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的选择是……

第一次排名发布仪式正式结束。

国民初C孙雪雁毫无争议地登上第1名的宝座，秦筝排名第六，周小圆第二，方芷慧因为所在小组获胜得到一万票的加持拿到第29名，李佳宜第23名。

不过这都无所谓了。

姚允京的眼睛亮晶晶的。

排名升降和怎么努力是后面的事，现在她只需要一件事。

晋级。

排名发布后，淘汰的练习生连夜搬出宿舍。

姚允京趴在窗边，从高处眺望楼下正往车上搬行李的形形色色的身影。

她不要。

她永远不要有这一天。

她要留到最后。

转天，第二次公演的任务发布如期举行。

这一次公演结束后，第二次排名发布将会淘汰26位选手——排名前27才能晋级。

她很危险。

第二次公演，位置考核。

女团中，每个成员都有自己的位置，包括声乐（vocal）、舞蹈（dance）、唱作rap。每个练习生需要选择最想在女团中担任的位置。

同一个位置的小组展开投票对决，每个领域获得票数最多的选手将额外获得十万票的加成。

表演曲目贴在墙上。

姚允京眯着眼，目光在舞蹈组的表演曲目上游过。

《cheer up》、《dope（绝了）》、《love song》、《HIP》，一共四首。

每一首表演曲目下面都有一个括号，里面写着的数字就是本组参演的人员数上限。

秦筝在看声乐组，她的目光刚看到第一首，眼睛就彻底亮了。

“《芒种》，”她说，“我要选这首。”

方芷慧则是沉迷rap，信誓旦旦地表示要选《rhythm TA》，九头牛都拉不回来那种。

“嘿。”一道声音从旁斜刺而出，“你想选哪个？”

姚允京回头。

说话的是姜泰妍。

她不知什么时候凑上来的，露出尖尖的虎牙，笑容很是不怀好意。

“我？舞蹈吧。”姚允京含糊其辞，“你呢？”

“《dope》。”她斩钉截铁，没有丝毫犹豫和顾虑，非常大方地告诉她。

“《dope》？”姚允京很吃惊，“那是男团的歌，舞蹈相当激烈，没想到……”

没想到你会选。

《dope》，顶级男团P&D的大热曲之一，以激烈紧凑的节奏、深刻扎实的歌词、强有力的说唱风格和高密度的舞蹈著称，别说女生翻跳，就连很多男爱豆翻跳也大多不尽如人意，堪称idol的舞蹈基本功试金石。

一句话，这支舞可以轻易筛选出每个偶像团体中的主舞和ACE。

选这首歌，难度其一是舞蹈密度大，本身的难度就高；其二是这首歌是知名男团的大热曲，已经在观众心中留下极深的印象，除非改编非常出彩，否则很难讨到好处。

“那么你呢？”姜泰妍突然压低声音，“我猜——孙雪雁也会选舞蹈组，而表演曲目会选……《love song》。”

姚允京悚然一惊。

她也想选这首歌。

如果不是她点明了孙雪雁，她几乎以为被她看透了。

姜泰妍一动不动地盯着她，目光仿佛猫捉老鼠般盯着到手的猎物。

“你也想选吧。”

“！！！！！”

姜泰妍满意地收回目光，俯低的身体直起，悠悠的目光飘向远处的孙雪雁：“《love song》这首歌确实好，M女团代表作，又纯又欲，老少通杀，而且还能收割一波M女团的粉丝——毕竟已经不是当红的在役女团了，被吸粉很正常。但是男团就不一样了，P&D男团正值当打之年，如果表演得哪里不好，分分钟被粉丝撕得亲妈不认，渣也不剩。”

姚允京沉默了，因为她说的，完全正确。

“可是天下没有这样的好事，姚允京。”姜泰妍笑眯眯的，“你想选《love song》，别人也想选，最后的结果就是排名靠前者得。你觉得，以你的排名……能得到七人一组的《love song》吗？”

她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似乎很满意被震撼到的表情，姜泰妍满意地离开。

“但你可以。”姚允京说道。

她看着姜泰妍的背影，“第一次公演，你的排名是第四位——只要你想选，就一定能选到，不是吗？”

姜泰妍回头，灿然一笑。

“我不。”她说。

“我为什么要和孙雪雁在一组？”

姚允京狠狠地愣住了。

“我喜欢挑战。”她露出一排洁白的牙齿，“比如说，正面击败公认的最强者。”

她咧唇，“捍卫舞蹈top one的尊严。”

姚允京看着她重又转过去的背影，冷冷道：“纠正你一件事。”

她扬头，倨傲地扬起下巴：“舞蹈top one，不是你。”

姜泰妍并没有回头，“哦？那是谁？”

姚允京弯唇一笑，眸中闪着星光点点。

“拭目以待。”

姜泰妍轻笑一声，大踏步走远了。

她就知道。

她就知道。

从她在练习室怼在吴丽娜面前跳《irony》、在她面前骑脸输出《猫步轻俏》时，她就知道。

她们是一类人。

太棒了，太有趣了。

*

肖誉举着话筒：“现在，根据第一次公演排名顺序，请各位练习生依次上前进行选择。”

第一个上台的是孙雪雁。

“我选舞蹈。”她说。

姚允京紧张地屏住呼吸。

会选哪个？

孙雪雁的目光在墙壁上的贴纸上逡巡一圈，最终道：“我选《love song》。”

姚允京猛舒一大口气。

果然。

接下来的问题只有一个。

——她能不能选到《dope》。

排名第二的周小圆选了舞蹈组T女团的《cheer up》，排名第三的何仁娜选了声乐组的《说散就散》，排名第四的姜泰妍选了《dope》……排名第六的秦筝选了声乐组的《芒种》。

舞蹈组的《cheer up》、《love song》和《HIP》都聚得极快，早早选齐了人选进入看戏状态；与此相似的还有声乐组的《一眼万年》，相比转音极多且古风特色明显的《芒种》和极难吃透并已经有神级出圈改编的R&B风格《说散就散》，《一眼万年》显然已经算很友善的，早早聚齐了人，排名第六的武晓逸和排在23的李佳宜都加入了这个队伍。

而《芒种》和《说散就散》的旗子前虽然门可罗雀，但重在质量，加入这两个队伍的都是唱歌的好手。

相较热门的声乐和舞蹈组，唱作rap组就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少有人选。

也正因如此，排名第29的方芷慧如愿选到了她梦寐以求的《Rhythm TA》。

终于。

“第32名，姚允京，请选择你的队伍。”肖誉向她示意。

姚允京走上前接过话筒，静静地看着对面。

声乐组《芒种》，《说散就散》，《一眼万年》。

舞蹈组《cheer up》，《dope》，《HIP》，《love song》。

唱作rap组《rhythm TA》，《本草纲目》。

共九首曲目。

其中，《一眼万年》、《cheer up》、《HIP》和《love song》已经满员。

《dope》组一共设定5人，现在已有3人，也是唯一还没满员的组。

《rhythm TA》组一共设定5人，现在已有3人。这首歌风格性感帅气兼备，也很适合她。

姚允京轻轻舔了舔嘴唇。

姜泰妍刚才说的每句话都是正确的，唯独漏了一点没说。

她有挑战孙雪雁的底气。

她的底气，就来源于她高高在上的第四名。

即使失败，还可以重来。

而她是32名。

下一次，第二次公演后，只能晋级27人。

她不允许失败。

身后还没排到顺序的练习生抻长脖子去看她，已经选好分组的练习生也偷偷拿眼去瞟她。

所有人都记得，授课前练习室那次大出风头的《irony》，那次冲破想象、颠覆认知、在她们面前竖起一道名为实力的高高壁垒的《猫步轻俏》。

所有人都在等。

“我的选择是……”

握着话筒的手微微攥紧。

“舞蹈组，《dop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