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惊喜与意外
老天爷所给到你的剧本总是充满了戏剧性,所有的事情都不会让你轻松的过关获得,每当你觉得自己幸福的时候,总会遇到晴天霹雳。
再有一个月就临近产期了,虽然每一次产检都独自完成了,但是到最后一次产检还是希望孩子的父亲参与其中,但是,冷很忙,忙着上班,忙着照顾公公,忙着谈恋爱(虽然那时没生孩子之前的我并不知情)。
公公恢复的也越来越好了,除了走路稍微有些瘸,时不时会想不起来东西,其他都恢复如初。可冷还是晚上是睡在医院里的。
“瑶瑶快生了,你是不是得回家来住啊?”妈妈委婉的对冷说。
“要不然怕生的时候来不及跑医院。”妈妈继续说。
“嗯,好的!我跟我爸妈商量一下,看怎么安排医院陪夜的事情。”冷答应着。
周围的一切仿佛没有变,又仿佛什么都变了。沙发是我们俩选的,可联系师傅指挥搬运的人是我;床是我们俩选的,可搬运盯师傅安装的人是我;床边的台灯是我自己坐公交车去灯具市场买的,也是我自己挺着大肚子坐公交车抱回来的;甚至家里的每一件装饰品,花花草草都是我自己精心挑选搬运回来的;就连我腹中的这个小生命,冷也只参与了播种,其他施肥、浇灌都是我自己完成。
冷和妈妈的对话仿佛有一道墙,他们在那边,我在这边。
随着产期的临近,妈妈陪我做了最后一次产检,胎儿一切发育都很正常,当听到那澎湃的胎心跳动时,我知道她(他)一定是一个活泼好动的小家伙,精力旺盛。
就在我走出检查室的一瞬间,可能是排在我后面的下一位产妇,也许排在更后面,把孩子生在了医院候诊的走廊里。只听得“吧唧”一声。一个连着脐带的婴儿就这样迫不及防的掉到了地上,地面很滑,产妇虽然蹲着,但婴儿还是滑了一段。血、脐带、一个肉肉的娃娃。
看到这一幕,我不禁一阵宫缩,是惊吓还是什么,可能我自己也不太清楚。
一遭护士医生围了过来,赶忙把产妇和婴儿推进了产房。周围人乱做一团。
妈妈扶着我坐在一个角落里,我的脑海里回荡着那一幕,生孩子难道这么容易吗?
回到家,我向冷讲起我在医院遇到的奇事,听到电话那边我婆婆的声音:“肯定不是第一胎,要不不会这么快出来。”
我“哦”了一声,挂断了电话。
几天后,下午,我突然感觉阵阵的宫缩,一波接着一波,层层压来,一阵疼过一阵。妈妈说,估计是要生。连忙收拾了早就准备好的生产包,急急地给早先找好的司机打电话,赶往医院。冷也从公公那里赶往医院。
一阵阵宫缩还在进行着,去产房检查,已经破血,但是只开了一指。
登记、住院、验血等等一系列下来,已经是傍晚六点多了。妈妈和妹妹陪着我在产房和病房进进出出,几趟下来,也就开了两指。
但疼痛是叠层加剧,豆大的汗珠从我的额头上滚落下来。可似乎老天故意在和我开玩笑,无论多长时间,直到我疼到实在无法忍受了。
“剖了吧!实在是受不了了!”我挣扎着和冷说。
“怕你心脏受不了啊!”冷说。
“不行了,生不出来!”我痛不欲生。
冷叫来了医生,经过一番检查,孩子脐带太短,再这样下去脐带拽断了孩子有缺氧的危险,医生决定给我做剖腹产手术。
麻醉师进行脊椎注射麻醉。能感觉一根粗粗的钢针插进后背那种刺骨钻心的疼。
随后我就一丝不挂的被推进了手术室。
给我做剖腹产手术的是我的主治医生,是一名男医生,一丝不挂的我只有下半身没有知觉,上半身意识清醒,莫名的害羞起来。
我被一块墨绿色的医用手术巾盖着,能感觉到医生在我的肚子里施展刀子、剪子、钳子的作用。与上一次不同,我平静的期待我腹中的小生命的诞生。
不大一会儿,我感觉到了医生从我的肚子里取出了我的孩子,听到“啪”的一声,是医生拍她屁股的声音,随着就是一阵清脆的啼哭声。
“和你长一样,是个女孩!”助理医生温柔的跟我说。
我现在好想爬起来看看这个小生命长的什么样子?但眼下能感觉到的是医生缝合刀口拉线、扯线的微妙动作。仿佛这下半身根本不是我自己的,却又有拉扯的知觉,很微妙。
“不好了,产妇大出血!”听到助理医生在我旁边喊道。
“快注射止血针!”主治医生说道。
“大出血”我的脑海里回荡着这个名词,脑补着所有电视剧大出血的画面,可我一点都感觉不到自己在流血。我突然感觉好紧张,脸色煞白。
“产妇不要紧张,血已经止住了,不要紧张!”又听到助理医生温柔的声音。
没多大功夫,我被推出了手术室。妈妈和妹妹赶紧过来看我的情况怎么样。
“刚医生说你大出血了,可把我们吓坏了!”妈妈惊魂未定的说。
“还让签病危通知书!吓死我了!”妹妹说。
我四下搜索着,找不到冷的身影。
“妈,你看她长的像谁?”我听到了冷的声音。
“长得像瑶瑶多点儿,鼻子和嘴像你!”我听到婆婆的声音。
一股凉意穿透骨髓,直达心底。
麻药还没有退去,我屎尿失禁,妈妈和妹妹在一旁忙着照顾着我。婆婆和冷在一边照顾着刚出生的小婴儿。
终究还是体会到了,婚姻幸福不幸福,生个孩子就知道了那句话!
由于是剖腹产,所以得住一周医院,刀口的疼痛让我举步维艰,医生建议多活动才能不让子宫粘连,所以我不得不忍受着钻心的疼痛自己下床上厕所。自然,扶我的是妈妈或者妹妹,冷虽然休陪产假,可是他还在忙着公公那边出院的事情。
七天过去了,我终于可以回家了,妈妈给我全副武装,帽子毛衣棉拖鞋,回家也是不让穿单薄的衣服,那时是六月天,热的要死。老一辈的坐月子理念还真的让人吃不消啊!
奶水是够得,大夫说我的奶水比较稠,质量很好,每天给娃喂奶,自己吃饭,过得平静而无聊,有孩子的忙绿也就没太在意冷的变化。直到孩子快满月。
再有几天孩子就满月了,冷突然从单位打来电话:“我胳膊被机器挤伤了,现在在第三医院。”
“怎么样啊?怎么会被挤伤?我要不要过去?”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应激反应弧就是这么长,每次都是这几句词。
“先不用,明天你再过来吧!这边今天有我的同事。我先挂了,我的先办手续做检查了。”随后便是一阵忙音。
我呆愣在那里,便收到手机滴滴的两声响,是冷发来的两张血肉模糊的胳膊的照片。
我尽量让自己保持着冷静。把奶水给孩子挤出来存冰箱里,尽量让孩子明天不会断粮。收拾一些冷的换洗衣物和一些必须品,明天打算送到医院去。
夜里我辗转反侧,担心冷的伤势情况,又不敢打电话,怕他一只手不方便接电话。这个夜很长很黑。既担心身边这个幼小的生命明天会不适应离开妈妈的日子,又担心孩子的爸爸在医院孤立无助中我这个做妻子的没有尽到的那份责任。
“把这个代着!把那个带着!把你自己裹严实了,还没出月子呢,这要是落下病根一辈子难受!”听到耳边妈妈的一阵忙绿和嘱托。
零上30多度的天,我被妈妈裹的严严实实的下楼打车来到医院。小家伙和姥姥在家等着妈妈回家。
“你在哪个房间?”我打电话问冷道。
“305”冷说。
“好的!”我说。
说话间我就来到了病房。冷在一个靠窗户的床位。一个病房4个人。这会儿正是探病时间,整个病房闹哄哄的,各种人来的去的川流不息。
冷的伤口已近被包扎好了,一条胳膊被纱布裹的结结实实的从脖子吊下来晃荡在胸前,纱布上隐约还映出血迹,斑斑点点。看着让人心疼。
“疼不疼啊?”我心疼的问道。
“刚那会儿挺疼的,后来包扎完敷了止疼和消炎止血的药好多了。”冷说。
“不用太担心,大夫说再住上三天等伤口可以打石膏就可以出院回家了。”冷说。
“我给你拿了一些换洗的衣服,待会你把衣服换了,我拿回去洗。”我关心的说。
说话间听到医院喇叭里喊:“3054床来换药室换药。”
“我先去换药去。”冷说。
冷出去换药间,只听得病床上他的电话嘟嘟响起。我不由自主的看过去,一条令我难忘的短消息映入眼帘。“亲爱的,昨天给你包的包子好吃吗?”
刹那间,我愕然在那里。脑袋里一片空白。
“在那里想什么呢?”石化发愣的我被冷的声音叫了回来。
“没,没什么!”我吞吞吐吐的回答。
“医生说我的肌肉再生能力还挺好,再有两天就可以打石膏出院了。”冷很高兴的说。
“哦,挺好!”我心不在焉的应答着。
对冷的饮食起居一顿安顿和唠叨后,我便收拾了回家了,家里还有一个小家伙在等着我喂奶,实在不敢耽搁太长的时间。
惊喜常常伴随着意外,从来不知道哪个会先来,哪个在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