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楔子

夜静，无星。

空旷的国道上笼罩着一层银色薄雾，远远地能听到发动机轰鸣的声音，十几秒后，一辆白色小车呼啸而过，车门一开，鼓鼓囊囊的蛇皮袋颠簸了几下从车里一路滚落到路边，而白色小车并未停留，扬尘而去……

第二天，朝阳初起，一辆路过的越野车停了下来，司机抖了抖酸麻的腿走到草丛间，边解裤带边头也不回地喊道：“小雪别乱跑，跑丢了可没人找你。”

小姑娘哪里会听，一路的旅途早就憋坏她了，车一停，她红色的衣裙便像一团跳跃的火，从越野车上一路跳到路边。

“爸比，那里有个人。”

“别瞎说，大清早的连只鸟都没有，哪儿来的人。”

“真的，你先别脱裤子。”

男人手提着裤腰带疑惑地望了望四周，又转过头来愠怒地看着五岁的女儿：“不许骗人。”

“红色的火”着急地跳了起来，像是急于证明自己，朝前跑了两步指着半人深的草丛：“你看，那里有个破袋子。这么大的袋子，里面肯定有人，而且还是死人！电视里都是这么演的！”

“哈哈哈哈！”男人大声笑了起来，不慌不忙地释放完液体后，哼着小调提上裤腰带，“你啊，还是太嫩了。”

男人用手指刮了刮女儿的鼻子。

小嫩球往后一缩，皱着眉头嫌弃道：“你没洗手！”

男人笑着往草丛走去：“爸比今天就给你上一课，让你知道什么叫电、视、里、都、是、骗、人、的。”他又回头强调了一句，“而且还专骗小孩儿！”

不一会儿，男人就笑不出来了。随着步伐的靠近，一个硕大的蛇皮袋子出现在他眼前，鼓鼓的样子还真像个人形。不知从哪儿吹来了一阵阴风，他打了个寒战，真是瘆人！

“爸比！”

突然的声音让男人的身体抖了一下，他惊魂未定地回头：“又怎么了？”

“你是不是害怕了？”

“哈哈哈……笑死人了……你爹我……会害怕？”他颤抖地伸出手……

几秒后。

“啊——”

一声嘶哑的惨叫冲破了清晨的雾气，一只苍白修长的手臂从蛇皮袋里掉落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