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随心而动 之 愿望 激战塔楼
“牵着马到谢尔顿去，”莉莎喊道，“除了奥尔戈斯。我将派出骑兵。驳船随时会进入灯塔的视线，所以动作要快。如果他们要点亮谢尔顿灯塔，他们还得让西荷姆灯塔保持黑暗。奥戈斯和我会处理这个问题。”
我以最快的速度骑着马，但还是跟不上其他人。当我走到灯塔脚下时，对方显然已经先于我们到达了，门微掩着。我摇摇晃晃地下了马，加内特朝黑暗中拴在塔边的六匹深红色的马默默地点了点头。
突然火光一闪，我抬起头，看见灯塔顶上的灯塔在燃烧。片刻之后，海岸上方闪烁着的明亮的橘色光点，也就是指引驳船进入西荷姆的那道光，熄灭了。
进入塔的门只有一扇，我们不知道突袭者是否知道我们在这里。只有一条路可以上去:那道狭窄、黑暗、容易防御的螺旋楼梯……
“我真希望奥尔戈斯和我们在一起，”米托斯推开门，喃喃自语道。“好吧，我们行动吧。快速和安静。拿出白刃战的武器。我带路，然后是加内特。然后威尔。伦瑟丽特，你守在队伍后面。”
山顶的火声呼啸，盖过了其他一切声音。我越过加内特的肩膀往塔里看，又往楼梯上看。里面又黑又窄。
米托斯跳上楼梯，迅速绕过拐角，消失在视线之外，加内特跟在他身后，他的斧刃隐约地闪闪发光。然后我去了。然后伦瑟丽特。我们爬到一半的时候，我听到下面的一扇门打开了，干枯的木头门刮在石头地板上。伦瑟丽特抬头看了我一眼，做了个继续走的手势。我推了推加内特，催促他顺着螺旋往上走。下面传来一声咳嗽，一阵谈话声在管道似的楼梯井里回荡。其中两个人就在我们后面。至少。
伦瑟丽特拍打着我的腿，随着说话人的开始爬楼，她使劲把我推得更快。然后突然我们停了下来。在我上方，米托斯做好了准备，他被从前四五级台阶上落下来的灯塔发出的淡黄色的光所触动。加内特举起盾牌，缩成一团靠近他，小腿肌肉绷紧，双膝弯曲，随时准备跃起。在下面，伦瑟丽特又向前迈了一步，然后转身背对着我，拿剑的手臂向后拉，准备好了。
第一名士兵绕过下面的拐角，几乎就在同一时刻，米托斯从楼梯井顶上跳了出来。我感觉到加内特停了一会儿，然后跟着他走了出去，发出了一声愤怒的喊叫。在下面，我看到一顶深红色盔顶的头盔出现在黑暗中，伦瑟丽特猛冲过去。她的剑尖擦过劫掠者的盔甲，趁他犹豫的时候，我从后面拽着她的外衣，把她也拉了上去。如果上面有四个人，那么米托斯和加内特就需要尽可能多的帮助了。而任何事情都比像老鼠一样被困在黑暗的楼梯井里，被敌人两面夹击要好。
我刚往上走了两步，下面的士兵就从惊讶中恢复过来，拔出武器向我们追来。我又往上走了一步，自己的头就已经来到塔的顶楼上面，耳朵里突然充满了木材燃烧的声音和咆哮着的格斗厮杀喊声。战斗相当混乱。我跳上最后几级楼梯，我拿着剑和盾的手突然在恐惧中伸展开来。也许我应该呆在楼梯里。
其中一名袭击者瘫倒在墙边，他身上的猩红的斗篷像染了鲜血一样飞舞。加内特正用刀劈向一个正在招架的人。另外两个人压制着米托斯，围绕着米托斯在熊熊燃烧的火盆边上转着圈搏斗。我小心翼翼地朝其中一人走去，他转过身来，向我挥舞着巨大的斧状刀片。我冲到旁边，武器疯狂地随着我颤抖的手摆动着，但也刺中了米托斯的另一个对手的腰部。受伤的人弯下腰，米索斯从他身边跳过去，掐住了大刀手的喉咙。
加内特用斧头佯攻头部，然后砍向敌人的肩膀，但劫掠者急速闪躲，同时用镰刀反击。它击中了加内特的前臂，划出一道长长的口子，让他大叫一声，丢掉了斧头。正向后从楼梯井里出来的伦瑟瑞特转过身来，发出一声痛苦的叫喊。
她哥哥在他面前举起盾牌，躲在盾牌后面，痛苦扭曲了他的五官。袭击者再次用镰刀向他砍去，加内特把所有的重量都聚集在了盾牌上，重击之下，他浑身发抖，朝噼里啪啦作响的火盆倒了回去。我两步来到了劫掠者背后。袭击者察觉到了我的靠近，转身面对着我。
我猛扑过去，当他把镰刀在胸前划过，准备拿回时，奥尔戈斯教我的东西发挥了作用。我把刀尖插到他的弯刀架下刺中他。但 这一击很弱，不足以刺穿他的胸甲，但当剑柄撞击到我手里时，我失去了平衡，向前摔倒了。突然间，我的脸离他的头盔只有几英寸远，透过眼睛的缝隙，我能看见一双蓝眼睛，还有一块朦胧的石头，像蛋白石镶嵌在它们之间的青铜中，在火光中发出橘黄色的光芒。
我看到了他眼中惊慌失措的神情。他想用镰刀对付我，但镰刀太大，我离得太近。我扑在他身上，我的剑尖滑上他的铁甲，碰到了他喉咙上柔软的肉。我的体重把我向前推了推。我不由自主地全力刺了进去。
然后他是一声尖叫，一声漫长而缓慢的喊叫，突然停止了。一名袭击者在与米托斯搏斗时从塔上掉了下来。米托斯脸颊上一道宽阔的伤口流着血，他朝楼梯跑去，伦瑟丽特在那里挡住了最后两个人。
“火!把火灭了!”他喊道。
他二话不说，高举宝剑，纵身冲下台阶。
我从死去的袭击者身上扯下两件鲜红色斗篷，把它们扔进火盆旁的一桶海水里，然后把加内特拉了起来。他的手臂流血不止，但他什么也没说，一边抓住斗篷的边缘。我们把斗篷拉紧，盖在火盆上，火苗从下面锯齿状地冒出来。热得几乎让人无法忍受，但就在我松开冒着热气的布料之前，光线熄灭了，浓烟开始喷涌而出。这是完成了。
伦瑟丽特或米托斯合作砍死了又一名劫掠者。最后一名劫掠者趁机逃跑了，成功地坐上了他的马。在伦瑟丽特或米托斯追赶之下就飞奔而去。我抓住塔上的石头把自己撑起来，深深地吸了一口海中的空气，凝视着外面的黑暗，直到震惊和恶心平息下来。我浑身是血，但那不是我的血。
我们四个人站在一起，气喘吁吁，凝视着西方，等待着。差不多过了一分钟，我们才看到西荷姆灯塔亮起的火花，指引驳船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