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东北地区著名狠人
宁川仅凭肉体力量，就轻松击溃了这只曾经不可一世的三阶约翰家猫。
这便是黄金卡牌的神奇与强横之处。
此时的他还仅仅是一个最低级的一阶武者，体内没有源力加持，便成功帮大猫拔牙。
大灾厄初期，人类中诞生异者，身体素质大幅提升。
后来在这些异者之中，有人发现自己的心脏内部，似乎产生了某种奇异的能量，通过意念来控制这种能量，可以让自己的力量、速度、身体强度均得到明显加持。
而异者中的极少数佼佼者，可以控制他们心脏中的奇特能量，演变出种种变化。
这种类似于武侠小说中真气、内力、灵力的能量，联邦起了一个名字。
源初之力，简称为源力。
而心脏中产生源力，便是异者晋入二阶的标志。
对于这种奇特而又强大的能量，联邦向来语焉不详，几乎没有什么公开的信息资料。
想要感受源力，那就去成为异者吧。
不知道有多少人，为了所谓的强者梦想，咽下了基因药片，接受命运的审判。
而现在，这只被拔了牙的约翰家猫，也即将接受审判。
只不过审判者不是命运，而是伟大的盗火者，宁川。
“小猫猫，你是准备被我掐死，还是想自我了断？”
看着一脸阴森笑容的人类，大猫下意识往后退，直到退无可退。
它身后就是刚才破碎的那一面落地窗，再退，就真要掉下去了。
不知是因为刺骨的风雪，还是因为可怕的宁川，大猫忍不住打了一个激灵。
它低吼一声，但因为嘴里半口牙都没了，所以四处漏风，吼声滑稽可笑。
宁川的笑容愈发灿烂，使劲搓着手。
“这样吧，小猫猫，你叫两声，我就放你走。”
身形好似一头雄狮，却被唤作“小猫猫”的约翰家猫，一时间没理解宁川的话。
“跟我学啊，喵……”
大猫直勾勾地看着蹲在他身前的人类，愣在原地。
“咳咳……我说跟我学，喵……”
见大猫还是在那呆呆地看着自己，本来还笑吟吟的宁川忽然失去了耐心，瞬间变脸，一记直拳轰在那张庞大的猫脸上。
这一拳力道之大，险些直接将大猫顺着窗户轰出去。
再看那张猫脸，挨了一击的左眼已经充血肿胀起来，很快就只剩下了一条缝。
“跟我学，喵……”
晕头转向的大猫，下意识地屈服张嘴，“吼……”
结果还是一声低吼，意识到了自己犯错后，以凶残著称的约翰家猫赶紧闭上了嘴巴。
“听好了啊，是喵！”
“吼……汪……”
“那特么是狗！”
砰地一声，又是一拳落在猫脸上，正中右眼。
现在大猫的两只眼睛都肿成了桃子模样，两条细细的缝隙里不停往外淌着眼泪。
按理说，以约翰家猫这种异兽的性格，即使是死，也不会受此屈辱。
但此时的大猫，匍匐在宁川的脚下，瑟瑟发抖，一动不敢动，心里只有无边的恐惧。
似乎即使是死，也需要眼前这个男人同意。
“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喵……”
大猫再次克制不住地颤抖了一下，然后用尽全力去回忆，回忆自己在变异之前，是怎么叫的。
“么……么……喵？”
宁川开心地站起身来，笑道：“这才对嘛！”
大猫也意识到自己成功了，尾巴下意识晃动了起来，张着嘴巴又“喵喵喵”地叫了好几声。
忽然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之后，胖头肿脸的大猫一下子闭了嘴，无尽的羞耻感从心底涌现。
宁川满意地拍了拍手，“行了，叫的挺好，你走吧。”
大猫的表情十分人性化，满脸的不可思议，使劲仰起脑袋，通过那两条窄缝观察这个恐怖的人类。
“再不走，可就没机会了。”
一听这话，大猫终于回过神来，夹起尾巴就跑，顺着墙上那个大洞钻了出去。
宁川眼中的寒芒一闪而过，抬腿跟上。
楼道中光线昏暗，电梯早已废弃多年，大猫跑出去后，直接就冲进楼梯间，往下疯跑。
宁川则是一路尾随，速度丝毫不慢于四条腿的约翰家猫。
大猫发疯似地往下跑，完全没意识到那个人类就跟在它的后面。
此时它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逃，逃得越远越好。
很快，这一兽一人就先后冲出了这栋高层居民楼。
宁川刚跑出单元门，便呛了一口冷风，轻咳了一声。
这一声咳嗽，可是把前面的大猫吓了一跳，好似被蛇咬了一般，蹭地一下蹦了起来。
看清楚确实是那个人类变态之后，它没有任何迟疑，撒腿就跑。
宁川倒是没去追，只是耸了耸肩，环视四周，颇有些重见天日之感。
小区里隐约能看见一大片的枯枝残树，被厚厚的积雪覆盖，虽然死气沉沉，没有半点生机，但昔年夏日的葳蕤繁盛仍依稀可见。
仅看这绿化规模，就知道这里在大灾厄之前，是个富人住的高档小区。
默默追忆往昔的同时，宁川再度动身，跟着大猫在雪地中留下的脚印前行。
快到小区大门时，前方传来一声怒吼。
这一吼，让四周的风雪都顿了一顿。
巨大的危机感瞬间笼罩了宁川，他没有丝毫犹豫，就侧身一闪，躲到了一个两米多高的假山石后面，屏息观察。
刚才那气势逼人的一嗓子，可不是嘴里漏风的约翰家猫能吼出来的。
果然，在小区大门前面，宁川远远望到了一个巨大的黑影，晃晃悠悠，缓缓踱步。
而那只被拔了牙的大猫，则战战兢兢地站在黑影面前。
宁川解除了封印后，视力也是大大提升，眯着眼睛仔细一看，心下一惊。
那是一头身形庞大的异兽，足有五六米长，两米来高。
最为恐怖的，是这一个躯体上，竟长着两颗完全不同的头颅。
战船多头犬！
这是犬类异兽中，较为高级的一个分支，十分罕见。因有多颗头颅，且身形庞大如战船，故而得名。
眼前这个庞然大物，有两颗头颅，属于多头犬中最低级的。
但即便如此，这也是一头凶悍的五阶异兽无疑。
根据长河基因公司发布的研究报告，战船多头犬的变异条件十分苛刻，需要一条狗的体内同时有数种不同犬类基因，且彼此平衡，才有如此变异的可能。
据说在南黑国，诞生了一只九阶五头犬，死在它口中的人类，数以万计。
此时小区中的这只两头犬，一个脑袋是金黄色，乌黑的两个眼珠，还有呼扇着的大耳朵。
另一个脑袋则是立耳，黑白相间，眼神中闪烁着狡黠。
不用说，这是一个金毛和哈士奇杂交的“串儿”。
宁川没想到，在这里能遇到这种稀有异兽，估计整个H市也就这么一头，被他赶上了。
金毛和哈士奇的基因，在它的体内达成了一个完美的平衡，然后又在某些细菌病毒的催化下，变异成了如今这个模样。
约翰家猫尽力控制住身体的颤抖，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想要从两头犬的侧面通过，走出这个危险的小区。
大猫是这个两头犬的“手下”，平时就负责为这个脾气古怪的老大寻找猎物。
它之前因为蹲守宁川，失踪了两个多月。
显然两头犬对这个散漫的手下十分不满，两颗头颅轮番低吼着。
而约翰家猫则是使劲闭着嘴巴，妄图蒙混过关。
它最为倚仗的那两颗獠牙，都被宁川拔了，要是被两头犬发现，肯定会直接咬死自己。
优胜劣汰，生存法则。
就在大猫低着脑袋，迈着小碎步，即将从“老大”身边走过去时，忽然风声大作。
两头犬那条粗壮恐怖的右前腿，直接就将大猫按在了地上。
悲催的约翰家猫，感觉背上压了一座山，想喊都喊不出来，只能发出一阵嘶嘶的声音。
终于，它成了个没牙老太太的事实，被两头犬看破。
这头称霸H市一方的五阶凶兽，怒吼一声，两颗巨大的狗头，同时咬向爪子底下这个曾经的小弟。
在异兽的世界里，可没有功劳苦劳这一说。
大猫咽气之前，艰难地转过头，看见了躲在假山石后面的宁川。
一切它都明白了。
这个人类根本就没想放过自己，只是想让它出来探路罢了。
投石问路。
意识已经模糊了的大猫，最后看了一眼宁川，用尽力气吼了一小声，随后咽气。
宁川虽然不懂猫语，但他依旧明了这一吼的意思。
大猫的遗言是：“算你狠！”
看着被两个狗头分食殆尽的猫尸，宁川的脸上没有任何感情色彩，如湖面一般平静。
他低声喃喃，自言自语。
“曾经有个胖子，说我是东北第一狠人。”
《盗火往事》节选·一
听好多人明里暗里讲过，不明白我这个的一无是处的死胖子，怎么就混进了伟大的盗火队伍，和宁川、周解、司马诞、伊万诺夫这样的枭雄为伍。
说实话，我也不知道。
所以我就写下了这本书，作为封笔之作，也为了纪念那段不可思议的时光。
关于大灾厄爆发初期的那些事，想必各位要么亲身经历过，要么耳朵都已经听出了茧子，什么十三禁区、外星大佬降临、细菌病毒、生物变异之类的，我就不一一赘述了。
众所周知，在灾厄纪元之前，我是一名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网络小说作家，死肥宅一个，在小出租屋里混吃等死，一日三餐全靠外卖续命。
当然了，在大灾厄发生之后，我也没有像自己笔下小说主角那样，突发变异或顿悟神功，依旧浑浑噩噩。
而且由于没人看小说了，我失去了唯一的收入来源，只能靠着那点微薄存款，艰难度日。一天一顿饭，平时就尽量躺在床上，减少能量消耗。
即使如此，我也知道我是幸运的，没有和大多数人一样，被那些五花八门的细菌和病毒带走。
而且我生于京都，即使外面已经是一片末日景象，这里基本的社会秩序也还尚能维持。
那是灾厄元年，也就是2031年8月18日。
这个日子我记得很清楚，因为这一天是我的三十岁生日，老祖宗说的而立之年。
此时整个世界都笼罩在外星人、细菌、病毒、变异怪兽的阴影之中。
我清楚记得，那天我用了一小半积蓄，跟主管我们这个街区救济物资分配的干部，换了一只塑封烧鸡。
接下来的事，我本想艺术加工一下，以维持我盗火英雄的伟岸形象。但本着“不虚美，不隐恶”的史家精神，我还是决定如实记录。
在久违的吃撑之后，我打开了那台大学时买的老古董笔记本电脑，准备上某网站消遣一番。
没错，虽然整个世界都陷入了混乱，但因为我住在京都主城区，所以网还没有断。
当时能够正常运转的网站已经不多了，这个网址还能登录，堪称奇迹。
据说它的服务器架设在遥远的新约克，要不怎么说他们白鹰国那边堕落呢。
老祖宗说得好，温饱……算了，跑题了。
顺便说一下，那台笔记本电脑已经成了真正的古董，在京都基地市的盗火纪念馆中展览。
就在进入那个我至今还能背出网址的网站之前，我误打误撞地点进了一个军事论坛，里面都是些激进分子的激进言论，当时的我并不感兴趣。
在我准备关掉页面的时候，一个帖子的标题意外吸引了我的目光。
“外星畜牲的软肋与盗火设想。”
那一瞬间，我好似着了魔，没做任何思考就点了进去。
点进帖子，我看到了楼主的ID。
当时我以为那只是个网名，后来我才知道，真正的狠人，都是行不更名坐不改姓的真汉子。
宁川！
帖子的第一句话，便震到了我。
“人不狠，站不稳！”
在与宁川接触之后，我也终于清楚，这六个字既是他的口头禅，更是对人类族群的莫大期许。
在那之后的盗火行动中，我和大佬们近距离接触。
宁川这个人，对待敌人、异兽，甚至是外星人，奉行的就是一个“狠”字，所以我称他为东北第一狠人。
之所以不是华龙第一狠人，那是因为在关内，还有另一位，狠戾程度比之宁川有过之而无不及。
便是周解。
这位宁川的生死至交，联邦第一议长，站在人类金字塔塔尖的男人，用实际行动诠释了“人不狠，站不稳”的下一句。
手不毒，人不服。
要不怎么说人俩是挚爱亲朋，手足兄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