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朱棣啊，那是一身反骨！

“你们可以祸害我们开垦好的田地，没关系。这是个很好的借口，大家离的近，寇可往，我亦随时可往。”

“我们依城而居，休养生息，人一多，就继续向前推进，一座座城，像一颗颗钉子一样，钉满整片草原。你放牧，我就出兵袭扰。到了冬天，我还要攻打你们部族的聚居地。”

“反观那些草原人，居无定所，卫生条件极差，新生儿成活率低。打的就是消耗战，耗光他们的人口！”

陈牧说完这些，总结道：“最后的结果，那些异族要么归化，改放牧为耕种，接受汉化。要么，就带着他们的族群滚远点。三五代人后，整片草原，都是我大明的城池。这片土地，也就永远都是大明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哗啦！

朱高煦听到这儿，忍不住霍然而起。

此时此刻的他，只觉得自己全身的血液，都在沸腾！

开疆拓土，不外如是！

而一墙之隔后的朱棣、姚广孝两人，听到这番话后，也同样是心潮澎湃。

君臣对视一眼，先是一阵沉默，随即各自苦笑。

“五皇子的想法确实是好，步步推进，这法子看起来是笨了点儿，却是堂堂正正的王道手段，三五代人之后，哪还有什么异族，都是我大明子民。”

姚广孝说到这儿，略显迟疑：“就是……”

“行了和尚，你也不用替他说好话。”

朱棣摇了摇头，无奈道：“这小子，确实是有点小聪明。说的倒是挺好，可朕上哪儿变出那么多活人来？”

他登基之后，已经清查过黄册。

如今这大明的人口，满打满算，也不过才五千余万人。

还步步推进……

推个屁！

不过，有一说一，陈牧所提到的领土概念，也确实给朱棣提了个醒。

光打赢了，除了炫耀武力，让异族老实几年外，好像……也确实没什么用？

就算是再狠一点，多杀点异族青壮，让他们元气大伤，可从史书上来看，只要这些异族不死绝，无非……也就能换来十几二十年的安定罢了。

如果换成今天以前，不论是朱棣，还是姚广孝，都会认为，十几二十年的安稳，已经足够了。

但是，在听到陈牧那番理论后，他们又觉得，不够！

明明能做得更好，可是……

缺人啊！

有那么一瞬间，朱棣甚至希望，今年刚生下来的娃娃，明年就能长大，然后去为大明开疆拓土。

可惜，终究只是不切实际的妄想……

而就在朱棣和姚广孝君臣两人，都已经结束了一轮头脑风暴之后，坐在陈牧对面的朱高煦，也终于想到了人口这个问题。

“不对啊陈老弟，我大明如今才多少人，向北步步推进，这根本不切实际。”

“老徐，你格局又小了！”

陈牧对人少这个问题，嗤之以鼻道：“只要思想不滑坡，办法总比问题多。没错，历朝历代，想到步步推进的人很多，但做不到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人少。”

“但是，为什么就不能换个角度去看问题呢？战乱过后，人口凋零，这确实不假。但这普天之下可不是只有大明，只有汉人。”

“远的不说，朵颜三位不是人吗？与其防着他们日后作乱，为什么不趁如今兵锋正盛之际，将其分化瓦解？磨都卸了，这驴还留着干嘛？蒙元可以人分四等，大明难道就不行吗？”

陈牧说得兴起，抬手又朝东、西、南三个方向指去。

“安南没人吗？西域没人吗？还有东边，扶桑没人吗？等我把玻璃造出来，以夷制夷，发动经济战，让他们自己卖自己，统统扔到北边去开荒。”

“给他们定好指标，做到什么程度算合格，书同文、车同轨、话同音，逼他们全面汉化。经考核后，合格的，就授予大明子民身份，再将其打乱迁移，三五代人以后，你说他们不是大明子民，他们都会和你拼命。”

“对了，扶桑那地方，尤其要重点攻略。别看那地方小，却盛产金银，富得流油。”

扶桑富的流油？

盛产金银？

好的，本王（朕、贫僧）记住了！

而这时，陈牧忍不住咂了咂嘴：“说这些，也没什么用。朱棣是什么德性，能听劝吗？听说他小时候，先帝也没少抽他，那骨头和嘴，都是出了名的硬，一身的反骨啊。”

陈牧的一句吐槽，又把朱高煦惊出一身白毛汗。

老弟，你可给我闭嘴吧！

别再说了！

眼见陈牧又倒起了酒，朱高煦连忙一把按住他的手：“陈老弟，天不早了，先回去吧。你酒量不好，可别再喝了！”

“老徐你看不起谁呢，我没醉！”

朱高煦不由分说的把陈牧架起来，咬牙切齿道：“不，你醉了，都开始说胡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