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道明末:苟在焚尸间修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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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惨胜

四顾片刻,局势尽收眼里。

李长生快步来到一处垛口,挥剑斫石,将攀附其上的抓钩劈断,旁边的兵卒也是立马持枪捅搠,将那搭着的长梯顶开。

但这只是杯水车薪,推倒一架,又有三四架搭了上来。

流贼果然动真格了,连出动的长梯都比之前多几倍。

很快双方短兵相接,流贼的老营精锐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悍卒,从垛口钻出后,一对一之下明军基本必死,唯有靠着人多势众,以及早已架好的长枪盾牌,才能有效杀伤这些流贼。

而李长生这边倒是个例外。

以他目前的战力,也就比准一流稍弱一些。

此刻别说是守着垛口,等着流贼一个个冒头,就算跳下城去,玩一手“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杀这帮流贼依旧跟开无双一样割草。

没用剑尖点刺咽喉,虽然这样的效率更高,而且更为省力,但战场中的最为常见的还是劈砍与捅搠,作为一个大头兵,李长生自然适应得极好。

攻上来的流贼没有一人能离开这处垛口,全被截杀在此。

而在双神通的作用下,其余人的注意力哪怕扫过李长生,也只会如水流过鹅卵石一样滑开。

知道这里有个自己人,但他做什么惊世骇俗的事情都记不清了。

这是一种合理的取舍,不完全屏蔽,而是扭曲正确的认知。

但有些影响是避免不了的,那就是李长生这边的伤亡率要低很多。

流贼窜上来,穷凶极恶地开始疯狂砍杀。

而负责防守的李长生一开始便陷入了“被动”,交手三招两式便被逼入了“绝境”,流贼招招致命眼看就要砍死面前的明军,最后李长生莫名其妙地活了下来,继续去迎接下一位冒出头的流贼。

打一枪换一个地方。

在察觉其他区域伤亡过大后,李长生略微思索,而这一分神,便“不慎”挨了一记正蹬腿,狼狈地滚到旁边。

被同袍拽扶起来后,他也是再度加入了战局,只不过身边换了批队友。

手中武器也是换了又换,剑法用在刀上虽然有些别扭,但杀戮这些不入流的流贼,还算是高效迅速。

滚了又滚,这一处城墙被李长生“滚”了个遍,从南杀到北,再从北杀到南,主打的就是一个持久。

目前双方已经打出的牌面,其实还是明军占优。

只不过连番激战后迎战混编着老营的攻势,伤亡绝对会猛增,本就不多的士气也会岌岌可危。

流贼主将手中的牌有很多,而明军牌虽烂,但也不是不能打。

可打出去的牌没有得到预想中的成果,本来游刃有余的牌手,就要好好估摸一下手里的剩牌了。

打下太原城固然重要,可与自家铁杆精锐比起来,面前这块儿大肥肉也变得不那么可口了。

本来这两三百老营精锐,是要带着剩下的青壮给予城头重击,能直接攻下来自然好,就算被明军守住了,其伤亡与士气也一定惨不忍睹,下一次的攻击便容易得多。

眼见日头已经高升,从早晨打到晌午,还是没攻下来。

这倒没什么,反正明军虽然是废物,但流贼也好不到哪去,这样的战果在情理之中。

城头上站着的流贼越来越少,这代表着那几百名老营兵已经死得差不多了,可那明军的伤亡,却远没有预想中那般惨重。

这就是情理之外的变数。

收回瞳术,这是一位能将战场中收归眼中的强者,同时也是兵家英才。

不是别人,正是那负责进攻旱西门的流贼主将,张献忠麾下的二将军,李定国。

在看到预定的作战计划,并没有取得预想的战果后,他并没有暴跳如雷,更没有大发雷霆,吼来亲卫将这几次攻势的具体负责军官砍头示众。

“收兵吧,看来明军也没那么废物,或是,有高人相助啊。”

年岁不大,但早已凭借兵道造诣与个人魅力折服众人的李定国,好似并不在意战略的失败。

史书记载名将,都喜欢宣称连胜多少场而未尝一败,李定国并不质疑,但也并不以此来要求自己。

在他看来,一时的成败,只是一时的,只要最终的战略目标得以实现,哪怕前面连败多少场,也都无所谓。

为了大局,他可以让孙可望骑在他头上作威作福,任其嚣张跋扈,对自己多加诋毁陷害,却一笑置之。

只因义父最信赖的便是他们四位义子,如果自己和孙可望撕破脸皮,斗杀起来,无非是令亲者痛而仇者快。

朝不保夕,四处流窜的流贼,若是自己内部再出现裂缝,那就离败亡不远了。

而孙可望虽坏却不蠢,自然也清楚这其中的门道。

所以二人一直以来虽不和,却纷争有度。

李定国为了大局隐忍退让,而孙可望又何尝不是极限施压,借此机会打压才能强于自己的“二弟”?

义军三十六营,皆涌入了山西。

吃惯了小鱼小虾,山肴野蔌,快过冬了,物资是个大问题,而明军的围堵也是步步紧逼,缠得人喘不过气。

胃口已经饿极了,唯有大城,才能一次性让大家都吃饱,好好过个冬。

陕西那边有孙传庭,洪承畴两大狠人,杀得他们是望风而逃,一点儿反打的心思都没有。

好不容易窜进山西来,可得好好吃一顿再走!

若不是建奴肆虐,大小曹这对叔侄被调走,他们哪里敢往这儿跑?

眼下周遭几省,唯有山西肥而庸弱,而且那些当官的肯定也没想到,这些反贼敢朝着京城的方向流窜!?

如此天马行空而又疯狂的挺进,据说是一个姓李的头目提出来的,主打的就是一个时间差!

而自打进了山西,武备孱弱的州府县乡,也是让各路义军吃了一路的安心饭。

李定国手扶刀柄,默默地远观着旱西门。

想起离开的大小曹,就不得不想到那建奴鼠辈。

虽说正与大明死战,但在李定国心中,对待明军,可战而胜之,俘而化之,最后大家一起奋战,建立起一个新的国度。

杀净贪官庸吏,破除豪族家堡,让全天下的百姓都有饭吃,有地种,他的理想就这么简单。

所以对于妄图南侵的建奴,他恨不得亡其族,灭其种。

对于某些暗中联络,以媾和换取支持的义军领袖,李定国在心中已将他们写上了必杀榜。

中原,是汉家儿女的中原,哪怕换一家来做主,也轮不到外人来染指。

虽说他连大头目都不算,只是个“二将军”,可心中沟壑,自有宏图承载。

未必不能成真!

城下的将军留意,却并不伤神于这一场的得失,而城墙上的某位“高人”,也是再度兼职起了医疗兵,顶着满是血污的糙脸,哼哧哼哧地走下了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