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老炮心神动
都说认真工作的男人最迷人，何况是已经偷偷溜进了方为妍心中，还留给他了一席之地的那个男人。
整个看现场的过程，方为妍的脑袋只能是半清醒状态。明明本应是淡定地查看相关数据与现场的情况是否匹配，总会因为余纡的突然靠近而心跳加速，心神慌乱。不知道是因为余纡的身高悬殊过大造成的巨大压力，还是因为他身上独有的霸总气息辐射到自己身上。总之，余纡只要一靠近，方为妍就立刻慌了神，乱了阵脚，理性的思维早就跑到九霄云外去了。
“呼……”终于熬到现场查看结束，方为妍，站在企业门口呼出了一口大气。
同时，配搭着白眼一翻，才能顺利地将一直压抑在胸中的忐忑和慌乱排出体外。
但嘴上仍不免打着鼓，“哪有这样的混蛋上司，乱人心神，还让不让人好好工作啦。不过，我应该没暴露太多吧。不行，趁没暴露之前，我得赶快溜，要是被他发现了，还不知道得有多尴尬呢。”
可方为妍的行动并没有顺利进行，准备落荒而逃的她，此时已经被余纡拎住了领子，就像是主人握住了狗带一样，余纡轻轻一扯，方为妍便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小方，这么没有礼貌吗？”余纡冷冰冰的嘲讽声从头顶传了下来，吓得方为妍一个哆嗦，“都不用跟客户和领导告别吗？”
TMD，这狗男人，真是要用官大一级压死我吗？
方为妍心里愤恨地嘀咕着，当然嘴里的话却包装得当，而且声音极其甜美，也很腻人。
“当然不是啦！余行。我只是…额…人有三急嘛。”
方为妍眼珠子一转，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我信你个扑街！”余纡此刻使用的是S城当地的方言，并且确保着这嘀咕声只能有他俩能听清。
方为妍面对余纡，仍旧畏畏缩缩。
首先余纡身高优势自不用说，保持着居高临下的压迫感。再加上余纡的眉毛一挑，面部微微扬起，眼眸半眯，凛冽的寒光从他眼睛里迸发出来。
不怒自威。
“要上厕所是吧？”余纡的笑容很假，但瞬间转向客户的时候又变得很客气，“魏总，你们洗手间在哪里？”
“余行，方经理，这边请。”魏总立刻殷勤地引导着他俩。
“我不用。”余纡笑着向魏总摆了摆手，然后再次把略带戏谑的目光投向方为妍，“快点去。去完了咱俩一起走。”
“一起走？”方为妍顿时浑身警铃大作，“走去哪？”
“回家啊。不然在这里过夜呀？”余纡玩味的笑容配搭着坏坏的眼神，真心能把方为妍的一身鸡皮疙瘩给刺激起来。
回家。回个锤子家啊。老娘跟你有那么熟吗？
“哦……”方为妍倒吸了一口气是真，但迅速冷静下来的她还是找到了一个合理的理由准备溜之大吉，“我先去上厕所。”
说完以后，带着假笑，落荒而逃。
余纡不由得笑了一下，看着方为妍逐渐远去的背影，眼里的温柔越积越多。
此时，暧昧的酸臭味已经弥漫在整个厂区的天空中。就连第一次见面的魏总和他的手下，都感染到了现场的氛围。面带姨母笑，交换了一个心领神会的眼神。
厕所内，方为妍狠狠地给自己脸上泼了好几泡冷水。
“呼……”频繁地深呼吸，协助着她平稳下飞速奔跑的心跳。
擦掉了脸上的水，方为妍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两颊的酡红，还未散尽，很是扎眼。眼里混杂的情绪十分复杂，有一丝的心慌意乱，也有一丝的沉着冷静，有一丝的甜甜蜜蜜，也有一丝的恶心反胃，层出不穷，五花八门。
“冷静！首先，即便回家也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用得着紧张吗？另外，这家伙心里明明有人，还这么会撩，还特么地吃窝边草。这不是渣男是什么？我干嘛要脑袋不清醒啊！喜欢飞蛾扑火吗？就因为他是高帅缺富吗？”方为妍对着镜子中的自己说道。
说完这段话，方为妍发现自己脸上那么红已经褪去，之前还混杂在眼里的怦然心动也消失殆尽，只剩下了些许的沮丧以及些许的怅然。
方为妍缓过来了后，转身准备离开厕所，向外走去。
猛然间，她灵光一现。
“对呀！这家伙不是搬家到W市了吗？之前那个蔡之庸是不是有提过吗？他就只有一个妈妈，现在不是在W市养病吗？”方为妍敲了敲自己的脑袋，但她仍旧无法完整的回忆起来，“那他还回个铲铲的家啊？难不成他要飞W市？那我不就安全了？”
方为妍越想越兴奋，甚至开心地跺了一下脚。可这脚一跺，方为妍的嘴巴又不自觉地抿了起来。
原来，他要走的呀。
“好吧！师父大人！一路平安吧。”方为妍笑着自言自语道。
但她笑容里的苦涩，肉眼可见。
调整好情绪，方为妍回到了余纡身边。跟客户告别之后，方为妍和余纡走到门口，一起上了客户派来的送他们离开的车。
“你去哪？”落座以后，余纡一边扣着安全带，一边自然地问道。
“啊？”因为惊讶，方为妍停下了手上的动作，但很快就缓了过来，操着标准的普通话跟余纡说道，“我要去XD啊，在北城。但是您要去的机场在南城，背道而驰啊。您不用送我了吧。”
“你觉得我不熟悉C城吗？”余纡笑了笑，然后将头转向司机，用C城话交代道，“去XD。”
“不是。您不去机场吗？”方为妍的小脸皱成了一团。
可余纡只是淡笑不语，身体倒是自觉地斜向身侧落座的方为妍，几乎敷在方为妍的耳畔，用只有他俩能听见的声音，幽幽地说道：“妍妍，是不是很想把我撵走啊？”
余纡嘴里呼出的气息触及到方为妍的耳朵之时，她脑袋直接一片空白。那种瘙痒的感觉像电流一般，迅速传遍她全身，让她全身激出了鸡皮疙瘩。
当然心跳也因大踏步加速起来。
看着方为妍两颊以及耳朵的红晕，余纡很是满意。轻轻的笑声完全控制不住，从嘴里溢出来了。
这丫头，这一幅抵死不从的慷慨状，至于吗？
余纡笑声倒是提醒了方为妍。
她又被耍了。
方为妍将身子向另一边斜了一个很大的幅度，再转过身，狠狠地瞪了一眼余纡。
这是学聪明了呀。余纡感叹着，他的妍妍是不打算给他极近暧昧的距离了。
“小东西，人不大脾气倒是不小。”看着她这个表情，余纡心里此刻倒是乐开了花，用更小的声音对着方为妍说道。
“余行，您……”方为妍闻言，更是吓得不轻。
这人又来撩骚女员工，还怎么可以如此胆大妄为。
渣男实锤！！！
方为妍咬着牙，眼睛直接转向了前方。因为他眼里的怒火已经快把自己焚烧了。
这是要干嘛？潜规则我吗？
余纡这才察觉到方为妍已经在发飙的边缘了。他顿了一下，深刻地反省起来，是不是把他的小宠物逼得太紧了。
看着方为妍“张牙舞爪”的小样子，他决定收敛收敛。
要是把这小家伙逼急了，咬自己一口，就适得其反了。
思及此，余纡便挺直了上身，自然地看向远方，故意用上了公事公办的语调，说道：“我和你一起出来，需要对你的安全负责。先送你吧。”
余纡面上疏离的表情，让方为妍终于放松了一些。再听见余纡这样一说，仿佛一颗定心丸入肚，瞬间消了火气。
呼出一口大气之后，方为妍表达着自己的谢意。
“哦。谢谢师父。”
“嗯。”余纡此刻已经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起来，喉咙间发出了一个简单的音节。
面对余纡前后的迅速转变，方为妍开始错乱了。难道刚刚他是被什么脏东西上身了吗？这前后变化也太大了吧。不会这人有人格分裂吧。
就这样，在一路纷乱的思绪中，送他们的车辆已经来到了方为妍家门口。而脑子还处于高度混乱中的方为妍只是机械地下了车，机械地取了行李，机械地和余纡告了别，机械地拉着行李箱向她家走去。
她忽略的最关键的问题是，谁告诉的司机，她家的地址啊？
不过这个答案在当天晚上就揭晓了。而且从揭晓的那一刻开始，方为妍就感觉自己头上稳稳地戴上了一个紧箍咒，耳朵里还被塞进了两坨棉花。
突然回到温暖的家里，方爸和方妈很是兴奋，但老两口忙到脚不沾地还真不是为了方为妍。
老两口只是通知方为妍今天有个老朋友的孩子要过来吃饭之后，便打发方为妍上二楼去洗漱休息了。
方为妍也着实累得够呛，本来就是起个大早去勘察现场，睡眠时间不足，还走了那么多路，已经够累了。还得对勘察现场的过程中被余纡的调戏，担惊受怕，早已经搞到心力憔悴。
在简短的洗漱之后，方为妍躺在自己熟悉的大床上，还真是沉沉地进入了梦乡。
直到楼下传来推杯换盏中的欢声笑语，才把方为妍从梦境里拉了回来。眨巴着朦胧的双眼，揉搓着鸡窝一般的头发，方为妍穿着睡衣朦朦胧胧地下了楼。
当她看清那个正在和她爸正在碰杯的男人之时，方为妍所有的睡意瞬间消失殆尽。
狠狠地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再狠狠地给了自己一巴掌之后，方为妍确定歌两件事：这不是做梦，以及她并没有老眼昏花。
此刻，方为妍的父母和余纡各自抬着自己的酒杯，以奇怪的眼神看着方为妍。
从方为妍父母的角度，多多少少会觉得女儿是不是在外地把脑子累坏了。
而余纡的眼里，则只剩下他家妍妍的可爱，以及甜到发腻的感觉。
“余行？师父？”方为妍终于从灵魂深处挤出了这四个字。当然语调向上，满满的疑问句。
“妍妍，意外吗？我们又见面了。”余纡倒是很大方，直接温柔地回应着方为妍的疑问。
方为妍顿时感觉到一颗原子弹在她脑子里爆炸了，她的大脑早被炸到满目疮痍，完全失去了思考的功能。
只能本能地看向她的爸妈，表达的意思十分明显。
谁来告诉我一下，这一出又是什么和什么啊？
“妍儿，”方妈妈见方为妍确实好像是见了余纡后变得不太正常，以为是女儿见到帅哥秒变花痴，便走了过来，拉住女儿的手，给她介绍起来，“咋个瓜了，这是你李嬢嬢屋头的大余哥哥，小时候你还在一起耍的，记不到了啊？”
方妈妈不介绍还好，一介绍方为妍整个就怀疑人生了，嘴里不自觉地蹦出了灵魂三连问。
“所以，你让我叫你大余哥？所以你一直问我还记不记得你？所以，你早就认出我了？”
“是啊。”余纡微笑着站了起来，款步走向方为妍，站在她前面一边欣赏着方为妍的古怪造型，一边微笑着说道，“看来小脑袋瓜不笨啊。不过看你这个样子，你确实不记得我了。”
“你们最近见过面了？”方爸爸从两人的对话中发现了不少的端倪，坐在自己的位置上提出了问题。
“是的，方叔叔。我们现在还是同事。”余纡转身看向方爸爸，并解答着方爸爸的问题。
“那简直太好了。”方妈妈一手拉着余纡的胳膊，一手拉着方为妍的胳膊，“那纡儿子，你要帮嬢嬢盯到点妍儿哦。她一个女娃子家家的在外头飘，我们这些做妈老汉儿的丁点儿都不放心。你在，我们放心多了。”
“妍妍妹妹还是多优秀的，嬢嬢你太客气了。”余纡的C城话一点都不漏音，说的那叫一个地道。
“跟你两个比还是差远了，虽然你们都是博士生，但是你是帝国理工毕业的嘛，世界级的名校。我们妍儿，那还是差一截的。”虽然方妈妈着说得很谦虚，但她对自己女儿的骄傲还是溢于言表的，“来，来，来，纡儿坐到，慢慢摆。妍儿去收拾一下。咋个说哥哥也是客人啊。你这个样子有点失礼。”
“对头。”方为妍这才醒过了神，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然后向着余纡习惯性地用普通话说道，“余行师父，你先慢慢吃，我去换件衣裳。”
“大余哥。”余纡则是温柔地看着他，用C城话提醒道。
“哦，大余哥。”方为妍这才用C城话呼出这个称呼。亲切的母语加上暧昧的称谓，方为妍只觉得自己的小脸一热，然后头也不回地向楼上跑去。
而余纡，嘴上噙着甜腻了的微笑，目送着方为妍俏皮的身影消失在自己的视野之后，才收回了表情，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工工整整地和方爸方妈叙旧聊天起来。
也就十来分钟，方为妍带着明显精心打扮过的痕迹走下楼梯。见到方为妍的那一刹那，余纡一愣，他还是真的被方为妍给惊艳到了。
只见方为妍身着一袭白裙，齐肩的中长发全部批了下来，乌黑亮丽，两者在灯光的映射下交相辉映，凸显了方为妍的清纯可人。
她皮肤本来就很白皙，略施粉黛之后，显得更加娇艳。一双乌黑的杏眼总是水汪汪的，配搭着又长又翘的睫毛，更为灵动活泼。
她的鼻子不算高挺，但胜在精巧。尤其在鼻下的红唇微微隙开之时，总有人有一种上去一亲芳泽的冲动。
当然，这样的美绽放的次数有限。
毕竟600度近视的方大小姐，没有特别原因的话，她一定会戴着又黑又笨重的大眼睛，一丝不苟地梳着背头马尾，给人一种过于成熟的稳重。
一下楼，方为妍也被余纡痴迷的眼神的惊了一下。但毕竟是自己的地盘，她很快就恢复了镇定，落座之后，大大方方地开起了余纡的玩笑。
“怎么了，大余哥。是不是发现我太美啦？”
作为过来人的老两口见状，迅速发现了问题所在，趁两个年轻人不备，交换了一个会心的眼神，再各自偷偷地姨母笑了起来。
毕竟见女儿和知根知底的孩子有暧昧，老两口也是乐见其成的。
“哎哟……”方妈妈佯装听不下去了，点了一下方为妍的鼻子，笑道，“王婆卖瓜自卖自夸，都没得你吓人。”
“啥子哦？妈……”羞涩的方为妍拉起母亲的手开始撒娇，“看破不能说破弎。”
“好了好了。快来吃饭。”方妈妈抚摩了下方为妍的脑袋，然后给他摆上的碗筷。
此时，做好准备的方爸爸展开了新的话题。
“纡儿，来，来，来，干一杯。”方爸爸和余纡干完杯之后，趁着倒酒的时候，开始和余纡聊起天来，“你离开C城好多年了哟。”
余纡略略了一算，便看着二老答道：“是啊。我爸不是当时外调去了W市吗？高二结束，全家就一起搬走了。算起来有15年了哟。”
“走的时候，就15岁吧。”方爸爸继续问道，顺便给余纡夹了一筷子红烧肥肠。
“也不是，16岁了。”余纡说完就把肥肠丢尽了嘴里。
“现在已经不习惯了哇？”方妈妈插了进来，她的语速很快，就像倒豆子一样，“哗”的一声就出来了，“你屋头的老房子最近都没动过。你这次回来住哪里？要不要住阿姨屋头？”
“没有。我一个一个回答哈。”对于方妈妈连环炮似的发问，余纡笑了笑，吞咽完口腔内的食物之后，开始依次解答起来，“我还是很习惯老家的生活。毕竟过年过节我和我妈还是要回来的。我屋头的老房子，在我回来的前几天就让我姨妈帮忙打扫了，现在我住在里面，还挺方便的。”
“那就好。”方妈妈闻言，笑着点头，并转头开始给余纡夹菜起来，只是她笑容中的一丝小失落，也还算明显，“来，来，来，夹菜。”
见自己老婆“败下阵来”，方爸爸心领神会的展开了第二轮发言。
“纡儿现在和妍儿一个单位哇？也是啥子对公客户经理哇？”
“老汉儿，你在开国际玩笑。他是我的顶头上司。”方为妍立刻慌乱地制止了方爸爸的发言，然后给方爸爸解释的同时，狗腿地对着余纡微笑着，“余行长是从总行下派的领导，是我们S分行的分管行长同时兼任我们QH分行的一把手。”
“纡儿，这么有优秀啊！”方爸爸闻言，直接竖起了大拇指，并自然地跟方妈妈交换了眼神。
俩老人的笑容十分灿烂，这是对这个后辈满意到不要不要的。
“是啊。”方为妍对余纡的工作能力还是很佩服，然后继续在父母面前对他进行一番夸赞，“大余哥很照顾我。我才入行的时候，他已经是银行专家了。算是他带着我出道的。所以我一直喊他师父。”
“纡儿太可以了嘛！！对了，你结婚了没？耍朋友没有哦？”方妈妈此时已经坐不住了，放下了碗筷，跳转了话题之后，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余纡，语气里的兴奋根本掩藏不了。
尤其是那眼神，饿狼见着肥羊，也不外乎如此。
“嬢嬢，”余纡很礼貌，也放下了碗筷，再次将口腔清空以后继续回答，“我没有结婚，还没有耍过朋友。”
方妈妈闻言，兴奋到直接拍了一下大腿。但姜还是老的辣，老太太兴奋归兴奋，很快也有藏了起来。摇身一变，变成一个关心后辈的好阿姨，语重心长地八卦起来。
“哎呀。咋个没有耍过朋友喃？”
“额。”余纡没好意思直接答，只是眼神飘向了方为妍后又迅速收了回来，欲言又止。
可这个眼神的变化并没有被方为妍发现，因为此刻的她，低着头，表面冷静但内心早已汹涌澎湃地等待着余纡给出答案。
可这个眼神，却一丝不差地被方家老两口捕捉到了。老两口的多年一起共同生活的默契就在此时迸发了。
看来这小子是因为惦记着自家姑娘才没能恋爱的。看来自家姑娘送出去的计划要提上日程了。
眼神交换完之后，方妈妈就代表方爸爸开始发言了。
“纡儿，这是有惦记到的人，还是没有遇到喜欢的人，才不轻易恋爱的？”方妈妈的语调怪怪的。
此时的余纡真的被问到很不好意思，难得的羞涩与脸红爬上了他的脸颊。他搔了搔后脑勺，轻轻地点了点头，算是承认了。
“有喜欢的人了。”余纡答道。
方妈妈见状，正要继续将这个话题深入下去。可谁曾想，方为妍把碗一甩，道了一句，丢下了另外三个人，在风中凌乱。
“爸、妈、师父，我吃饱了。你们慢慢吃。”
余纡的回答深深地刺激了方为妍。
之前林若若就已经告诉了方为妍，余纡心里有人。但他从来没在自己面前承认过，方为妍就可以当这不完全是真的。
可是现在，在余纡自身吸引和高度暧昧的双催化剂之下，方为妍心房里留守的堤坝已经溃出一角，让余纡逐渐钻入她的心里。
可此时余纡在他面前承认了他心里有人这个事实。
那感觉就像是，吃饱了饭，再被现实残忍地甩了两个耳光一样。
于是，她顾不了余纡既是客人又是领导的身份，甩了碗，仓皇逃到楼上躲避去。
方为妍走进自己的房间，全身紧绷的力气立刻消散，她像一个失去支撑的提线木偶一般，散落到自己的床上。
她就这么瘫着，心里被一万只蚂蚁啃噬着，而眼泪就任凭它流着。
渣男！实锤渣男！明明有喜欢的人，还和我搞暧昧。当我抹布吗？
楼下，莫名其妙三人组已经收回了情绪，方妈妈立刻跟余纡道歉以缓解尴尬。
“纡儿，你不要和你妍妍妹妹计较哈。她估计是太累了。今天到家就一直在睡觉。”
余纡对方为妍的突然离去本来有所误解。他误以为方为妍不想听他的状况，是否就是拒绝进入他的状况呢？他心里有点沮丧。
以至于原本炯炯有神的双眼，此时也黯淡了不少。
说时迟那时快，方爸爸的一句深思后的疑问，就如同一道突如其来的阳光照进他的心房，拯救了他越来越down的情绪。
方爸爸摸着胡子，慢吞吞地自言自语道：“这丫头，怕是误会了什么吧？”
误会！余纡眼前一亮。
对啊，他的妍妍一直并没有抗拒过他的靠近，应该是听说他心里有人，才突然那么抗拒的吧？
是不是，这丫头误会了他心里的那个人是别人了呢？
想通了之后，余纡脸上的笑容开始灿烂了起来，但基于场合，他还是很快把夸张的笑容藏了回去，变成了礼貌的笑容，但内心早已开了花。
“妍妍，如果你现在是在表达你的误会。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你快跟上我的节奏了。”