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不适和饥饿
坐在驿站房间内木床上的南离根本睡不下去，看着简陋铺着席子的木床，上面只有几层简易的垫被，坐着的南离都刚觉屁股下面硬邦邦的，坐着都觉得棱的慌，根本坐不住，可看向另外一侧，老张却是睡的很舒服，南离有些不解，老张是如何安然入睡的。
“咕咕。”
夜，在深了些，温度也降低了不少，在这时候南离也终于再也住不住了，拉过老张留下的另外一张被子，将被子裹在了身上继续坐着，可不巧的是此时南离的肚子咕咕的叫了起来，原本就在南皇殿跪了一天一夜，没有进丝毫水食，加上又被打了板子和赶了好长的路，早就饿得前胸贴后背了，一路上自己都是在忍着。
原本以为到了驿站可以大吃一顿，可看到驿站的那些食物，南离一点吃得胃口都没有，可现在终于忍不住了。
“啪。”
“殿下，外面不同于皇宫，我知道你吃惯了山珍海味，看不上这些民间的糟糠之食，但请殿下以自己身体为重，此次北行一路上不知道有多少地方我们会露宿风餐，这是我打包的一些肉食，殿下吃些明天才有体力上路。”
老张像是压根就没有睡，又像是听到了南离的肚子叫声才醒来的，老张翻身起床拿出早前自己用布包着的几块肉，放在了南离的面前，然后离开了房门，去到了外面。
看着那快肉食，南离不断分泌唾液，喉咙涌动，可不知为什么明明饿得想吃，可就是有种抗拒，也许是因为身为皇子，从未吃过如此不堪入口的食物，不能接受罢了。
“我一个被流放的犯人，有什么资格嫌弃这，嫌弃那。”
南离看着那几块肉，准确的说是看到同情，在皇宫的他早已经将下人伺候自己当成了理所当然，而现在在没有人给自己定时送饭菜，还可能有一顿没一顿的，别人眼中爱吃不吃，不吃拉倒的，根本就不管他，但此时老张从自己手里拿出在几块肉时，南离体会到了一种从未有过的感觉。
南离伸出手抓起一块肉，闭眼塞进嘴里嚼了起来，冰冷、干硬还有一股厚重的肉体自带的味道。
正在房间内南离紧闭着嘴吞咽肉片的同时，老张却在房顶看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有着几道人影正在离开，那正是和老张一起押送南离前往北境的另外四名禁军。
不过老张并没有开口叫唤，俗话说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样的人此时不跑到时候遇到危险也肯定会跑，还不如现在走了。
次日，南离从斜靠着点床方上醒来，用另一只手拉起那扭着垫在脑下的手一股麻劲传来，那垫着的手一伸就带着疼痛，南离咬着牙才将手恢复可以自由行动，不过还是有些麻痹。
“啊！”
南离第一次体会到睡觉都是一种折磨，正在扭动全身，突然南离将手伸到腰间，用力那么一按，结果就是按在挨了几十大板的伤口处，疼得南离大声哀嚎出来。
“啪。”
“公子你怎么了？”
听着南离痛呼的声音，老张从门外推门入内对着南离开口问道。
“没事，就是按到伤口了。”
南离呼着空气对着老张说道。
“公子，下楼吃些早食，我们便要开始启程了。”
老张对着南离到。
楼下，老张叫了食物的桌子边，南离看着空无一人，回头看向老张，用行动问其他几人都去哪里了？怎么没有人。
“他们应该是作业走了，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的事，刚才去房间，根本没有人。”
老张开口对着南离说道，并没有说自己看到他们四人离开，而自己并没有叫住他们。
至于他为什么留下，那就简单了，他这个人做事有一做一，做事有始有终，不然内心总是不踏实，而将南离送到北境就是他现在要做的事，其他的一概不管。
“你怎么不走？”
南离明白原来另外四人在昨夜跑了，对着老张开口问道。
“职责所在。”
“公子放心，我会平安把公子你送到北境的。”
老张面对着南离开口回答道。
“那就有劳你了。”
南离坐下端碗夹菜说道，但明显的一筷子菜南离要嚼半天才下咽，说明南离吃的这些饭菜还是很勉强，但老张没有开口，只是默默的吃着。
“小二，再上一份一模一样的饭菜，多加些肉，给我们包起来。”
大约过了一枝香之后，老张将桌子上多剩余饭菜包了起来，同时对着店小二开口有又点了一份饭菜，打包带走。
“我们的下一站是距离京城百里之外的离京县，距离我们这个驿站至少有五天路程，一路上将再无食宿之地，我们得备些吃食。”
老张在南离疑问的目光下开口说道。
“军爷这是您要的吃食。”
与此同时店小二也来到了老张面前，手里递过来一个油皮质包着的食物。
“小二，在拿几斤肉，用油纸包好。”
南离看着店小二，从腰带里拿出所有碎银递给店小二开口说道。
“公子。”
老张开口就被南离挥手打断了。
“好的，公子稍等。”
店小二接过银子就立马去准备食物了。
“这是我身上所有的银两，后面可能真的要风餐露宿了。”
店小二离开后，南离对着老张开口说道，想想也够可怜的，堂堂一个皇子，身上居然一两银子都没有，只有些碎银，要知道如此，南离一定将身上揣满银子，甚至全身都穿金戴银，都怪他平日里觉得自己吃穿不愁的，带银子干啥的想法了，此时南离都后悔了。
“公子放心，有属下在，就不会饿着公子你。”
老张听完南离说的话后开口对着南离保证道
“走吧，别在路上又耽搁了时间。”
南离接过这时候店小二刚好来到两人面前提着的包袱，南离就这样接到来手里，这让刚刚准备把手伸出去的老张有些一时反应不过来，这时候老张突然发现自己好像发现了什么？那就是他发现今天是南离和昨天的不一样了，虽然不知道南离为什么会这样。
但对他们一路北上来说是件好事，这样路上老张也就不用时时刻刻都要盯着南离，防止他中途跑了。
老张跟着离开的南离身后，一路朝着北边的马路而去，很快就消失在了马路的尽头。
在南离和老张走了两天路后，二人来到了一处有着凌乱石头的河流面前，此时二人正在河边喝着说。
喝完水后，南离坐到一块石头上。
“公子，来吃点东西吧。”
早在中体就将包袱背在自己身上的老张来到南离面前，拿出一包油纸包着的肉块对着南离开口道。
“还不饿，你吃吧。”
南离拒绝道。
“我们距离离京县还有两日路程，这点食物不管怎么节省都是不足够我们抵达离京县的，这里有河水，吃完后，补充了体力，我们在捕一些鱼带着便可。”
“好在这里天气不是太热，不然这些肉早就坏了，根本不可能吃，现在还好，还没有味道，来，公子。”
老张一边说话，一边把包里的油纸包着的肉块拿了出来，递着给南离道，南离听说这里有鱼也就拿过了一块肉，塞进嘴里开始嚼了起来，老张也是拿出一块坐在南离身边慢慢吃着。
没有过多久二人就吃完了，然后老张就开始在河边走动起来，在看河中是否有鱼，走了几个来回的老张终于是坐了下来，”将自己的鞋子脱了，”将裤脚卷起，便走进了河里。
“嘶啊！”
南离看着老张已经进入水中，本想着自己也效仿老张弯腰拖鞋，结果鞋子没有脱掉，倒是拉到了伤口，顿时疼的南离大声发出声来。
“公子你怎么了？”
正在河中专心找鱼的老张在听到南离的声音也顾不得找什么鱼了，径直走出河流，来到南离身边，一边打量一边开口问道。
“应该是扯到后背的伤口了。”
听南离说完此话，老张也才反应回来南离还有伤在身，想到这个老张也顾不得了，直接动手解开了南离的衣服，当老张将南离的衣服脱下来的时候，整个人都呆住了。
南离的后背已经开始溃烂了，还有不少脓水将南离里衣弄湿了，老张看到这个，自己都倒吸一口凉气，连续两天的赶路，他都忘记南离还有伤，根本不适合高强度的赶路，可是老张就算了，毕竟他没有伤，可对南离就不同了，这伤口就在他身上啊！
走了这么久点路，居然一声不吭，一直忍着，看着满背裂口，这样的伤口就是他这样的禁军汉子都会忍不住大叫的，可南离一个十六岁的孩子居然一声不吭，这让老张大感意外。
“你不要命了，这样的情况再过几日，你怎么死的你都不知道。”
老张看着南离连称呼都忘了，急切的把自己带着的外伤药膏拿出来，赶忙涂抹在南离那遍布伤痕的后背上，此时南离的后背如同碎裂的玻璃，老张看着都一阵心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