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剑心之道
萧太白掏出了身后的佩剑，双手紧握着剑柄，向着诡异的翅膀上砍去。
然而，收效甚微。
诡异阴森晦暗的翅膀上，悬挂着一张又一张的人皮，这些诡秘的皮囊，哀嚎着隔绝了萧太白的力道。
看来，就算有随身携带着的佩剑作为武器，少女也仍旧无法对它造成多么大的伤害。
等等。
佩剑？
吕福生的眼睛亮了亮。
自己怎么差点把剑心给忘了。
集聚的人性越多，理智和行为模式也会越接近人类。
但同时，吕福生的这具身体也会受到人类的各种影响，比如……遗忘。
在某种场合突兀地遗忘某件事情。
“萧大枕头。”
看着眼前再度急速靠近的诡异，吕福生大喊了一声：“来不及解释了，把剑给我！”
“诶……好。”
身旁的少女虽然疑惑，但出于对朋友的信任，手上的动作并不慢，很快就将佩剑递给了吕福生。
随后，两人再度后撤躲避，闪开了诡异抓挠的利爪。
接住萧太白递上来的佩剑，吕福生正手握紧了手中的剑柄。
在这一个替身能力都被强制ban掉的幻镜之中，吕福生发现自己对于剑心的体悟和在外界相比，要更加的清晰明了。
心海，也更加的平静无波。
在那一瞬间，吕福生的脑海里似乎只剩下了一个念头。
出剑！
没有任何的犹豫和迟疑，没有一秒的生疏和停顿。
吕福生将手中的佩剑轻轻递出。
在他的手上，这柄经过了长年的闲置以及近来数日的磨损，已经有些迟钝缺口的佩剑似乎。
再一次锋锐如初。
再一次剑意喷薄。
佩剑破空，挥舞斩出的过程之中，甚至发出了一声嘹亮的清吟。
几乎没有用多大的力气，吕福生手上的佩剑已然刺在了仍旧在不断嘶吼着的诡异的咽喉之上。
而佩剑上的力道之大，竟然直接“噗嗤”一声，击穿了诡异由一层层鳞片包裹住的咽喉，并且就这么硬生生地将它的身体向后带了两步。
“呼……嗬嗬……？！”
诡异的口中发出了不解的嘶吼声，它的生命力，正在飞速流逝。
吕福生猛的拔剑，狭长的佩剑在诡异的咽喉之中毫无阻力地拔出。
漆黑如墨的鲜血瞬间在它的咽喉喷出，滴落在了吕福生脚下的地面之上。
佩剑拔出，诡异也应声倒地。
这头刚才还威风凛凛不可一世的诡异，就这么被简简单单的一剑草率无比地捅死了。
“走吧，咱们回村里。”
吕福生在诡异黑色的翅膀上擦干净了佩剑上的血迹，转身对着有些惊愕的萧太白挥了挥手：“村长老伯他们还在等着咱们呢。”
“哦……好。”
片刻后，呆呆的少女这才反应了过来，有些匆忙地跟上了吕福生的脚步：“诶，你等等我呀！”
一路奔行，少年和少女轻车熟路地回到了村子里。
泰叔喝着手上的陈酿，显然已经有些不胜酒力：“哟，丫头，你们这大半夜的，不会是想……嗷！”
“多大岁数了你。”
话还没说完，泰叔就被老村长拍了一下子，后面的话愣是没说出来。
“才，才没有那种事。”
萧太白似乎是酒劲儿又上来了，脸色微红，声音却细若蚊呐。
这个小插曲很快过去，村民们再度沉浸在了欢愉之中。
只是，今夜的少女，心里似乎是多少有了些起伏。
很快，夜深人静。
村子里的篝火渐渐熄灭，大部分的村民们都笑着互道晚安，回到了各自的屋里歇息，准备为着次日的工作养精蓄锐。
只有少数的年轻男女还在幽暗的林间相拥，似乎是想要搞出点人命关天的事情。
这场狂欢也算是落下了帷幕。
吕福生狠狠地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
在这个幻镜之中的他现在还只是一个稍微强壮一点的凡人，方才还全心全意地用处了剑心，此刻感到疲惫，那是再正常不过了。
“等等……”
萧太白拉住了吕福生的袖子，犹豫了起来，似乎是在酝酿着什么。
“怎么了？”
“你你你，你能教我，刚刚的那一剑吗？”
“当然能啊。”
吕福生笑着摸了摸眼前少女柔顺光滑的头发。
这本来就该是你的啊。
……
“不可能……这不可能啊。”
崩塌到只剩下了断壁残垣的鹿台之上，师爷目瞪口呆地看着星穹之内的场面：“怎么会有杀身境，强大到这个地步……这不可能！”
顾玄壹手中，那道细长的剑芒死死顶住了神明的拳头，恐怖的黑洞和来自神经的威势分庭抗礼，互相蚕食。
林间的唐刀阎罗疯狂地拉着一意孤行的战士后退，以免被禁忌一般的交锋所波及。
黑洞和神威的碰撞，就像是死神行走在了人间，正在肆意地收割着周围的一切。
顾玄壹站在这轮黑洞的正中央，手中的长剑和灵主虚影的手臂不断交锋。
此刻他们相交的速度早已超过了声音，恐怖的音爆声不断在他们之间传来，极端沉闷，却又似乎正好验证着神明的威仪。
“区区……”
“人类……”
灵主虚影下，发出了带着一丝赞叹的呓语。
“成为……”
“眷属……”
“不死……”
“去你妈的。”
顾玄壹冷笑了一声，而在他身后的黑洞却开始缓缓地旋转起来，以惊人的速度吞噬周围的一切，扭曲撕裂的空间。
身后的黑洞猛然收缩，又缓缓膨胀。
骤然增强的巨大吸力甚至让它吞下了神明的拍出另外一条手臂。
一瞬间，桃花源附近的一切具有形体的物品，都被两者的交锋波及，粉碎，改变。
树木和石块的碎片，以及河流的水分都被狂风卷起，去向黑色的巨口，金色的神威。
随后，被彻底的湮灭。
随着灵主虚影出现的千人之影也很快成为了这场战争的牺牲品。
他们哀嚎着被自己的主人，抑或是场上的黑洞吞噬，有的粉身碎骨，有的被无限延长，随后在一片寂静之中消失。
因为就连声音，也被毁灭。
这样的场景，在诡异恐怖之余，倒也显得有些滑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