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带伤被传唤
暮婉清显然不是故意的,更不会想到江映川一个将近一米九的大个会防备不及撞到。下意识跳下床冲过去,鞋子来不及穿光脚蹲在男人旁边,小心翼翼把人扶起来,担忧询问:“你怎么样,有没有受伤?”
男人眼前一片漆黑,缓和好一会儿才出声:“应该是脑震荡了,我头晕。”
女人一听,立马心虚地把人扶到床沿边坐着,说话都不敢大声,给他拿衣服:“你先穿好,我送你去医院。”
江映川不在意摆手拒绝,注意到她光着脚,眉头紧皱:“穿好鞋子,我躺一会儿,别担心。”
“不行,先去医院检查。万一有什么,你岂不是要赖上我。”
她担心会有后遗症,更怕男人为此纠缠不清。不如去拍个片,没事最好,自己也能心安理得些。若是有事,她也不会推脱自己的责任。
但是江映川倔起来九头牛都拉不动,大咧咧原地躺着,一手护着方才被撞到的地方,眉头紧皱:“不去医院。”
“你......?”
她不是不知道男人耍起小性子来,自己毫无办法,除非哄着。诶,女人认命似的叹口气,干脆摆烂,学着他的样子也躺下来,就是距离远了些。满不在乎开口:“随便你吧,大不了到时候我们一起被抬上救护车,谁也别照顾谁。”
如此操作,江映川哪还受得了。他宁愿自己挨刀子,也不愿女人感冒。立马坐起来,可由于动作太猛,牵动后脑勺,不自觉“咝”了声,伸手去拉女人。
“喂,没事吧。都说了让你去医院,怎么就不听呢。”暮婉清更加紧张,麻溜爬起来去拉他,不敢太用力:“到床上趴着,我给你拿冰袋付一下,若是还痛必须去医院。”
这会儿男人不再逞强,能让清儿心甘情愿照顾他,是俩人自打重逢以来自己幻想过无数次的梦境。现在好不容易得此机会,势必得好好利用一番。
随即,江映川故作柔弱,哼哼唧唧趴好,侧头看向她:“应该没多大事,别那么担心。”
女人拿着冰袋放他头上,让男人闭嘴。经他这一打岔,睡意全无。一对秀眉布满阴郁,怎么办,好像二人重逢后,自己带给他的没一件好事。为何看他倒霉,自己却没有一丝得到报复的快感,反倒是心情苦闷许多。
诶,大概是命运的安排,冥冥之中让他们之间有过短暂的美好,转瞬又夺走自己的父亲。
忽然,小手被男人握住,江映川说她:“不许叹气,我自己来,你睡吧。”
切,臭男人总这么霸道,让她睡觉就能睡着吗?自己又不是闹钟。
女人没动,依旧保持给他冰敷的姿势。想到先前一个人受伤,连个关心的人都没有,不禁心酸。即便有阿堂,二人聚少离多,和单身没什么区别。如今江映川突然出现,在她原本波澜不惊的生活里惊起一片涟漪,好像有趣了很多。
我这是,在乱想什么。好端端的干嘛把臭男人拉入进来,这不是找不痛快吗。他们之间的关系早在四年前就断的一干二净,而且自己打定注意,不想和他再有任何纠缠。
“清儿,可以了;赶快上来休息。”
男人拍拍大床空位,主动把冰块丢进垃圾桶。大手猛然一扯,女人反应不及,整个人顺势落入他怀里:“把脑子放空,醒来什么事都没了。”
说的好简单,如果世人都像他这般,哪还有医院什么事。暮婉清推他,表示她绝不会再和男人睡一起。随即把被子丢过去,自己则是重新拿出一个,窝进沙发中闭目养神。再折腾下去,只会浪费时间。
一旁,独守大床的人表情复杂,毫不犹豫走到沙发前,阴沉盯着女孩:“你去床上,我睡沙发。”
事儿真多,暮婉清显然也没好脸色。见他一会儿这一会儿那的,恨不得冲上去抽他。翻身,背对着男人,厉声呵斥:“神经病,爱睡不睡,别打扰我。”
奈何江映川是个骨子里只会对她百般宠爱的痴情种,就那么衣衫不整愣在原地,一声不响。似乎他在赌,赌暮婉清会舍不得自己受罪而选择回到床上去。
果不其然,二人僵持不到十分钟,沙发上的人嗖一下跳起来,不看男人一眼,哗啦大力扯上窗帘,钻进被子里,紧跟着丢出一句:“你要是敢上来,我保证厨房那把菜刀一定会落到你身上。”
啧啧,真狠。江映川知道她累,本意没打算继续纠缠。身高马大的人转而侧躺进沙发,但尺寸太短,他不得不把小腿以下耷拉在外面,勉强入睡。
外面艳阳高照,屋内漆黑一片。俩人谁都没再开口,一时间整个小房子里只留下均匀的呼吸声。直到某人手机不合时宜响起,方才打破这片宁静。
江映川率先醒来,剑眉拧着,大长臂伸向声音来源方向,睡眼惺忪不耐烦接通,怕惊扰女人便起身走进浴室,言简意赅道“说”。
以为是助理,却不料是警局。那边的警员大概没有心里准备,尴尬提醒:“请问是江映川先生吗?我这边是云山派出所,请您于下午四点半之前过来。”
浴室门虚掩着,闻声男人睡意醒了一半,不紧不慢回复“知道了,还有其他的吗?”
从始至终,丝毫没有半点惊慌失措的样子,似乎他才是那个受害人。
“先生,请您严谨,这不是一件普通的案件,作为施暴者,若不是有人担保,您现在应该在关押室,而不是被取保候审。”电话对面,警员语气严肃。
男人浓密的长睫毛自然耷拉着,痞态十足:“所以呢?我是不是该跪下来对你们感恩戴德?”
“你?我只负责传达消息,您最好有个心理准备。若是敢畏罪潜逃,后果自负。”警员气急败坏,碍于嘴皮子不会说,气呼呼挂断。
江映川抹把脸,随手扒拉下头发。点开手机灯光从衣柜里翻出一套西装,慢条斯理穿好。临出门前,光着脚走到床边看眼女人,确定她没被吵醒,这才拉开门走出去。
不过令人意想不到的是,男人并未直接去警局,而是让助理过来接他。随即车子一路急驶,向着落日余晖,逐渐离开云山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