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你可曾听闻，背刺一词？
记忆终结，幻镜破碎。
在吕福生教学了一晚上后，眼前【太白】的幻镜彻底终止，将他拉回了副本之内的现实。
然而，周围仍旧是一片沉默的黑暗。
眼前仍旧是寂静的蜡烛和桌子。
就连桌案上的纸张上书写的文字，也别无不同……等等。
文字？
吕福生眯了眯眼睛，看向了桌案上的纸张。
这一刻，他忽然看懂了上面的文字。
“神音用的不错。”
吕福生拿起了纸张，开始阅读。
数千万年前，此地名唤丹阳城。
地界辽阔，疆域广袤，乃楚国皇都。
仙道昌盛，武运昌隆。
战争的规则刻写在生物体内，败者成为战火的余烬，而胜者重燃。
而我等的敌人，名为真君。
屹立千百年不倒，拥无数诡异怪谈者，一庙系之开创人。
非人力可挡也。
吾精修剑气，求道半生。
止水无尘，明镜太虚。
也不过半脚迈入了神明行列。
人世间已属无敌，然面对真君，不过如萤火之光，何德何能与皓月争辉邪。
惨败而归，一武概全不过笑话。
太虚之上……理应还有第五境界。
然一日，众神放逐陨落，为尘世所封，就此销声匿迹。
有人称之为末法时代，有人称之为诸神黄昏，有人称之为绝地天通。
然，此不过尘世苟延残喘，无奈逃避之举。
为此，天道崩塌，三千世界合而为一。
洪水清洗了归于弱小的人族，只余下少数精锐。
而剩余的世界碎片则重组挤压，成为了如今的尘世。
一部分被挤压破碎，化为了齑粉；另一部分则依靠尘世的规则操纵，融入了一部分时空的裂缝之中，成为了副本。
这就是普遍存在于人类历史中的传说——大洪水的真相。
吕福生默然地看着眼前的记录，看着眼前的景象不断变换，衍生出一个又一个场景，演绎着远古的真相。
良久后，浅浅叹了口气。
这就是副本的真相，以及尘世养蛊的措施啊。
为了生存，尘世已经舍弃了太多。
但这一切，真的有意义吗？
纸张上书写的，就像是穿越了历史的恢宏，却发现。
在尘世的尽头面前，出现的只是一面灰暗无光的破旧墙壁。
一如现在人类将要面对的末世。
随后，吕福生拿起了下一张草纸。
这一张草纸上的字迹潦草，和上一张的字迹并不相同，显然并不是萧太白所写。
但在其中，似乎包含着无穷无尽的绝望。
“——我们不应该是遭遇大洪水后剩余的残渣！
从世界之中，我已经为人们取得了改变世界，重塑自我的力量，抗争的思想，乃至于法则的碎片……但是为什么，为什么结局没有丝毫的变化！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
尘世的规则变了。
但格局，始终不会变化。
付出了这么多，这么大的代价啊。
一切的一切都导向这样一个结果：人类的希望从来就没有存在过，将来也不会存在。
我知道，或许……自己这样做是不负责任的，但别无选择。
不，我怎么能这么想？！
沦为怪谈的眷属，不，不……闭嘴！
不要再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了！
……
（一大片无意义的涂改，语序混乱的胡言乱语，下一张纸似乎被烧毁了一部分，字迹模糊不清且消失了小部分）
……我放弃了，我只能选择放弃。
无论怎么算计，我们依旧战胜不了祂们的意志，依旧无法抗衡祂们的伟力。
我退位在此间测算，已渡过六百余岁，与旧友一同建立大楚皇朝，也是三千七百多年的事了。
如你所见，我们的时代正在远去，末日正在到来……世界，终将迎来毁灭和重建，但我们，必然走向死亡。
……
（又是一大段随意纷乱的文字，甚至连段落也没有分出来，吕福生从中看出了一种强烈的恼怒和绝望，一种想表达某种希望而无能为力的恼怒和悲哀）
……
（又是一大串意义难明的涂改，掩盖了写在上面的字迹）
当初的预言和卜算，似乎正在逐渐成为现实……
而我们，至少现在的我们，无力改变。
尘世？
尘世当然也无能为力！
曾经与朋友共饮的酒，是因为在地底放的太久了么……已经不再是过去的滋味了。
不过无所谓了，这个时代和这壶酒一样，已然临近消亡，也终将只剩记忆和残躯。
或许新的世界，会很有趣也说不定吧……透过黎明的拂晓，我们看到了自己应有的谢幕。
呵，说的有些多了……
现在，踏入这片小洞天之人，你，应该已经看到了这里的残垣断壁吧。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路途已经出现，你将越过历史的门扉，到达我们不曾到达的彼岸。
触摸禁忌的纸张，接受我的力量和知识，你会比我们走得更远，你们会战胜我们没能跨越的阻碍。
请记住，祂们……终将归来。
既然如此，不如归顺神明的意志。
也无妨。
哦，我的时间……
到了。
——大楚，司天监监正李长生，为人绝笔。”
“为人绝笔？”
吕福生皱了皱眉头。
也就是说，这家伙写完之后选择当了怪谈的眷属，不做人了？
怎么会真的有人上赶着当疯子啊。
福生会除外。
毕竟他们看上去可比其他真君的眷属要正常多了。
除了无一例外，都会变得相当的社交恐怖这一点，几乎没有什么理智上的损失。
至于纸上写的，关于禁忌的知识……
你跟权能是灵慧的人说这个？
轻轻将纸张放回桌面上。
这毕竟是一个已经终结的时代，遗留下来的灰烬。
吕福生转身看向身后的黑暗。
此时，那密不透风黑暗之中，出现了一条狭长的缝隙，透出了点点的星光。
好不容易从ban位上下来的灵性触手延伸，掠夺而来的信息不断在吕福生的耳边诉说着。
这一条路，通往副本的最深处。
“也就是说，那个灵主的雕像，就是从这个地方爬出来的吧？”
吕福生缓缓推开了门扉。
神明降临到了物品之上，必然会有某种媒介。
只要打破媒介！
老家伙，你可曾听闻，背刺一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