了。”成衣铺掌柜的只知道有人来了，但是根本没抬头，只顾看着话本，嗑着瓜子。
“一天天的，都是些只看不买的，你自己又不招待……”阿翠小声嘟哝道，“这离火城明明只有我们一家成衣铺，生意却那么冷清，你说这合理么。”
“合理，当然合理，就你们的态度，谁乐意多待呢！姑娘，你要不来我布庄瞧瞧！虽没有现成的衣服，可也比他们家的强！”门口有个大婶对着赵水谣喊话，还伸手招着他们过去。
“姑娘？”嗑瓜子的掌柜忽然抬了抬头。
他看了一眼赵水谣之后，话本不看了，瓜子也放下了，冲着门口的大婶就凶道：“去去去，还不是你，一天天泼我们脏水才让我们没生意的，先前没跟你计较是看在你一个老妇人不容易！今天爷还在这里就敢明目张胆拉我客人啊！真是平日里对你太客气了！”
大婶的表情很嫌弃，走之前还对着掌柜“嘁”了一声。
那掌柜的把大婶赶走之后，就对赵水谣上下打量，不怀好意的眼神让赵水谣不太舒服：“玄月我们走吧……”
可玄月不走，他也一直盯着那中年男人。
阿翠对这场面已经见怪不怪了，她对赵水谣说：“这方圆十里就我们一家成衣铺，你要是急需换洗衣物穿，只有在我们这才能买了，就算去了隔壁的布庄，他们制作衣服工期很慢，少说也得七天，您要不将就在这里看看？”
这一套说辞十分熟练，听得出来她已经说过很多遍了。
“盯着别人看很有趣么？”玄月终于说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