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交易开始
不过多久，宸沨便到达了山顶，缓缓朝那座木式衣馆走去…楚菲华见后用着赶人走的口吻说道：“师父在家中休憩，闲….”“不必，我只是来找你的。”他打断了她的话。
但这反而让楚菲华有些心慌：“你…你在说什么？师父他才是…….”不等她说完宸沨紧跟的话让她有些恍惚：“看来是我判断失误了，你确实只是普通人，那圣医域的人应该是你师父了．你的那些药可不是什么普通的药草。”楚菲华呆滞几千秒后反驳道：“那肯定啊，师父说了，这是很稀有的药材”宸沨摸索着下巴，不紧不慢地说：“嗯…准确地说，那些药材并不属于这个世界。同样，你师父也不属于这个世界，就和…我一样。”
在不解与震惊的纠缠下，她一时之间，有话也说不出口。宸沨倒也不着急地倚靠在树上，一只脚顶着树根。一只手在树皮上不紧不慢的敲着，发出轻轻的笃笃响声。片刻过后，楚菲华像是反应了对来：“你来这里的目的？“，宸沨轻轻吐出一口气：“进去聊。”……
“我来这里是想和你做笔交易，我要这里每一种药草的种子。作为交换，我会替你复仇。”宸沨面色平静地说完这段话。“啊？复仇．你在说什么。”楚菲华有些不解。
“你自己清楚你师父是怎么死的，不需我多做解释。”
“那我也能自己…”
“你知道他们的身份吗？不妨再与我做个交易，以你这个茶壶来交换一个让你永久出山的机会。另外付送一份情报。”这一段对话中，宸沨语气平淡，气息收敛。而楚菲华则是紧张与不可置信。
十息有余后，她下定决心似地道：
“我没问题，但得看你开出的条件。”她心动了，想为师久复仇是不假，但想出山才是她内心深处的愿望。她自幼学医，目的就是救人于病魔之中，师父不让她下山，她自然是抗拒的，但师命难违。但如果能为师父复仇，那自己下山也就能为此违节师命多一丝慰藉。
“首先，你师父来自神医域，在此世界隐居还是逃难我不得而知，但他肯定有着让别人垂诞的宝物，所以有人派出杀手刺杀他。杀人取物罢了，而你师父让你远离尘世，无非就是怕那些人再找上门。为了让你多一些安全而已，而我可以帮你解决那些人。这样，既为你师父报了仇，也能让你不必为此隐居。“
楚菲华犹豫了几分钟，才答道：“解决那些人不会……”
“不会，他们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只要处理好，没人会在意。在意他们的人，赶到这里都是三年之后的事了，在这个世界的时间流速。”宸沨啜饮着她沏的茶水靠在沙发上悠哉地说。这让她心里的疑惑也已消减了不少，她本身是一个爱幻想的女孩。因为对于来自其他世界的人之类的话，没有产生太多那种荒诞感和惊奇感。
坚定果决地答道：“成交，但我还有一个问题，你怎么会知道这么多事。”
他伸出食指作出噤声的动作，示意她不要再说下去。“既然，你同意了，那这里储存的药草就归我了。就当是…计划开始的启动资金”
楚菲华此刻精神有些恍惚，她还未能接受这么大的信息量。对刚那个少年所说的话依旧半信半疑，但她无暇顾及那么多，因为她的脑子里有一种强烈的愿望在支配着她：她并不想将自己的能力雪藏，他想要锋芒毕露将自己的能力充分利用。她是一个敬师的人，但也是一个医者。医生都会有着将救人，当成自己生活动力之一的想法。
整整一天之后，宸沨从仓库中走出，神情轻松，精神力稳定。看来是这些药草起了效果。
“走吧，你的报仇计划可以开始了。首先，你收拾好东西，日落时下山，在晚昏之前到达我家便可。”
不等她的答复，宸沨便如风一般消失了。宸沨回到家中向姞晓娟夫妻二人询问：当地可有什么品性差的黑心医生，二人虽不清楚现况．但依旧异同声的回答：“吴大梁”得到具体位置后，他不顾二人劝阻，只身前往。
吴大梁此刻正哉身躺在摇椅上，一脸得意，又高价卖出了一份药。这附近只有他一个懂点医术的医生。虽然，他只学过医求的皮毛，但对那些被疾病缠身的人时，却已足够像割韭菜那样收割他们的钱包。这时，迎面走来一个身影挡住他正享受着的阳光，他有些不耐烦地睁开眼睛。帘入眼中的少年让他有些难以置信：一头灰发，白而透明的眼睛，身材高挺，长得也很清秀。
“但…但他是已经快死了吗？怎么…”还不等他多想。男孩便问道：“你就是吴大梁?“
他听这话怎么都像找茬的，可转念一想：不对吧？这平淡到没有任何情绪的脸上一直很平静。
不像找茬的语气啊，看来是来看病的。也行，正好再宰一笔。想到这，他一脸得骄傲地说：“没错，我就是。你………嗷～”话还没说完，宸沨沉默着一拳打在他那鼻梁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的吴大梁，疼的在地上抽搐。
他心中抱怨道：“不是，这小子力气昨这么大？这是要打死人啊！不行，我得叫人。”于是，他大声喊道：“杀人了，杀人了，快来人啊！”浮夸的动作与语言将他的丑恶尽数诠释出。
不知怎么回事，他喊到嗓子都哑了，也不见一人来，而男孩则双臂于胸前交叠，就这么静静的看着这个有些肿起而狼狈的胖子。直到他喊到没力气后，宸沨才冷冷说道：“看来你不怎么受人爱戴啊！”
紧接着：又是一脚直接踹在吴大梁的脾酒肚上，疼得他当场吐出一口血雾。宸沨则用冰冷的眼睛诠释着：不同情恶人的原则。紧接着，他用手指往吴大梁冒着冷汗
的额头上一点：他所作的坏事如同走马灯般浮现在宸沨脑海中…
都是一些高价诊断费和医药费，还有一些见不得人的勾当……
吴大梁额头被他手指触碰的瞬间，他大脑就进入一片空白，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做不了。就像砧板上的鱼一样，任人宰割。片刻过后，宸沨收回了手指，吁了一口气。脸色有些苍白。
看了看昏睡在地上的人，转身面向门，头也不同地朝的朝“家“中走去…
半路上，撞见了正拥簇小跑的夫妻二人。“你们？“宸沨带着不解问道。
“你这孩子怎么跑这么快？，我们担心你找吴大梁出事过来看看你。”二人气喘着说着。
“一个如土沫般的人类而已，能对我会有什么威胁。“宸沨表情平静语气冷凛。
姞晓娟担忧着说：“那怎么行，那吴大梁不仅是个黑心医生，而且听说背后还有大人物。大家都不敢得罪他。你个小孩子怎么能跟他斗，太危脸了，快回来吧。”
此刻，风吹散了阴云，被笼罩的太阳重新显现出来。以空气为介质传递到了三人脸上，宸沨脸上的幽暗与阴沉气息并未因此减弱，但当光照到夫妻二人身上，宸沨看清楚了他们两人眼睛。不应该说是看清楚了，而是当阳光落入两人眼中时，宸沨才借此去看两人的眼睛（内心）。两双十分干净的眼睛，没有掺杂任何杂念。
说起来，与他们两人相处已经半月有余，二人对自己很好，没有任何邪念。
宸沨抬起一只手，仿佛将几缕微光浮在了手心里。他闭上眼睛，冥想了几息过后，呼出一口气：“嗯，我知道了…爸…妈，我们回家吧。”听到那两个字后，二人心中的某处倏忽悸动了一下，久久无法平静。最后，还是姞晓娟打破了寂静:“孩子，你….”
不等她说完，宸沨就紧跟着说：“我没有家人，你们没有孩子。两个不完整的家庭，是可以组合成一个新的完整家庭。就像…碎片一样。”
说到“碎片“两个字时，宸沨抬起了头，他那双白而透明的眼睛如玻璃球一般，本来应看不出什么情感的，但就在刚才，他的眼睛中多了些几种情绪的交织体。
“对，对．孩子你说的对，现在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此时，李巩员也反应过来了，
急忙补充道。姞晓娟紧接着说：“欸～我看小沨，你这衣服已经穿了这么久了，也脏了。刚好这里离市场不远，给你买身服，再挑些你喜欢的菜。今晚，妈给你露一手。”
闻言，他低头看着自己这一身异服，相似古装但又不识，重点是确实脏了。夫妻二人还在喋喋不休的说着往后的安排。……说着说着，姞晓娟不知不觉落下了眼泪，李巩员能好些，只是红了眼眶。宸沨则带着一丝不解与担心问：“你们？为何落泪？”
二人连忙异同声地解释道：“没有没有，我们这是太高兴了。”
……在太阳的注视下，三人并排而行，宛若真正幸福的一家人。太阳也是有灵性的。此刻的阳光，比清晨时的初阳更温暖，比中午的烈阳更耀眼，比落日的残阳更鲜艳。
“这身衣服怎么样？不行，太显老了。这个不行太娇气了…”姞晓娟像是自问自答一般。“我其实都无所谓，随便买两件算了。”“那怎么行，大人再怎么拮据，也不能委屈孩子。”
两人如同母子般对话，都未因突如其来的关系，而造成不适感。宸沨想了想说道：“家中应有多余的衣服，我也应该能穿上。”之前听两人叙述自己孩子时，年龄与自己相差无几，家中应该留有他的衣服。
“可那…”姞晓娟刚想说话，就被打断了。“天也快黑了，时间上会来不及。去买个菜，刚好能在天黑之前赶回家。走了，妈。大不了改天再来。”宸沨拉着母亲朝店外走去…
到菜市场，与正和老板讲价的李巩员会合，三人再次并排朝家中走去……
晚霞的一缕残光映照出几人的背影，二人各自拿着大包小包。没有让宸沨受一点累。
临近黄昏，三人回到家，刚一进家口就看到了在客厅沙发上端坐着的楚菲华。宸沨看了她一眼，用眼神示意她。她站起身来：“那个…叔叔阿姨，我来检查下他的身体状况。”
姞晓娟立马答道：“好好，仔细检查下。别落下病根子，阿姨去做菜不打扰你们了。”说着便朝厨房中走去…还不忘把丈夫叫过去搭把手。两人都离开客厅后，宸沨将她带到离厨房最远的房间：“好了，计划可以开始了，明去你去村里最东边的医馆里行医，里面的一切我都处理好了，你直接去接手就行。然后，你将你师父的原住处告诉我。再把答应给我的早药种子和茶壶给我，我会替你复仇。”宸沨一脸平静地说道。
楚菲华有些不耐烦地敲敲桌子：“喂喂喂，你真当我是傻子，先不谈你能不能帮我复仇。光你说的这个医馆听着就不靠谱，再一来，你用光了我所有的存货，我再给你种子，我不得亏到没药用。”
宸沨听后表情没有丝毫变化，语气幽静地说道：“你没有开医馆的资金，没有种药草的地方，没有病人找你看病，在那座山上，早晚会坐吃山空。除非你像某些黑心医生一样抬高价卖药。”顿了顿，他继续说道：“但我想，你不会这么做。可你缺的那些我都能给你，那个医馆里还有些其他的药。虽然是这个世界普通的药品，但我相信你会用的上。就当是对你仓库那些存货的补偿了。”宸沨难得说了很多话，楚菲华沉思片刻后，叹了气：“唉～成交了。”
两人协商好后，饭也做好了。姞晓娟就招呼她留来吃个饭。她本能的要拒绝，但一想到那空空的仓库，就毅然决然的留下下来。恨恨地咬下饭菜。……
晚饭过后，天色早已黯淡下来。剧情接下来：本应是夫妻二人劝楚菲华在这休息一晚，明早再回去。但是现在面临着一个问题：不仅是家中简朴的问题，家里一共就两间卧室。夫妻俩一间，剩下的只有一间房间，也就是说得有个人睡沙发。二人都是可以有个人去，但问题是沙发太小了。这一问题使得中年妻两个在晚饭过后，一直保持着沉默。
姞晓娟收拾好餐具，家中没有电视，李巩员给众人倒茶。漫不经心地看着一份报纸。
最终，宸沨打破了本不该有的寂静对楚菲华说道：“你去睡我房间吧，我睡客厅里。”
“小沨…这怎…“姞晓娟看起来有些为难地说。
“没关系的，医生帮了我很多，这是应该的。妈，时候不早了。你们快去休息吧。”眼看两人还想再说什么，宸双手轻轻推着二人．将他们推向了房间门口。二人也不好再说什么。
她也只顾说了句：“你早点休息。”便走进了房间…楚菲华全程就静静地看着：“你不亏的。”给宸沨撂下这句话，她就忿忿地回到房间，翻身躺下……过了几分钟的时间，辗转反侧地睡不着，可能是心里不踏实吧。“那家伙现在应该已经睡着了吧，不用我管的。”几秒钟后，她又改变了主意：“不行，他没有被子，可能冷得一直睡不着吧，我还是去看看。”
想着便起身找衣服，可一不心衣服摔落在了前方。连带着一个东西也滚了出来，她拿手机寻找，这才看清了那个东西：“前些日子捡的一个碎片，白而透明如同他的瞳色一样。”收好之后，她拿出一床多余的被子朝客厅走去。心里怀着“我就是怕把他冻感冒了，影响他替我复仇，就给他送床被子送完就走”。这样的想法走到了沙发，借助着手机灯光，她看到了宸沨，他还没睡，手里拿着一个粉色香囊看着。瞳孔中倒映着香囊的碎影。也在月光与灯光的共同映照下，看到了他白云孤飞的样子。看清了他的眼睛：那双眼睛里有着他平常都很少表露的情感，那是—思念的情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