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对弈
轰！
仙元流转，化为巨刀横斩‘王烁’腰间。
黑翼震动，瞬间将巨刀切断，断开的巨刀落在海岸，斩出了两条河道，苦海之水澎湃，涌入其中。
冷弈眉头紧皱，他们拼斗，反倒是天帝做壁上观了。
‘王烁’低笑，“也就到这个地步了吧？”
冷弈冷笑道：“果然不愧是苦海，这身躯如今简直是登峰造极，我自认在这悠久的岁月中，任何法我都修炼了一二，但是你比我学的更多。”
‘王烁’呵呵一笑，“悠久的岁月？你的寿命在吾面前又算得了什么？”
冷弈冷笑道：“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王烁’右手握紧，伸开，淡然道：“你问。”
冷弈沉声道：“王烁突然多了昆仑镜，应该是零重天得到的，是你指使的吧？你是在骗他吗？”
“骗？”
‘王烁’大笑，“何来骗？吾告诉他的，都是实话。也的确只有昆仑镜才可以限制天机镜，最起码从他的角度上来说，就是这样。”
冷弈再度道：“你的目的又是什么？”
“拿回一切，属于我的东西。”
‘王烁’低笑，“这算是你临终最想问出的话吗？”
冷弈沉声道：“那他呢？”
‘王烁’笑道：“他会成为我荣耀的一部分。”
忽地，他眉头紧皱，神色多有不耐烦。
冷弈右手迅速捏诀，刹那间天地间化为棋局，天帝也在其中。
‘王烁’冷笑道：“又是这一套，不长记性的东西。”
冷弈身躯一转，破空而行，扬声道：“那边的事情我来处理，王烁你自己看着办吧。”
天地棋局中，光芒涌动，纵横交错的纹路上，一黑一白无比的耀眼。
天帝淡然道：“传闻苦海为无上神尊盘古大神的胆所化，可却因为其太苦涩，从不曾有灵。想不到，这一世倒是看到了。”
那是玄乎其玄的事情，因为盘古大神陨落之后，身体化为了这天地，也化为了无数的神灵。
唯独这胆太苦，不曾变化，后在悠久的岁月中化为了这一方苦海，专为汲取万灵之悲苦。
否则的话，人人的痛苦都会沉淀在心中，日积月累无法消除，便会彻底的毁掉一个人。
‘王烁’向前走了一步，黑气激荡，有黑龙呈现。
天帝左手握紧剑鞘，剑出鞘两寸，剑光如白雪，有一条白色大龙出现，盘踞上空，占据一定的格数。“孤很想知道，你这非神非魔的东西，到底有多么强大。”
‘王烁’低笑，“想不到三重天的天帝，竟然是一个废话连篇的东西。”
剑光一闪而没，白龙咆哮与黑龙相碰，声势浩瀚，碎八方之地，连绵百里。
但是那天地棋局依旧不变，他们需要按照规则来进行一对一，并且是正面硬撼的——对弈。
“相比寿命而言。”
天帝淡然一笑，“孤的寿数，远远少于你最初的形态，因此，孤更加想知道，你是什么时候才有了自己的意识。”
他的眼中看不到任何忌惮，反倒是很平静。
‘王烁’低笑，“贪心，有时候就是神灵也无法避免，只不过表现的比凡人要平静的多。”
天帝微笑，“纵观古今，无物不是如此。”
一时间，白光汹涌如海，那前方黑光也如大海浮天，威势浩瀚。
黑与白彼此碾压，互不相让。
天帝遂又笑道：“你这身体原来的主人，孤倒是觉的，他的成就其实比你更高。毕竟，在这种劣势的情况下，他还可以在和你作斗争。”
‘王烁’冷笑连连，“你倒是机警的很，不过你也没说错，如果不是他还在顽抗，我现在已经把你杀了！”
天帝微笑道：“是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吧。”
混乱的黑暗乱流之中，王烁纵横交错，前方有一道虚影盘踞，那是苦海的意识。
三魔站在王烁身后，佛魔沉声道：“怎么办？他的意识如此强大，我们合力也无法对抗他啊。”
神魔蹙眉道：“只怕……”
道魔叹息，“需要召唤王烁的本命心魔了。”
每一个人都有心魔，王烁也不例外，任何人都有，就是素来平静，不争不斗的无度也有心魔。
心魔，是人心的根本。
只不过，有人压制的非常厉害，有人不遇到难以接受的事情之前，是不会有心魔的。
那是一种负面情绪，是心中迫切希望要做的，想要得到的事情。
王烁眸光冷冽，低叹一声，“这一次，是我输了。”
聪明反被聪明误，他王烁早就料到了自己的结局，这种情况的发生，其实并不意外。
从发现苦海有意识的那天开始，他可曾又真正的去相信过苦海？
佛魔迟疑道：“可一个人的力量越强大，心魔就会越强大，如果在这个时候召唤出王烁的本命心魔，只怕……会失控。”
道魔言道：“可除此之外，我真的没有办法想到更好的方法。”
神魔紧皱眉头道：“我们都会死的吧？王烁魔化那么多次，就是因为有我们的干预，他真正的心魔才无法出现。可如果……”
佛魔双手合十，叹声道：“如果这是我们存在的意义，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道魔颔首，“至始至终我们也想不到自己存在的意义，如果不是王烁压制我们，现在的我们会是什么模样？”
王烁询问道：“你们也想不出其他的办法了吗？”
道魔沉吟道：“冷弈离开之前，看了一眼海底。”
海底吗？
王烁喃喃自语，难道是苦海之莲？
前八苦天妖离开前和他说过，八苦天妖不能够服用苦海之莲，这是完全相反的力量。苦海之莲是苦尽甘来的果实，如果服用，不仅没有任何帮助，反而会很痛苦。
而冷弈……
王烁对冷弈的智慧很佩服，这个人极其聪明。
神魔则道：“说来也奇怪，这冷弈到底算哪一方的？怎么感觉一会要对付我们，一会又去帮东皇太一？”
王烁看向远处的虚影，平静道：“按照我的揣测，冷弈这个时候当是心无遗憾的时刻，也就是心境圆满的时刻。但是我却忘记了一件事情，心中连那一点执念都失去的冷弈，他的确是什么都没有了。”
“他的心是空的，他想要友情，却又不知道这东西对他的意义算什么。”
从某种程度来说，冷弈也从来都不是十恶不赦之徒。
神魔摇头，“搞不懂。”
王烁轻舒一口气，冷弈最后离去的话，让他稍稍安心，只要自己可以解决这边的事情，战场那边，他冷弈会去解决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