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们没有关系
小城不似云山市，即便该有的东西都有，可当江映川拉着女人走进当地最好的酒店，仍旧忍不住皱眉头。若不是看在暮婉清精神极其不好的情况下，他一定会马不停蹄开车回去。
“按照这个去买一套女士衣服送过来”
酒店包房门口，男人冷声吩咐。助理顺手接过，点头离开。
屋内，暮婉清双手环膝呆坐在靠近窗台边上的沙发上。江映川烦躁扯开袖口，丢给她一件浴巾依靠墙壁。尽管很生气，却不似来到这里之前那般生冷：“去洗澡，身上臭死了。”
不知是故意还是装作没听懂，女人木讷扭过头，明眸黯淡无光站起来。二话不说当着他的面开始脱衣服，甚至不去看他。
江映川瞧她一副生无可恋的样子，两侧脑门突突直跳。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火气再次涌上心头，为了一个人渣，非要如此作践自己？
因过于恼怒，江映川被气到胸膛剧烈起伏，双手叉腰在并不宽敞的房间内来回走动。但，暮婉清解衣服的动作不仅没有停止，反而挡在他面前，伸手去扯他领口。
“暮婉清，你能不能正常点。天底下好男人死光了吗，你就不能看看我？”
男人忽然把人抵在墙上，大手捏住女人下颚强迫她和自己对视，压着后牙槽威胁：“你再这样，我马上过去把人剁了。”
暮婉清之所以这样，并不全因亲眼目睹自己的男朋友出轨，极大部分是她还没从被一群男人欺凌的阴影当中走出来。
那晚把江映川灌晕后，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一路走到这里来的。好像脑子一直有个声音在告诉她，去找柳阿堂。那个曾经在自己最无助时，张开双臂朝她露出微笑的男人，没想到会出轨。
“你去吧，我会告诉警察幕后主使是我。”没有一丝慌乱与害怕，暮婉清完全换了人，只是眼底再也没有初次重逢时的灵动，全然一副死气沉沉模样。
“你....”江映川一时被堵到说不出话来，猛然低头狠狠吻住只会刺激他的小嘴，用力辗转厮磨。
这个吻包含太多太多，找不到她时的恐慌和痛心，有看见她孤苦伶仃像只被抛弃的小兽蹲在灌木丛上的心疼与担忧，还有俩人每次见面她总浑身带刺排斥自己的无力感。江映川觉得，再这么下去，他迟早会得失心疯。
唔
许是男人力气太大无法呼吸，眼看气氛愈加高涨，暮婉清突然浑身颤抖，呜咽着“不要，不要。”
察觉到异常，江映川立即从她唇上离开，双手捧住女人小脸安抚：“别哭，是我错了。”
诶
最终不忍责怪她，男人把人抱起来塞进被子里盖好，顺势侧身躺下来，语气松软：“清儿，别这样。”
然，暮婉清似乎沉浸在巨大的恐惧中，控制不住发抖。那张粉唇因男人刚才的亲吻而微微红肿，脸色煞白。
扣扣
正当江映川还想说什么，门口忽然传来敲门声。助理提着袋子和打包好的餐盒，待房门打开，随即递上去，恭敬说道：“江总，董事长那边方才发来消息，请您务必在十分钟之内给他回个电话。”
男人虚掩着门，沉声道：“嗯，你亲自去趟来时看到的那个工作室，查一下店主，明早在酒店门口等着，回云山。”
“是，江总。”
关上门，江映川把东西拿出来摆放在床头边柜子上，半躺上去轻声呼唤某个稍微平复下来的人：“清儿，再吃点东西吧。”
说着同时点开手机，翻出自己亲爹号码拨过去。
“喂，爸，您有事吗？”
俩人距离很近，暮婉清由于背靠男人，他说话时的气息好巧不巧落在后脖颈处，莫名令她发抖的身躯慢慢安静下来。
“臭小子，你怎么回事。才回去多久，竟给我惹事。”
电话那端，男人张口一顿输出。自己一手带大的儿子，在国外时基本上没让他操过心。哪曾想，回到国内三天两头跟人打架。
咳咳
江映川尴尬摸摸鼻子，他亲爸真不给面子，怎么能当着清儿的面说他。顿时，从床上下来走到窗台边，出口提醒：“爸，您小点声，清儿在睡觉呢。”
“....”
缩在被子里的人骤然一怔，反应过来时刷一下坐起来。下意识张口要反驳，却见男人眼底藏笑，满是戏虐。扯开被子跳下来，抓起衣服冲进浴室。
王八蛋。经这么一打岔，暮婉清放松很多。出来时，男人已打开饭盒，朝她招手，表情松动：“过来，爸要和你说话。”
他们竟然一直在打电话？女人稍怔，第一反应去检查身上的衣服是否得体。从头到脚，包裹严实，并没什么不妥。这才松口气儿在江映川旁边坐下来。
不知何时，切换成视频模式的。暮婉清挺直腰板，礼貌打招呼：“江叔叔，好久不见。”
“暮家的丫头啊，转眼长这么大了。映川有没有欺负你？”
几年前因工作调动，平时也比较忙。很多时候都是俩个孩子一起，他没过多关注。自然也不知道他们在那个时候早已暗生情绪。后来，丫头的母亲找到自己帮忙。然后......
“没有，叔叔您，身体还好吗？”
暮婉清看到视频里的人，如鲠在喉。四年前，如果....
“好着呢。对了，你爸爸呢。这几年一直联系不上，我记得映川这小子老喜欢偷偷背着我给你寄东西。看到你们如今在一起，我也安心了。”
言辞之间，满是欣慰。他对暮婉清的印象一直停留在孩子们高中时期，时间过得很真快。算算日子，若是他们俩个情投意合，是该找个合适时机回去找老暮谈谈孩子们的婚事。
“叔叔，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女人反驳，他们确实没在一起。而且，更不可能在一起。江映川在一旁没出声，大手有一下没一下拨弄女人长发，只是在听见她说没在一起时顿住。凑过去对那端的人说：“爸，清儿累了，有空再聊。”
“哦，好。丫头啊，好好休息，下次再聊。”
“嗯，叔叔再见。”
扭头，与他四目相对：“江映川，我们没有关系。”眼底抵挡不住的疏离深深刺在男人心上，江映川垂下眼睑，指指助理买来的东西：“吃完去睡觉，明天回云山。”
他现在不想和女人争执什么。大底认为父亲的话有些道理，男人收起往日里桀骜不驯的态度，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