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仙法
冰原爆碎，苦海之水蔓延四方。
那水不再苦涩，甚至还带有一丝香甜，可滋润万物。
天帝持剑站在空中，眸光清冷的扫看四周，淡然道：“有神灵？”
王烁不答，一步踏空，再度一剑横扫天穹，黑色的剑影成为了白色天穹之下唯一的色彩。
天帝随意挥剑，剑影万丈，对王烁进行压制。
天穹轰隆作响，两者交手，不分伯仲。
“为何要反抗到这个地步？”
天帝平视王烁，“孤消除一切负面，令所有人心有所属，无争斗，无攀比，岂不更好？”
冷弈腾空而起，周身有法则流动，令所有白光无法侵蚀自身，冷语道：“信仰之力，本身就是一个骗局。”
天帝看向冷弈，淡然道：“我知道你，棋仙，本是神灵身边的一个小书童。”
话落，看向王烁淡然道：“自苦而居海上，伤也。皆甚苦之，病也。”
“属于我的……”
“我要拿回来。”
王烁咧嘴一笑，“挡我者，死。”
冷弈扭头，怒叱道：“苦海，你卑鄙！”
王烁扭头，四翼如刀，八目光芒流转，呼啸一声杀向冷弈，“你这厮心性倒是转的快，完成了自己的事情，却有些留恋之前认识的人了吗？”
“开！”
冷弈双手相合，横推王烁，怒喝道：“王烁还不是极圣，你会害死他。”
‘王烁’低笑，四翼如黑色闪电一般划破天穹，与冷弈对轰上百拳，“那你呢？”
冷弈身躯一沉，‘王烁’下一波攻击到来之前，翻身落在地上，瞬间消失不见。
轰隆！
大地崩裂，冷弈已经出现在了十里开外。右手上举，一把长矛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诛魂矛！”
长矛破空，眨眼间到了‘王烁’面前。
王烁抬手，指尖有黑色光芒涌动，瞬间将诛魂矛吞噬。
咻！
刹那间，黑光贯天，将冷弈右手刺穿。
“该死！”
冷弈闷哼一声，左手如刀瞬间砍掉右手掌。
轰！
‘王烁’横空而行，到了冷弈上空，右手如刀，狂暴凌厉，俨然有毁灭天地的大气魄。
冷弈身躯后纵，足尖一点，棋局呈现，刹那间无尽的白子呈现，化为大龙将‘王烁’挡下了一瞬间。
冷弈再度后退，右手已经长出，横推前方。
破空掌！
王烁纵身而上，同样是破空掌，双掌没有相碰，就已经造成了可怖的灾难风暴。
天帝神色冷漠，他不急。
下来的那一刻，他的确是知道这里出现了变故，可现在看来，那突然出现的神灵气息应该是消失了，却又不是彻底的消失，应该就藏在这天地间的某一个角落。
比如，一粒尘埃中。
天帝眸光淡然，他心生疑惑，毕竟这番手段不是他可以做到的。
至于那边的战局，身为天帝怎么可能会自降身份的继续厮杀？交给雷神他们就可以了。
“天地无极，乾坤借法！”
冷弈怒叱，一滴血飞出口腔，化为擎天灵符。
“给我！”
“破！”
青色的灵符横撞王烁，可那一抹黑色如同这世间的永恒，他自有穿梭，无视一切攻击。
冷弈眸光冷厉，左手一拍下方，海水涌起横冲王烁，右手一抓，大地爆碎，化为巨手。
‘王烁’身躯连闪，所有力量都被粉碎的一干二净。
冷弈再退，右手化掌横推前方，滚滚如潮的焚神之火涌动，可那黑色却是那么的纯粹，任由火焰冲击。
冷弈脸色阴沉，这就是苦海吗？
这就是真正苦海的力量吗？！
竟然……
竟然可以做到这个地步！
‘王烁’活动了一下手腕，漠然笑道：“还有什么招数？”
冷弈冷笑连连，“第一次拥有人的身躯，看来你很兴奋。”
心底暗忖：“王烁如果再不争夺身体的控制权，只怕这世间再无王烁，只会多一个冷漠无情的怪物。”
可如何破？
冷弈眸光深入海底，那海底避水珠下还有许多人，如今清澈可见。
还有天灵脉……
这都不重要，不足以解决王烁的现状。
在那海底深处，还有苦海之莲，还有曾经留下的根茎，那是身为八苦天妖的历代，都不敢服用的东西。
毒蛇之畔，必有解毒之物。
冷弈心念闪烁，可不等他想个明白，‘王烁’已经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冷弈心寒，快速出手。
嘭！
冷弈跌飞出去，‘王烁’再现，一脚将冷弈踢飞入空，其身影连闪，一连攻击了冷弈百次。
冷弈吐出一口鲜血，施展星痕连纵，终于与‘王烁’拉开了距离。
“很有趣的蝼蚁。”
‘王烁’微笑，“你做人的目标到底是什么？”
冷弈眸光冰冷，直直的看向‘王烁’。
目标吗？
以前是让东皇太一归来，现在……
这‘心’是空的。
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爱情，什么都没有。
只是一个空的心，一个空的躯壳。
“是啊，我这些年从来都没有任何欲望。”
冷弈低笑，“我也从来都没有为自己做过任何事情，现在想想，可真是有点可笑啊。”
他是棋仙吗？
冷弈自嘲一笑，不过只是神灵旁边端茶倒水的下人而已。
那称呼，只是他人碍于神灵的身份，给一句违心的私底下的称呼罢了。
“我今年刚好二万岁了。”
冷弈轻语，“却没有凡人几十岁活的明白，身为神灵的扈从，即便不修炼，我们也可以活上悠久的岁月，看着比自己强的人对自己卑微的笑，说着那些他们不想说的话。”
“可却从来都没有自己。”
只要你跟随的人足够强大，这天下你就可以肆意纵横。
天帝神色淡漠，有些事情，唯有他们才可以理解，可即便如此，只要不想死，那就要学会服从。
越是强者，越是懂的服从的重要性。
可倒也奇怪了，偏偏那些不值一提的蝼蚁，却总有不服者，总想打破规则。
‘王烁’低笑，“我可以送你一个梦想，死亡。”
冷弈笑道：“王烁，有些事情不是我做，是我不舍得做。比如，如果我想杀地震，你根本就救不了他。”
这话，他是说给真正的王烁听，可并非是苦海。
‘王烁’化为一道黑光。
冷弈左手指天，右手指地。“仙法，混元一气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