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呵，我们什么关系？
他怎么会知道自己住这儿，什么时候来的，为什么出门前没注意小区门口有陌生车辆。一连串的问号在女人脑海中打转，顾不上那么多，装作没看到，掏出钥匙打开门。
然后反手迅速要关上，被男人提前伸进来的一只脚挡住，江映川垂眸，盯着她好看的发顶，委屈巴巴丢出一句：“清儿，我两天没吃饭，胃有点难受。”
曾经，他每次去串门，但凡露出一丝不舒服的表情，便会换来她的紧张和担忧，可是现在....
暮婉清：“......”
所以呢？一路跟踪她到家门口，为了讨口饭吃？呵呵，简直是天大的笑话：“滚出去，我说过不认识你。”
嘭的一声，手里的袋子狠狠砸在玄关地板上，双手去推他。
江映川稳如泰山，常年锻炼的身体坚硬如铁，岂能轻易被撼动。一手扒着入户门，一手去抱她。暮婉清反映过来时，人再次被他纳入怀中。随即，二人半推半就，男人成功踏足。
“你就住这种地方？”
把人松开，蹬掉鞋子往里走，四处打量，眉头紧锁。空间太小，不足他衣帽间大，转身询问：“很缺钱？”
问话的同时不忘走回玄关帮她捡起地上的东西放在桌子上。
暮婉清白他，不想说话。送完阿堂回来，本是打算睡觉的。而且晚上十点要准时上班，凌晨五点下班，白日里若是睡眠不足，一定会犯困。
再者，作为调酒师，稍有不慎，将酒杯摔碎亦或是砸到客人身上，道歉不说，光是事后赔偿，够她两个月房租。万一再遇到刁钻的客人，后果更严重。
先前，不是没出现过，好在酒店老板人不错，多次替她解围。若不然，哪能顺利活到现在。
不理他？以前那么爱笑的她，现在这脾气，还真不是一般大。
江映川不觉得尴尬，厚着脸皮打开她买回来的东西，眉头皱得更紧：“你就吃这些？怪不得瘦成这样，跟纸片人差不多。要是刮台风吹走了，我去哪救你。”
“你....”
狗嘴吐不出象牙来，暮婉清一时语塞。她自知是瘦，但还不至于到那个地步。气呼呼一把夺走泡面用力砸在厨房大理石台面，拉开门：“滚出去，我要睡觉。”
江映川丝毫不生气，拍拍大床：“睡吧，正好我也一晚上没休息，搂着你想来睡的更好。”
他在车上思考那么久，毅然选择回国自立门户不就是为了把人追到手的吗？助理给他提供的那些信息显然并不全面，还有很多东西需要他亲自去挖掘。
暮婉清瞧他一脸得意，气的想打人，顿时恼羞成怒：“江映川，我这里不是收留所，再不走，马上报警。”
男人悠然自得脱去风衣，仰躺在床上，一双大长腿自然捶落，举起不知何时顺走的手机，毫无惧色：“报吧，我等着。”
然后侧身，大手托住俊美的下颌线：“你觉得警察来了有用吗？我们的关系，怕是他们来了你也解释不清吧。”
女人目似冷剑，气得咬牙切齿。这男人几年不见，怎么比狗皮膏药还粘人，以前那个阳光俊朗的大男孩呢？在国外读几年书都丢了吗？
暮婉清赶也赶不走，索性不再同他争辩。心里似乎相信男人不会对她做什么，暗自嘲讽。
行啊，等下看他还会不会如现在这般悠闲。不再搭理他，钻进浴室换睡衣。而后一声不吭掀开被子直接躺进去，裹紧被角，面朝墙壁。
江映川自认为暮婉清是在默许自己的行为，内心激动不已。窗帘拉上，房间里顿时暗下来。
立刻褪去碍事的衬衫和西裤，一股脑溜进去，从身后抱住午夜梦回思念许久的腰肢，四肢并用把人整个裹进宽厚的胸膛。
暮婉清并未反抗，阴恻恻丢出一句：“江映川，你说我们现在这样，你就不怕传出去？”
几年前，被同学们羡慕嫉妒恨的一对，如今再见却如同仇人，放谁身上都不好受。
“清儿，你若非要这么说，我不介意今天把它变成事实。”张嘴，咬住女人后脖颈嫩肉，啾出声儿来：“这几年，有没有想我？”
暮婉清当场僵住，而后挣扎起来。她有男朋友，不该让江映川爬上自己的床，更不该准许他进来。
想要转过身去打他，可吃过一次亏的男人早有防备，紧紧箍住怀中人，令她动弹不得，说出的话却很温柔：“我不动你，睡吧。”
“江映川，你个混蛋，我有男朋友。”暮婉清哪里肯，手脚不能动，便拼尽全力去咬他胳膊。
嘶，男人吃痛，隐约感受到小臂被咬出血来，但就是不松开。
特别是在听到她说有男朋友三个字时，猛然把人翻过来和自己面对面，眼神晦暗不明：“我允许你那个所谓的挂牌男友留到今晚，睡醒立刻分手，以后我就是你正式男朋友。而且，这辈子你也只能有我这一个。”
相当霸气的宣言，威严毋庸置疑。暮婉清反抗不过，折腾那么久体力耗尽，缓缓软下来，认命似的嘲讽他：“痴人说梦，你愿意抱就抱，胆敢得寸进尺，我保证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拿刀阉了你。”
她很累，一晚上没休息，不停给客人调酒。胳膊酸痛，刚才又和他争执那么久，真的不想在浪费时间。既然江映川赶不走，铁了心扒着她不放。干脆选择闭上眼，安静下来。
这女人，性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刚烈。分明记得没分开前，那抹甜美的笑从未落下过。
只是，时光荏苒。他们都已变成另外一副模样。但他对她，却从未变过。
江映川低头，忍不住盯着她精致的小脸看。薄唇，落在她挺翘的鼻梁，光洁的额头，浓密的睫毛和光滑的侧脸，最后停留在那张粉嫩的小嘴上。
半晌，轻轻凑上去品尝。辗转反侧，流连忘返。直到粉唇明显发肿方才停止，把人搂紧迟迟不肯睡去。
许是太累，亦或者是见到男人后一直紧绷的神经松懈下来。暮婉清不知为何，睡梦中被男人偷偷亲吻那么久，竟然都没醒来的迹象。大概，是埋藏在内心深处对他带来的安全感产生浓烈的依赖，以至于即便几年不见，还是会下意识靠近。
相较于男人心悸到无法入睡的心情，暮婉清难得一觉睡到天黑，醒来时已是八点多钟。呆呆坐起来，垂着头醒神。禁锢她的人不知去向，停了一会儿，舒展懒腰下床收拾。
穿衣煮面，刚端上桌，咔哒，入户门从外面推开。紧跟着传来男人身上独有的气息，暮婉清不得不承认，那种味道一如既往的令她安心。
拿着筷子的手顿住，下意识看去。江映川换了身装扮，一袭剪裁得体的纯黑色西装，头发更是一丝不苟，身高腿长，面目冷峻，宛若电影里的霸道总裁。
应该是刚下班吧，两手提满东西，看到她唇角勾起：“清儿，别吃那个，给你买的好东西。”
轻车熟路从袋子里一一翻出摆在不大的餐桌上，挪走她面前的泡面坐下来：“吃这些，刚做出来的。”
说完随后埋头，三两口解决掉她的那份面夹起一块肉喂她：“尝尝看，很不错。在国外都没得吃，还是国内好啊。”
暮婉清从他轻快的语气里捕捉到一丝惋惜，静静吃饭，并未揶揄他。因为，她要赶快吃完去上班，否则迟到不仅会被罚钱，还要接受惩罚。她可不想为了面前这个突然消失几年的臭男人挨罚，好好赚钱支持阿堂的工作，才是她现在应该做的。
“泡面没营养，以后不准吃。我给你做饭或者带你出去吃。总之，我回来了，你可以肆无忌惮的依赖我。”
江映川说的风轻云淡，可停在女人耳朵里却像是天大的笑话。肆无忌惮依赖他？谁给他的脸，几年前他父亲做了什么好事不知道吗？
她美好的家，因为男人父亲的突然出现，分崩离析。从此父母争吵不断，后来还....
呼，不能提那段往事，想起来就心痛以至于看到他就会想起那晚。她的父亲，走的那般惨烈。连最后一面都不愿意同她相见，毫无留恋的走了。
埋头，大口大口吃饭，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掩去心底的伤痛。
江映川见她吃饭狼吞虎咽，好像是许久没吃过肉一样，忍不住询问：“清儿，这几年，你一直在这儿吗？”
女人显然不想搭话，只顾着大口吃饭。不大会儿，一碗米饭很快见底，连带那盘肉也下去大半。随手放下碗筷，抽张纸巾站起来。
临去上班前，回头对赖皮膏药似的男人说：“您自便，别再跟着我。”
而后戴上鸭舌帽，拎着帆布包出了门。江映川紧跟其后，大长腿三两步追上去抓她小手，给她披上自己的西装外套：“天气凉，穿着暖和点，到地方再脱。”
暮婉清转动手腕要去扯掉，可碍于男人那双大手过于有力，挣脱不过，冷哼一句，却什么都没说。
江映川把她塞进副驾驶，怕人跑了，锁上车门。等自己跳上主驾驶发动车子，才扭头对她说：“以后我接送你上下班，号码存你手机上了，还有可以随时给我发微信消息。”
这个王八蛋，尽管气到咬牙切齿，但不可否认的是，江映川同以前对她那般非常细心。二人一路无话，到了酒吧，女人发泄火气般大力关上车门，消失在酒吧后门。
男人待她进去，静候片刻，随即掉转车头开往某处。
或许，去那个地方能问出点什么。就是不知道曾经的那些人还在不在，若要查清一时半会是不够的。问女人，显然更不可能。
她看自己的眼神明显带着恨，能告诉自己才怪。
清儿啊，你说我们怎么会变成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