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出使燕营
凌修正与众将议事,忽士兵来报:“齐国使者来了。”
齐国有使来访,共3人,被引入燕帐中。居中为齐相国公子陆千尘。右侧老将薛承波,绰号大刀狼将;左侧亦为老将蒋川,绰号独龙驹。此二人均是闻名天下,令人闻风丧胆的铁戟老将。当二人踏入帐内,空气似乎被抽干,众燕将瞬间高原反应,气场极为严峻。在场多将色变。
前几年那场大战让独龙驹名声大噪,据说当时连打三天,独龙驹与被一箭射中右目,三天无粮无水,不眠不休,早已精疲力竭,岂料身受痛彻心扉之重伤的独龙驹一声爆喝,如狮吼功一般掀飞方圆三里的士兵,而那些士兵不是瘫痪,便是呆傻,有甚至的七窍流血而亡。奇在当时燕国五员猛将合力与其大战,竟不相上下。那一吼之下其中两人当场口吐鲜血,三人力战竟拦不住其横扫千军而去。更不料他走出半里地又杀回,竟将一名将挑杀,还打得另一将重伤卧床半月之久。策马仰天怒啸,众士兵在马起之前弃械而逃。那一战被称为传奇,是因为原本败局已定,当时独龙驹孤立无援被围千军所围,众士兵手持弓箭欲将他万箭穿心,众将皆胜券在握的高傲。谁料独龙驹那不甘的一吼竟发生了逆转,用俊山的话:那彪悍,简直便是逆天改命。果然不争到最后一刻,谁也不知道命运如何书写。那挟带八荒六合之强大的音波不但造成众军伤亡,还乱了后军阵脚。他生生扫出一条缺口,可是并没有走,反与众兵将大战几百回合。直杀的大军是七零八落,踩踏、损伤严重,当真应了那句: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本来要没命的,反追千军吊打。虽是传闻、传奇,但自那之后真是谈龙色变、闻风丧胆。其相貌颇为粗犷,面黑多髯。
而此刻燕将有几人手握剑柄,甚至一人目眦俱裂,挺枪欲战,被几将紧紧拉住。
陆千尘笑道:“看来燕帅治军稍逊。”
众将凛然备战,陆千尘看看众将依旧谈笑风生道:“此乃主帅大营,列位是要对来使动刀枪么?”
众将微微松手。凌修挥手道:“我大燕自会取胜,让人心服口服的胜。”
陆千尘笑道:“主帅深谋远虑,恕本使眼拙,误以为众将只会于主帅帐中,挑战手无寸铁的来使,而怯于战场交锋。不过主帅之远见卓识颇令人敬佩”。他这一番话名褒实贬,说人家不敢光明正大挑战,还叫人家咽下哑巴亏。更挑拨了帅将之间的关系。
实情如此:这三使者不仅布衣、文士扮相,还未带兵刃,刚进门几名燕将便欲拔力动剑,失礼在先。凌修本是文官,也看不惯武将一言不和,便大打出手、拔刀相向。而有些武将也讨厌那些文官遇事只会争的面红耳赤,胆小懦弱,不肯动手相搏,只会争一言之理。
凌修按捺住心头不悦,挤出一丝笑意对方才略施一礼的陆千尘道:“将军客气。”暗自思忖,看来来者不善。
陆千尘朗声道:“如今两国交好,百姓安居。若长此以往,岂不是两国之幸、万民之福?将军何故带兵来犯?”
凌修再次压住心头不悦,心道:“如今天下混乱已有百年,各国欲一统天下,皆已心知肚明。哪用什么理由?”便道:“将军所言有理,既要有好相交、礼尚往来,何不将庸南山划归我国,我好上书皇上退兵。”
陆千尘笑道:“将军之友好相交若是巧取豪夺他国领地,我大齐实不敢往来。”
凌修眼神明亮凌利,朗声笑道:“若非巧取豪夺,那山怎成你齐国之领地?”
陆千尘当仁不让,道:“两国本以山中段为界,怎奈贵国皇上受奸人挑嗦来犯,故乃贵国兵败所致。倘若依然不肯安分守已,再失了城池,将军岂不成了罪臣?”
众将怒目喝道:“张狂竖子。”
凌修抬手制止道:“我已对使者以礼相待,将军若是议和,又何必言语相逼?怕是众使礼上有失吧?”
话间已威风凛凛的行至陆千尘面前,脚步落定,众将齐刷刷拔刀。但见一片明晃晃的亮光。众将怒目相向,欲上前将其大卸八块。陆千尘三人毫无惧色。却有几分嘲笑。
即然是议和自然是以礼表诚意,依当前如此犀利尖刻的言语来看,自然议和无妄。陆千尘道:“依将军之见,如何才肯罢兵?”
凌修傲然道:“将庸南山划归我大燕。”手指南方,重重的说,那坚定的模样毫无回旋之地。
两人对视片刻,陆千尘道:“看来此战将军志在必得?”
凌修冷冷道:“那也曾是我大燕的土地,作为燕国子孙收复失地义不容辞。”
那山确是两国各占一半,几年燕攻齐,被齐大败,齐便坐拥整座山,在山脚下设了哨岗。从那以后,两界居民得以乐业,从未有过相互残杀、抢掠的之事。
陆千尘道:“山虽已归属齐,却使两国交界处再无争斗、抢掠、残杀,倒不失一件利民之事。”
凌修冷冷道:“为何不是归我大燕?”
陆千尘道:“我们打胜了。”在人家地盘上说的好理直气壮,燕将尽皆以为受到奇耻大辱。纷纷怒目相向,陆千尘等人视而不见。
凌修道:“所以终须武力解决?”
陆千尘仍豪迈的笑道:“只怕一出兵你们便又败了。”
凌修目若刀锋,气恨恨的微眯阴冷的眸子。道:“猜测是要实力证明。一味缩头,怕是千年万年只能是乌鬼、王八之流。”转身背对他,复又转身挑衅道:“不入流之鼠辈。”
陆千尘道:“既如此,我等告辞。”转身刚抬腿又回转道:“其实,此次来访是为尔等着想。只怕还没有出兵尔等便已经败了。可怜燕军将士家中的父母妻儿。希望将军为国为兵为民三思。”
凌修气的脸皮抖了抖,几位冲动的将领霍霍拔出刀剑,被其他将领止住。三使走到大帐门口停住。
陆千尘再度转身,仍一副战胜者的轻狂道:“将军可知,为何龟位列神兽,豺狼虎豹虽猛却犹不及么?更何况只会是逞凶乱吠的狂犬病狗?”
凌修冷冷的剜着他们,眼神一紧,危险的眯着喷火的眸子,张开五指用力的纂起拳头。厉声喝道:“欺人太甚。”
几名将领已火冒三丈的一把抽出刀剑对准他们。
话说方才三人入帐后,使者队列中一人悄悄溜了,正撞见燕军后勤队伍,只见数名士兵推着几车物资赶来。萧泽轩扮成草民模样,鬼鬼祟祟的跟过去,刚巧不巧的几士兵去了茅厕。萧泽轩趁人不注意,掀起车尾粗布扫一眼,直接推向后营。他私下里求了陆千尘许久,非要来刺探军情,陆千尘认为,方教他吃些苦头,省的打仗时掉链子。很快,萧泽轩被一行巡防兵拦住,不善的问道:“站住,干什么的?”
萧泽轩低头哈腰,道:“大人勿惊,小的是来送菜的。”
士兵打量着他道:“我们从来没买过蔬菜,来人,把这行迹可疑的人抓住。”
萧泽轩急中生智,怕怕道:“小人真是城中送菜的。这是我家老爷为犒劳大家,送来的肉和蔬菜。”
看服饰那士兵该是长官,冷冷道:“犒劳?那也不该往这里送,分明就是奸细。”
萧泽轩慌张道:“小的马上走,请将军记得此为城中柳老爷赠送,倘若有需要,尽可去庄上取,小的这便走,这便走。莫要抓人,莫要抓人。”说着连连作揖后退。
那长官收刀回鞘,小心的掀开布帘,筐内装着鱼肉。并无可疑之处,仍谨慎道:“速去报告将军。”
萧泽轩赔笑道:“此等小事,不劳烦将军费心,小人这便离去。将军莫要再再惊动大将军挨了骂。小人这便走,这便走。”说着急匆匆的走了。
见他们远去的背影,凌修目光阴鸷起来,冷冷道:“众将如何看待此事?”
一将怒道:“哼,无理小儿太嚣张。”
一将迟疑道:“齐国兵少,言谈举止轻狂,许是来探虚实的。”
凌修笑道:“与某不谋而合。”
齐议事厅,萧泽轩道:“虽然我只是走了不多远,但见燕军营帐整齐,士兵各司其职,训练有素。照规模来看,人数确为我军数倍。”
萧泽昱凝重道:“燕军此次虽猛将颇多,却是分属不同部将,故其内部不和。”
面色从容淡定,声音清脆舒朗道:“挂免战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