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子妃前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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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再收银子

重夜悠闲的躺在帐中,支起右腿,左腿放其上晃着脚。

江若白拱手禀道:“王爷,方才齐国有来使。”

重夜无动于衷,微闭双目,头枕双臂道:“既然阿修说不让我参政,我们便专心看打仗。”心底偷偷一笑补道:“悄悄偷矿。”

江若白恭敬道:“是。”正欲退走。

重夜无声而起,懒懒的甩甩宽袍大袖,玩世不恭的笑道:“是不是要打起来了?”目光贼贼的亮。戏谑道:“既然来了,便说说吧?”

五天后,燕国大部分将领已是怒火炎炎,纷纷三三两两的聚众抱怨:

“齐军胆小懦弱,浪得虚名。”

“齐国萧泽昱枉称战神。”

转又怨主将不给力:

“跟文人出征真没劲,憋屈。”

“就是,看齐军这得行?龟缩不敢战,依老子之见趁夜袭城。”……

这方又一将阵前叫骂后,垂头丧气的无功而返。

齐军又挂出那句话:一战击溃燕军。

终于第二日齐军出城扎赛,不料天降大雨。只听燕军探子来报道:“齐军扎寨于三十里外,将士正在冒雨扎营。”

凌修暗道:“下这么大雨,齐军何不改日扎营?”

一将见他犹豫不下令,道:“末将愿杀出去,趁齐军未稳杀他措手不及。”

凌修转向探子道:“再探。”

不久,探子又跑来报:“齐军仍然再扎营,只因雨大有些艰难。”

几名将领感到此乃天赐良机,纷纷请战,道:“末将愿偷袭齐军。”

凌修暗喜道:“真乃天助我也。”哈哈大笑转道:“众将准备今夜袭营。”双目中充满无尽的希望,想到出征前:

那个深沉缥缈的夜,峻山眉宇间夹着混丝丝爱意的担心,在他肩上一拍,柔和下来的目光澄澈而认真,深深看他一眼。声音从未有过的温柔道:“在军中,我还有一招暗棋。万难之事可以找他。”

凌修一惊,错愕的看着眼神再度柔和的父亲。峻山微微一笑,转身。凌修的心猛的一酸,他忽然感到父亲苍老了。尤其是那个背影老的太明显了。忽的垂首沉思起来,暗道:“暗棋会是什么?”

第二日一早,凌修率领浩浩荡荡大军远去,回望着城上久久不能离去的身影,心头升起一股苍凉的痛楚,暗暗决心道:“我一定会得胜归来。”

千载难逢的时机终于等到了,凌修哈哈笑起来,双目光芒万丈,愿望终于可以实现了。

同样深沉缥缈的夜,燕军来至附近,齐营沉静如夜色。只突见几道流矢划破长空,又闻几道尖锐的箭鸣撕裂深夜沉沉的宁静,几名看守应弦而倒。燕军如潮水涌来,但见大营空空如也,四下搜索仍空无一人,主将心知中计,大声喝退。正在此时,乱矢从四面八方射来,燕军溃乱,刚刚逃至门口,只闻震天杀声四起。燕军冲上前,掉入大坑之中。火光又四起,齐军前后夹击,燕军溃不成军。

凌修正在睡梦中,忽闻喊杀声震耳欲聋。

一士兵慌张冲入营中,急报道:“将军,不好了,不好了,齐军杀来了。”

凌修披挂提枪出帐,但见已乱成一片。凌修大喊道:“别慌别慌,齐军大营亦被袭,别慌,别慌,顶住,顶住。”但闻四下呼喊,血光一片。无人听从他之号令。

直战到天明,燕军不敌。两将寻到凌修,救火一般大喊道:“将军,跑,跑。速退。退。”正是峻山派来辅佐他的两员老将典与、欧阳鸣。口号声起,一匹烈马长嘶,飞奔而来,那车头安坐一少年,仿佛一切与他无关,他独自成为一个安静详和的世界,身上不染一丝尘埃。黑发蓝衣仍是那般飘扬纷飞,安然恬静的少年似在沉睡中,那清俊安恬的神采,让世界显得安宁静谧。凌修登时惊呆,前一刻又急又怕的拼命私杀,慌乱无措;此刻恍若散步园中。击退士兵的两将急急的将他架上车道:“将军速走,走,我等断后。”

凌修坐在车上竟忘了抵抗,说也奇怪,未曾遭到任何袭击,他空白的大脑终闪现一幕。忽的明白发生了什么。那是出征前夜:

书房内,峻山看着他,目光中有些异样或者说透着柔软莹莹的疼爱、担忧、不舍,很是复杂,尽管他做足了准备,却仍担心有所疏漏。凌修忽然极不自在,道:“父亲,唤儿何事?”心头一阵惊慌,宁可峻山骂自己一顿。峻山叹口气,竟显得有些落寞。凌修忽然发现他老了,心头疼了一下,犹豫道:“父亲放心。我,我定立军功。”

峻山道:“只需平安。”凌修一惊,抬头正撞他不舍的目光,他说不出什么话,看到峻山脸上的复杂神色,只觉心头一酸。峻山叮嘱道:“记住,到战场勿骑马,无论何时坐车而行。有孤月在,你便平安。”

凌修不以为然反问道:“父亲为何那般信任他?他,他可曾立过军功?怎会为我舍命?”在他印象中此人似乎不吃不喝,只顾睡。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一动也不动。

峻山叮嘱:“你只需记得,勿要多问。”

时至今时,凌修已狼狈不堪,顾不得过多思考。方才手上、背上负了轻伤,猛的抬头望向车门。听着车外刀枪之声、喊杀之声,确定自己没有做梦。这辆马车前后均有门,只是平时锁着后门,方才后门被一剑斩断,他被塞进来,凌修一把推开后门,果然外面一片凌修罗战场。正在他惊慌的气息不畅之际,冲来两将道:“我等在此,将军勿忧。”

凌修眼前愈显模糊,转望向前门,眼睛越瞪越大,气息越发沉重,胸口像中剑一般,鲜血还在汩汩流淌,全身沉重僵硬,眼底得现出浓浓的恐惧。一下扑倒在前门上,手却软下来,迟迟不敢彻底推开。车内一片隔世的寂静。凌修心道:“你是魔鬼么?父亲从不会信任任何人,包括我,为何独独对你深信不疑?”

想到当时峻山最后一句:“倘若被包围,只管驱车前行,若突围则弃车而逃。”

不知飞奔了多久,车外一切归于平静。一个声音响起道:“将军,我们逃出来了。”凌修一惊,伸手狠推门,却只小心的推开一条缝,黑发、蓝衣如刚发芽的嫩黄柳枝飘飞摇摆,似乎自带轻风花雨,吹的人赏心悦目,心头痒痒的,只想开心的轻笑。他不知道自己害怕什么。车猛的一晃,停住了。凌修猛的从后门爬出。但见前方一骑良驹,银色战甲闪着点点阳光,一副獠牙青面。凌修惊道:“北郡王?”慌张跳下车,飞奔向车头解下骏马,翻身上马。急喝道:“走,交给孤月。”

二将正暗道:“今日命休矣。”闻言一齐与凌修狂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