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想法
织田太太给他们开门，有些奇怪他们是谁，在说明来意后，犹豫片刻还是让他们进去了。
根据资料显示织田太太也不过是三十出头的年纪，可当面见过之后，这妇人操劳的得有四十多岁，头发黯淡无光，皮肤粗糙干裂，眼角都是细细的鱼尾纹。
“不知道你们过来想问些什么，家里也没什么东西，喝些水吧。”
工藤新一端起杯子，“谢谢阿姨，喝水就够了。”
真田苓也跟着道了一声谢。
“警察昨天已经来过了，问了很多问题，你们想问些什么？”
停顿一下，织田太太说道，“你们是什么人？”
“侦探，”真田苓放下杯子，“我们是侦探，知道了最近发生的案子，想要抓住凶手，所以过来这里了。”
“毛利小五郎先生，不知道您听说过没有，”真田苓放在桌下的脚踢了工藤一下。
工藤新一从兜里掏出一张金灿灿的名片，上书毛利侦探事务所。
“毛利先生是我的叔叔，破过很多大案，所以不请自来，冒昧上门拜访打扰了。”
织田太太拿起名片仔细的看了两眼，才说道，“你看起来很年轻。”
“可能是我长得显小，”年轻这都是客气的，就他们俩的组合，人家肯放他们进来就不错了。
身后突然传来了门开的声音，真田苓望去，一个小女孩怯生生的从门后冒个头出来正看着他们，“妈妈。”
织田太太对着女儿招手，“丽丽。”
小女孩登登登的跑过来，抓着妈妈的胳膊，半躲在她身后，有些害怕的看着他们。
“抱歉，这是我女儿，丽丽。”
织田隆博有一个女儿今年快九岁了，可这小女孩看上去也就是六七岁的年纪，不能说是穿的破破烂烂的，但那衣服看上去也有些年头了，袖子都短了一截，小胳膊小腿的跟竹竿似的，瘦巴巴的脸上也没几两肉，只显出一个眼大来，瞳孔里确实不符合他这个年龄的胆怯。
“您不用抱歉，丽丽挺可爱的，来的路上不知道该买些什么，路过蛋糕店就买了一些蛋糕，如果不嫌弃的话，就请用吧。”
真田苓从放在桌上的白色袋子里摸出一个小蛋糕出来，往那个小女孩的方向推了推。
丽丽眼巴巴的看着面前好看的蛋糕，忍不住吞了吞口水，是学校里别的小朋友都吃过的那种蛋糕，她悄悄的从盘子边蹭了一口，特别甜，可是家里没人买给她。
就算这样，她也没有直接伸手拿，反而是看了自己的妈妈一眼。
织田太太笑的有些勉强，把桌上的蛋糕给了女儿，“吃吧，要谢谢姐姐。”
丽丽捧着蛋糕，小声的说了一句，“谢谢姐姐。”
“不客气，这里还有跟多，还有一些玩具，让弟弟陪你去玩好不好。”
丽丽又看向妈妈，织田太太摸着女儿的头发，怜爱的笑道，“去吧，和弟弟一起去玩吧，妈妈在这里和姐姐聊会儿天。”
工藤新一抱着袋子走到丽丽面前，“丽丽姐姐，我们一起去玩吧。”
织田太太看着他们两个小孩子一起过去了，揉了揉脸，“抱歉，让你见笑了。”
真田苓静静的看着她，“他用丽丽威胁你了是吗？”
这个他指的是谁，彼此都清楚。
织田太太脸色微僵，露出一个苦涩的笑容，“是我太懦弱了是吗？”
真田苓否认，“不，这并不是你的错，母亲总是愿意为了孩子牺牲自己，你只是没有考虑自己。”
“我要是考虑了，丽丽的一辈子就毁了，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孩子...来承担我的过错。”
“结婚的时候，我要是再聪明些就好了。”
否则也不会一脚踩进泥坑里，半辈子了也没有爬出来。
织田太太端起桌上的杯子猛喝了半杯，来平复心情，“是我说的太多了，你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趁我现在还能想的起来。”
真田苓等着她恢复，才问道，“最近一个星期，他都在半夜之后才醉酒回来吗？”
织田太太摇头，“不是一星期，大半个月了，具体的他也没告诉我，打电话的时候听了两句，好像是公司的项目结束了，得了一份奖金，一直不回家。”
“你知道他经常再哪个酒吧吗？有一起喝酒的人吗？”
“我只听他提过一嘴蓝鸟，别的我不知道，跟他一起喝酒的人我都不知道的，刚开始的时候，还有人叫我去看看，后来....就不敢去了，都和谁再一起这个确实不知道，也没听他提起过。”
真田苓摩挲着食指上的戒指，“他在外面包..，嗯，你知道吗？”
织田太太笑了笑，“我知道的，但我从没问过，自从我发现的那天，我就特别希望他有天告诉我，他要跟我离婚，甩了我们母女，只可惜我没等到。”
真田苓看着她的笑，心想，婚姻这个东西到底能给予女性什么？
眼角微抬，工藤新一从里面出来了，机不可察的对她摇了摇头。
真田苓站起来，“织田太太，我想问的已经问完了，很感谢你能回答我的问题，谢谢。”
织田太太也跟着站起来，“只是一些小问题，不用感谢的。”
“织田太太留步，我们就先走了，有结果的话，我会告诉您一声的。”
“无所谓了，他已经走了，是谁干的对我来说都不重要了。”
真田苓停顿了一下，“我知道了，再见。”
“阿姨再见。”
真田苓出了门之后，没有立即离开，仰头眯眼看着空中的太阳，神色在光的笼罩下有些晦暗。
工藤新一心中暗叹，“走吧，这里已经没有什么别的证据了。”
真田苓点头，跟着他离开了。
既然现在的案发现场不能过去，那他们接下来就要去三个月之前的凶杀案现场。
还没到目的地呢，真田苓就从包里摸出一个纯棉口罩来，味道太呛人了。
工藤新一也是受不了的咳嗽几声，从兜里掏出一个口罩戴上。
垃圾焚烧厂不愧是垃圾焚烧厂，再先进的高科技设备也遮盖不住这里的味道。
真田苓的声音在口罩下有些发闷，“真庆幸现在不是夏天。”
如果是夏天的话，高温暴晒，天然的细菌培养皿，别证据没找到，人先倒下了。
工藤新一深有同感的点头，谢天谢地。
避开这里的监控，两人摸到了案发的那处小巷子里，外面还围着黄色的警戒线，都快断了。
真田苓直接掀开，走了进去，当时法医在地上画的尸体的位置，现在依稀有那么一点轮廓。
真田苓回想案发现场的照片，死者腹部中刀，仰躺在地上，脸色痛苦。
从过道口到他倒下的位置大概有四米的距离，途中还有挣扎摔倒的痕迹，胳膊肘擦地，不断地往前攀爬，或许他还跪地乞求过，只不过没什么用罢了。
这片位置是监控盲区，平日里也是鲜少有人出没，真是毁尸灭迹的好地方。
目前位置所有的凶杀案都没有找到凶器，如果凶手随意的扔进了垃圾里头，那真是一年也找不到。
真田苓离开巷子，转身去了门卫处，来的时候就看见了，里头就一个大叔。
咚咚--咚咚
“来了，你们找谁啊？”门卫诧异的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孩子，都戴着口罩。
真田苓：“找你。”
“找我干什么，我不认识你们啊？”
“不介意的话，我们能进去坐坐吗？”
门卫闪开身体，“请进。”
哪怕就隔了一层门，屋里的空气也比外面的干净多了，真田苓把口罩随手摘下来。
门卫有些惊讶，没想到这么漂亮的小姑娘会来这种地方。
“呃，你们有什么事情吗？现在可以说了吗？”
真田苓拉过一旁的木头凳子坐下，“是有一件事，想问问你。”
“三个月前，离你这不远的那条巷子里发生了命案，不知道你现在记不记得。”
门卫在听到三个月前这个时间点的时候，心里就一紧，等她再提到命案的时候，倒水的手一抖，热水不小心浇到了他自己手上，发出一声痛呼，“啊，好痛！”
真田苓看了一眼工藤新一，“看来你不仅知道，而且记得很清楚。”
门卫甩甩手，眼神有些躲闪，“我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三个月，那么久的事情我怎么会记得。”
“这样的话，”真田苓掏出钱包，摸出几张纸币放在他面前，“现在能想起来了吗？”
门卫张了张嘴，没说出话来，眼神倒是一直盯着桌上的钱。
真田苓又放了几张上去，“现在呢？”
门卫的眼神彻底变了，两次打开钱夹他已经注意到钱夹里还有不少的现金和...银行卡。
这小姑娘一看就不是什么穷人家的孩子，能放这么多现金在身上，卡里也有不少钱吧。
门卫的眼珠子滴溜溜的转了起来，不由地扫向一旁的监控，他在这干了这么些年了，这个时间点是不会有人过来的。
工藤新一也注意到他的眼神了，眸色暗沉下来，微微摇头，对此，他只想说，贪心，太贪心了。
工藤新一都注意到了，真田苓又怎么会看不到，她轻笑一声，伸手拿过桌上的玻璃杯。
“呐，大叔，这杯子是你新买的吗？”
门卫舔舔嘴唇也笑了，这手也长的很漂亮，“是，新买的，你想要的话可以送你。”
也不值几个钱，只不过拿走了，就要留点什么东西啊，嘿嘿。
“这样啊，”真田苓点头似是明白了，看着他脸上的表情就知道想的不是个人该想的事。
手上一个用力，杯子发出咔的一声，杯身上崩开几道裂纹，真田苓松手，哗--碎了一桌，偏偏真田苓的手上还没有任何伤口。
碎开的玻璃也崩到了门卫的脸上，没有造成伤口，可那一瞬间冰凉的触感，比给他一巴掌还要来得直白，脸上的表情瞬间僵住，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盯着桌子。
“不好意思哦，没控制好力道，把你的新杯子弄坏了，需要赔吗？”
门卫脸色煞白，嘴唇哆哆嗦嗦说不出话来，突然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对，对不起，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不该有，不该有那种想法。”
真田苓拖着下巴，淡淡的看着一个成年人跪在她脚边，“你有什么想法呢？”
门卫声音都发颤了，“对，对对不起，没有想法，什么，什么想法都没有。”
工藤新一晃着腿看着地上狼狈的男人，没办法他腿太短，够不到地面。
这样的场景，他心里生不出一丝同情来，这个男人的神色他看的分明，如果不是真田苓的武力值在线，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情还说不定呢。
只能说，何必呢，老老实实收下钱不好吗，非要弄这些幺蛾子。
真田苓嗯了一声，门卫此时心里已经生不出半点不轨的心思了，只有无尽的恐惧，听到她的声音，腿软的站都站不起来。
“现在你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吧。”
门卫喉咙不停地吞咽，“我知道，我知道，我想起来了，那天是我值班的。”
在他开口之前，真田苓指尖在桌面上轻敲两下，“你既然收了我的钱，那就必须要告诉我令我满意的消息，跟警察说过的就不要再重复了。”
门卫欲哭无泪，“我还，还没收钱啊。”
“这一点不重要，我拿出来了，就代表你收了。”
“我相信你一定知道的不是吗，否则刚开始你也不会那么紧张了，如果说你实在是想不起来新的消息，那....”
真田苓环视了屋子一圈，不过是个门岗处，十五平左右，一眼就能看全。
拎起挂在墙上的拖把，那个把是木头做的，真田苓在手里掂量了一下，抬手劈断。
咔嚓一声，在小屋里特别清晰。
“那我也不介意用别的方法来让你想起来，大叔。”
门卫的身体不自觉的抖了一下，豆大的冷汗顺着鬓角划下，心中叫苦不迭，他真是悔的肠子都要青了，老老实实收钱不好吗？看吧，把自己砸进去了。
“我说，我说。”
门卫用胳膊肘擦擦额头上的汗，“我记得那天晚上好像下雨了，本来这也没几个人过来，我就在屋里打盹了，但是半夜的时候我听到外面有一些动静，我那会儿是以为有人来这偷东西来着，抓着好几次了。”
“我就出去看了看，也没瞧见谁，可回屋里的时候，我就那么一瞥，就这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